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此刻,她定然是以一副衣衫不整,发梢凌乱的颓废模样,如被遗弃的娃娃躺在这张极大的床上。
手指攥紧,指甲潜进白嫩的肉里,在刘海下的眼哀伤而无力。
她不知道,如今的她是什么样的存在,在他工藤新一的眼里,她算是什么?
抢走她唯一珍贵的东西后被弃如敞履的她是不是极像一个未完待续的笑话?
她甚至想,她如今定然恨极了工藤新一,可又没有力气再去反抗挣扎,这么多年的奔波磨光了她仅剩的坚持,她早已不再是能跟着江户川柯南东奔西跑的灰原哀了,如今的只能在深夜喝咖啡,一遍遍提醒自己清醒着,将不断累积的脆弱仔细锁好,假装安稳的过日子,却被他一夜夺走了唯一的希望。
“总会有人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告诉我们该做什么,该成为什么样的人,自打你将我从那辆大巴里拖出,毫不犹豫地护着我破窗而出的时候,我就知道,对我来说,那个人就是你!”
工藤新一扣袖口的手一滞,听她继续道:
“我被迫闯入你的生活,打扰了你,但我将欠你的都还给你,这才一如来时那样,自动脱离你的世界。”
“曾堕入黑暗的人大多数想融入社会,以获得安全感,但无论我过上了多么安逸的生活,我始终觉得有人会将之全部夺走,现在,应验了,那个人,还是你!”
她将手合在眼帘上,盖住了眼睛,似阻隔着什么不让其倾洒出来。
“我原本以为,我真的不欠你了,不欠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干预我的生活圈。你的记忆的推力应该准确无误地告诉你这不可能是你儿子,为什么,还要跟我抢,我什么都没了,只有他了啊。”
声音哽咽,隐隐颤抖。
工藤新一突然顿住,回头看他,那是锋芒毕露的视线,然后他一脸严肃地开口:“我的记忆?”他怪异的上扬尾音,像是嗤笑,又像是暗讽。“你连ATPX——4869这样的药都能研制出来,记忆什么的,你掌中之物吧!”
凉薄如刀,刺得她只想隐遁,她心虚地撇过头,唇线却在颤抖。
她撑着下巴看他在厨房内忙活,只觉得连空气都香甜了,他能为她洗手做羹汤,简直是她梦中遥不可及的虚幻。
时间缓慢地以秒论计,不觉间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直至唇齿间异物侵扰,无意识地吞咽,顿时自喉口顺下的暖意畅快了通身,回味之余缓缓睁开了双眼,晨光模糊了他俊逸无匹的容颜,只是眼中温柔却似褪不去的浪潮,一波一波漫涌……
而他却丝毫不顾及已清醒的宫野志保,继续哺食工作,承着他揩油式地吻,一张俏脸爬上了可疑的红晕。
未等她拒绝,工藤新一已搁下碗勺,淡道:“吃吧!”走至餐桌另一边,靠在桌尾,左手撑着桌沿,右手端起了一杯咖啡,在缭绕的白雾中轻啜,将侧脸留给宫野志保,略显深沉莫测。
方才极美味的海鲜粥如今了无滋味,碗底见空的时候他才又开口:“还要吗?”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便不再看他,“我要回去了。”
走至门口,一件风衣兜头罩下,恰在她迈过门槛时,他悠悠道了句:“你忘了你来这的目的。”
“咔擦”一声,身后的门恰巧被她顺手合上。
她转身,门内门外,两个世界,隔断了两人。
是,面对他,她总是轻易地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少,啵一个
第22章 小喇叭
存稿灰飞烟灭了,明天重头来过哦,抱歉抱歉,难受难受,sorry。还有,孩纸们看见21章了吗,我为什么没有看见,明明我昨天更新了21章床色妖娆缭乱夜色
第23章 工藤有希子的生日宴
踱至家门,感应到她的回来似的,门自动开启,门内站的是她遗落在家里的白马探,她抚额,叹了口气。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薄怒,痛苦,哀怨,不舍以及受伤。
声音低沉,似叹似怨:“只要他就可以,别人都不可以。”
……
也许,我的劣根性!她如此回答,却未发出声音。
海上繁华喧嚣,遣走一夜的寂静,夜风似被镀了层金,穿梭在彼时波平浪静的墨蓝海面上,荡出了鼎沸人声!
夜,黑得浓稠。
那一处海面却似聚集了今夜所有的星光,豪华游艇,载满灯火辉煌,载满觥筹交错,载满鲜花帷幔,铺天盖地的欢腾浸透了船底的婉转轻淡,散遍了夜幕下每一寸气息。
一眼望去,只一艘船停泊在看不见边际,分不清水纹的偌大海面上。
宽敞的大厅通明的五色灯火轮替打下,各色彩装礼服如鲜艳的花朵点缀其间,四周壁上装饰着呈心形的烛火,中央巨大帘幕垂下,成一朵玫瑰妖娆绽放,花下是香槟酒杯垒砌而成的金字塔。
此时,本场晚宴的主办人工藤优作首度举杯,年逾不惑却依旧风华正茂的男人一手揽住娇妻,一手示盏,声音嘹亮而清新:“感谢诸位百忙之中参加内人生辰宴,务必尽兴,把酒言欢!”杯中酒饮了半杯,众人见证下,将余下半杯递至妻子樱红唇畔,两人相视一笑,女子接过,一饮而尽,场内气氛瞬间高潮,欢呼声、喝彩声震耳欲聋。
工藤新一将毛利兰送至园子身边,便离开了船厅。望着海面,任海风凌乱他一丝不苟的发,张扬在夜色中。手搭在栏杆上,一杯酒半倾,缓缓淌进海水中,晕出黑蓝色的涟漪,渐渐隐没了踪迹。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自其身后的灯光中走出,月光下显出有些相似的容颜。
一手插在西装裤袋中,一手端着杯香槟,气质优雅,属于宴会的庄重和沉稳,缓步踱至工藤新一身旁,与之同看那抹下弦月的清冷余辉。
“看来你最近过得不是很好,新一。什么时候把你儿子他妈领来见见。”他噙了抹笑,和着月色冷辉饮下一口香槟,在几乎静止的时间中悠闲地轻摇杯中液体,使之折射出惑人的星光,映射出新一的表情。
新一没有理会他,盯着船下荡漾水波,若有所思。
“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这么别扭,你妈估摸着自你把那孩子送来时就彻底忘了你是她儿子。”
“哼,你管我干什么?”他皱眉。
“你妈忘了你,但没忘记她的准儿媳。”优作略带嘲笑。
工藤新一默不作声,神色清冷如月华,眼中波涛涌动,一瞬归于沉寂。“我在怀疑,我是不是乱了阵脚,这个孩子的出现,让我开始不安。”声音沉闷如咸涩的海风,他无力而颓然地转过身子斜倚在栏杆上。
工藤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落寞深幽的容颜,他的眸光即便映着月色也亮不出光辉。
“有希子曾对我说,‘新一像你,一旦执迷,就不知回头,他看到的永远是身前,总也察觉不到身后。所有的头脑都费在了推理上,但这样,纵使他有着如何理智而缜密的心思,也终究无法迈过人生,而生活却从不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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