他突然真的笑出来了,“我一个人住,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但是隔壁却空了。”
走至玄关开灯,瞬间一室明亮,暴露于灯光下的志保低着头倚着墙,安静地要消失一样。
隔着5米距离的两人之间如同隔了层僵硬的膜。
良久,他轻轻问,似怕扰了这难得的平静:
“告诉我,他是怎么出生的,我所不知道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然而,宫野并未如他所愿地回答他,保持着先前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声音。
工藤心口一紧,被她的无动于衷勾起了由来已久的烦躁。他扯开衬衫的纽扣,一步步逼近,不得不放下狠话:
“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见你儿子了。”
他的语气严重的近乎残忍,宫野志保尚有声响可以进入的耳中充斥的是他毫不心慈手软的冷漠,却漏听了他浓重的不确定的烦躁,她惶惑地背过身,动作迟缓,徒留一面瘦削的背,却挺得僵硬,灯光怜惜地包容并拖长了她隐在固执中不曾透露疲惫的孱弱影子。
她的沉默几乎要点燃他满值的怒火,事已至此,她到底还想藏着那点事到什么时候。
她瞒了他这么多年,竟无一丝愧疚,反而还想欲盖弥彰,她怎么可以,她参与了他的生命,就不该若无其事地抽身而退,让他一个人糊涂了这么多年。
当后颈处有灼热气息缠绕时,她一惊,戒备地后退转身之际,却被他牵过左手握住,另一只手扳过她肩推到墙面上,在她强装的镇静视线中,工藤新一低着头,似有冗长地呼吸低低地颤动,那是无计可施后的妥协,伸手抽出储物柜上一堆资料中的一张,举至她眼前,如一道横亘在两人之间具象化的鸿沟,宫野清楚看见了“DNA鉴定”几个字。
那一瞬,她自以为是以为相安无事的世界传来崩塌的声响……
工藤新一地嗓音低沉,竟有丝晦暗不明的恳求。
“你……欠了我一个解释!他是我的儿子,工藤家的人。”
他抬头,眼神无力而苍白,黯淡了凌厉俊逸的容颜。
只是,未曾料到的是:他心中正咬牙切齿怨忿着的女人脸上如决提之水的泪却转瞬间刺痛了他的眼,他无法置信,不知所措,本能地抬手欲拭去她冰凉的泪水,却被她用尽全力推开。
下一秒,她踉跄上前一步,揪住他胸前衣襟,神色悲戚而绝望,似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用尽身上仅剩的力气冲他吼,长时间的隐忍矛盾恣意迸发:
“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他不姓工藤,只是我捡到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凭什么抢走他!……”清冷嗓音逐渐暗哑,激烈地挣扎过后,力道顿失,只紧紧攥着薄薄的襟前缓缓靠着他的胸膛滑落,嘴里却不死心的呢喃着:“还给我,求你……”
触及地面之前,先一步被拥入怀,似曾相识的气息萦绕鼻端,莫名地令她畏惧,却又无法扼制想与之靠近的渴望,作死地安心。
抬不动如沉铅的眼皮,一如拨不顺混乱至极的神识,越来越暗,愈来愈狭窄地眼隙中,依稀是她的江户川柯南……
作者有话要说:
要肉肉的举个爪,哇哇哇
第21章 床色妖娆,缭乱夜色
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方才从突然涌上的恐惧中冷静下来。怀中女子眼眶发红,脸色苍白如绢纸,泪痕交错覆灭,未干,仿佛能碰触到她浓烈的悲伤。
他未曾想到她的反应竟会这样大,如同他十恶不赦地毁了她的一生。
自她姐姐一案后,再未见过她如此心神俱伤的哭泣,濒临绝望的嘶吼现在仍令他后怕,方才那一刹他有种莫名的胆寒,她失了生活的重心,便会有香消玉殒的错觉。
他不禁自责,是否逼她太急了。
抚过她拧紧的眉,似永远也解不开的结,心,疼的无以复加!
窗外,夜深露重,月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淌进卧房,漫了一地,一床,一身。蓝黑的夜幕下,整齐的灰色大床上,叠合的人影。
擦干她最后一束发,搁了毛巾。他向后微仰,靠着墙,刘海遮住了眉目,不露丝毫情绪。
宫野志保贴着他的腿侧躺,脸搁在他的腰腹上,双臂圈着他的腰。
这样的动作宣告一种依赖,是她在灰原哀时候从来不会干出的事情,即便她怕得要死,也决计不会透露半个怕字。
想起往昔,再看今天,突然觉得,夜实在太长了,让他一个人醒着,着实有些寂寞。
工藤穿着件宽大的蓝色T恤,像是随意闲散的青春少男,宫野志保被刷干净后套了件他的黑衬衫,衬得整个人愈发的纤弱,露出修长白皙的腿,在月光下泛着盈盈亮白。
漆黑的大床,一坐一躺的男女,以幽蓝夜色为背景,那通透的月光贴心得照亮两个人朦胧的轮廓
工藤新一只觉得夜,从未如此平静过,心低平缓的心跳奏出一曲曼妙悠扬的小提琴曲,流泻到空中,溶进铺展的银霜中,贴合至极,一如月球上曾经那片无人踏足的宁静海。
只是,他太清楚的明白,这份宁静并不属于他,他也不敢要。
可是,他也生出些从未有过的私心,至少对着灰原哀是从未敢生出的。
能被她抱着,其实也不坏。她沁凉的肌肤如上好的丝缎,犹如红玫瑰装饰的黑巧克力低调奢华,极致张扬。
窗外天光似熄了一夜的火,遇着了渐起的火星,一霎燎原。
眼睛因强烈的光亮刺得扎疼,睫毛微颤,转醒的过程却并不舒服,感官逐渐跟上思维,竟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也随之发现了腹上禁锢着自己的铁臂和背上发烫的热源,颈侧是舒缓的浅浅呼吸,伴着那一阵阵的温热,有他轻轻的鼻息声。
一时怔住,不知作何反应,屋内一片大亮,她自然能认出这是卧室,男人的卧房,自身后拥着她斜靠着墙的自然不作他想。
她从不敢想象她能像如今这样与他亲密无间的契合,宛如新婚的夫妻一样。
那些年因身体的疼痛而彻夜难眠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奢求他的怀抱,他的胸膛,以至于忘了自己本来是个凉薄而冷淡的人,出身黑暗的人却渴望被爱,被守护,被珍惜,梦醒的时候,一遍遍自嘲,直到她已疯惫。
而今,她却从这些奢求中走出,真正地被纳入他的臂弯。
那些遥不可及的幻梦破碎了。
在她的指尖触及他的唇时,猝不及防地,被他一口含住,情急之下抽手,引起连锁的挣扎,失了平衡,被他趁机翻身压住,一声低呼,自纠缠的唇齿间溢出,之后,忽然没了声响,只有凄夜交融发出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苍白的面容转眼酡红,震惊的眸中逐渐漾出迷离的光,起先抗争推搡的手无功而返攀附着他的肩,似推似拒,却独独没了切实的动作。
闭上了眼,有种道不出的忧伤与妥协。
再睁眼时,工藤新一已起身穿戴,毫不顾忌地褪下衣衫,倒是宫野刻意地偏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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