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马探呼来喝去,颐指气使,不亦乐乎。
白马探一边不得不帮她做这做那,一边又像个不听主人话的仆佣正在说坏话。
“让你逞能。”
“你挺能的啊,还能自己爬下床”
“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地躺上三天么,不是晒太阳,就是看书,不是看书,就是关在实验室,不是关在实验室,就是预谋抢儿子……”
“我告诉你,你好不了了,我也快不好了。你要死,就拉着我垫背吧,我不想活了。”
“你能不能就多观赏观赏我,研究研究我啊,我给你当牛做马,这么多天了,做点长生不老药给我啊……”
白马探帮她盖好被子,喂过药之后,坐在床头,苦笑。
“你他妈让我觉得我在浪费时间,还浪费的心甘情愿。”白马探第一次爆粗口,却爆的极是憋屈,他撑着腮,表情扭曲。
“那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某个正半睡半醒还好死不死地听到了他的话的女人正在不知死活地梦呓……
作者有话要说:
奴容易么……也没几个人鸟鸟奴……
第33章 活下来的贝尔摩德
事在人为。
很多事情看似毫无关联,很多事情貌似假象,很多事情迷惑了你清醒的神智,曾经清醒至极一丝不苟毫无破绽的思维被表面的安逸磨去了韧性,磨去了警觉,在猛然意识到的时候却为时已晚……(有木有觉得恨熟悉,很熟悉啊。)
宫野志保说的确实没错,工藤新一本没有任何理由抛下毛利兰,为了所谓的婚前恐惧症。
他的失踪,只是他自以为或者说所有人都认为完结的事情,还留有未尽的残渣。
始料未及啊!
一扇天窗,很高,很高。
有白得刺目的光线,不断漾开七彩的光斑,每一片光亮都能将人的眼睛戳瞎般惨白而残忍。
工藤新一始终半开的眼缝,一眨不眨地接受着黑暗里唯一的光亮。
是,这是个除了头顶那遥不可及的光线,一切都是漆黑的世界,也许那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之后,这里便只是一个坟墓而已了。
死寂,以及漫无边际的死亡气息。
那片光亮忽然有变大的的趋势,然而,却只是从一个长方形变成了一个正方形便收住不动了。
那片白光渐渐照亮了正对着天窗的底下,一个男人的身形逐渐显现。
那姿势却极是被动。
两根看不到端点的漆黑钢棍,凭空生出的样子,横架在地面上方。
一根在上,一根在下。
一根在前,一根在后。
将光亮里的空间切成一个斜面,工藤新一就仰躺在那个斜面上——倘若可以算是个斜面的话。
诚然,只是两根钢棍,除此以外,没有附着点。
两手齐肩,铁链呈螺旋状将两条肩膀绑在钢棍上,乍一看,仿佛是耶稣背负十字架的悲惨姿态,再一看,少了根竖棍。两只脚的脚踝处各被铁链一圈一圈地缠绕,与钢棍绑在一起。
四条铁链将一个男人固定在两条横棍上,没有一丝松动,白色的光线如同聚光灯一样,打照在他阳面朝上的脸上,映出了男人惨白如鬼的容颜。
他还偏是没有合上眼帘,眼皮微抬,似睡非睡。
但他若不是睡着的,又怎会不用眨眼!
曾经总是扬着自信狷狂,胜券在握的笑意的唇角,如今像块老树皮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在空气中,化尘而去……
发丝僵硬地垂下,额际有暗红色的凝固物——那是干涸血迹。
眼窝深陷,眼下青黛漆黑。
如果,忽略那张脸,以这样一种姿态存在着,简直是件别出心裁,摄人心魄的艺术品。
红色的线条在黑暗中勾勒出一道缝,然后扩大,延伸出少了一条长的残缺的长方形。
那是一扇门,缓缓打开,嘎吱嘎吱刺耳至极的声音似要刮破耳膜,与此同时,那要合不合的眼皮颤抖了一下,张开,触碰到那突然射入的光线,仿佛烫伤了一般迅速阖上。
轮椅滚动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踩地特有的诡异声响由远及近,慢慢地,不急不躁地,仿佛是为颇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的客人,徐徐踏入。
只是,让唯一对这声音敏感而警觉的男人备受煎熬。
终于,没有声音了,世界都安静了。
“Cool Guy,又见面了。”依旧是那高贵却能假装温和亲切的声音,柔缓似水,恬淡而朦胧。
单凭这声音便能断定这女人的冷艳与魅惑,藏在黑纱下的眼睛妩媚至极却永恒的冰冷。
她细腻的肌肤,精致的容颜,亘古不变的妖娆,仿佛永无止境超越自然而花开不败的曼珠沙华。
“我还以为,要到坟墓里才能再看见你们呢?”像是锈蚀了几十年的铁轮摩擦而发出的
声音,粗噶难听,他吃力地牵动嘴角,试图摆出个真相只有一个的表情,但是似乎做不到。
浑身的力气如同被一下子抽干净了,浑身的血液也在那一霎凝固了,唯有这颗还算清醒的脑子能思考当下的状况,他,放弃挣扎缓缓道:“贝尔摩德,Gin。”最后一个音宛如死死咬住什么东西,尽管艰难却豁出命去都要喊出的名字。
曾经没有阴霾的嘴角,如今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得吃力。
工藤新一,很不甘心地挫败着。
贝尔摩德看着他一如既往仰着的头,笑得诡异:“Cool Guy,你头上的伤不会影响你的智商,毕竟,我可不舍得。不过,你哪里还长了眼睛吗,怎么知道……我身边的人是谁?”
如水般丝丝扣扣缠绕周身的声音,仿佛一下灼痛了额际的伤口,他咬牙。
“我亲自设计的覆灭计划中还能活下来得人不作他想,只能是你,而能劳你亲自推轮椅的人更不作他想,只能是他啊……”
突兀的笑声蓦然回响在这估计不了形状和方位的空间里。
贝尔摩德一身黑裙,黑色纱帽,掩住脸庞,那是葬礼时才穿的服饰,她一把扯掉黑纱,利落而霸气地甩在地上,任那万年不变的绝美容颜浸在黑暗中。
“我们还没死绝,意外么?惊喜么?”贝尔摩德嚣张的语气如利剑一般穿透滞闷的空气。“不过,我很意外。意外的是,这个男人救了我”他搭上身旁坐在轮椅中一言不发的男人的肩。
看了眼昏暗中Gin无悲无喜近乎呆滞的面目,眼睛一眯:“不过,他也不算是活着了,有意识的……植物人。很贴切地描述。”她把玩着手中Gin的爱枪:意大利产□□M□□□□。他唯一留下的东西。
笑得很神秘:“你知道么,我完全不明白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救了我,不过,我得了一条命,那么还是得有点良心地完成他的……”笑邪肆蔓延“遗愿!”
两声枪响,先后响起,没有一丝预兆,仿佛孩子即兴而起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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