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听到折颜翻身坐起的声音,他很紧张,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稀松平常,一如平时。
“你醒了?”白真感觉自己手心里冒冷汗。
“嗯!我睡了多久啊!”折颜转着脖子,好像有些不舒服。
“七日!”白真说实话。
“你就编吧真真,小五小时候喝醉了也不过睡了五日,我是得喝多少,才睡上七日!”折颜一脸嗤笑。
“就知道你不信!”白真转口,心里却有些苦涩。
“嗯,喝也喝了,睡也睡了,等我收拾好了,把手里这盘接着下完!”折颜拍床起身,便走了出去。
“行啊,你就等着接招吧!”白真随口敷衍他,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早已红了眼眶,他没有提凤轻尘,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凤轻尘,“折颜!”白真心痛无比,“轻尘,你看到了吗?”
湖水的冰冷,让周身的热力慢慢散尽,连同自己的心,阳光穿透湖面,头顶是一片潋滟波光,可惜,那波光离自己越来越远,冰冷与沉重,窒息与疼痛,耳畔是静水流深,一切都似乎静止了,唯有越来越缓慢的心跳声,心如死灰,只想放弃一切挣扎,“来生,再见了……”
轻尘走了以后白真也是一片茫然,他也就是打算瞒一日算一日,说不定哪天她回来了,或者哪天折颜想起什么了,他也就功德圆满,不必再费神地用一个谎去圆另一个谎,也不必担心哪个谁哪天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他不知道跟折颜怎么交待。
凤轻尘这一走,就是多少年的相思苦,白真这一担心,就是多少年的心酸泪,只有折颜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品味和情趣皆是优雅地又过了几万年。
三万年的光景,看似漫长,沧海桑田也不过须臾瞬间,白真这三万年暗地里也着人打听了许久,可再没见她踪影,他有时候甚至有些怨愤,“轻尘,你也够狠啊,三万年,是死是活,好歹也捎个口信,感情你俩这一场相遇,心全让我一人操了!”
白真自打轻尘走后,三不五十地总要来桃林看看,索性折颜本就过着与世无争遗世独立的生活,除了白家和昆仑墟,与其他仙人甚少来往,白浅与夜华大婚时,他作为说媒之人,也总算是功德圆满,只不过那趟天宫之行,着实让白真提心吊胆,坐立难安,生怕有人在折颜面前胡乱言语,他并非不想告诉折颜,可他对轻尘的现在一无所知,甚至连死活都不知道,他一个局外人,都如此焦心,以折颜从前对轻尘那连命都能给的性子,若是知道了不知得是什么光景,如果是那样,倒不如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记得来得更好。也许是有了帝君夜华等人的授意,那次去天宫也总算相安无事的敷衍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思路调整中,可能需要停更几日,来得及得话仍然是每日一更!
☆、前尘事
桃林很久不来客人,这日夜华却带着织越那丫头来到桃林,折颜和白真正坐小河边钓鱼。折颜和白真知道夜华有这么个表妹,性子颇为刁蛮,其他的也没什么印象。
折颜笑着说话的功夫,便起了身,“哦,今日是什么风,竟吹动天君光临我这十里桃林!”
此时的夜华已继任天君之位,夜华笑得腼腆,“上神说笑,本君今日前来,是应我这表妹的央求,想让本君替她求个人情,拜上神为师,习医治病,救死扶伤。”
“哦?!”折颜扬了扬眉毛,没有其他话。
白真一边但笑不语,织越那点小心思,全写脸上了,“”看来这丫头是眼见着帝君对凤九的情谊,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希望了,又开始转头打起折颜的主意了,就不明白了,天宫那众多仙啊神啊,她怎么就喜欢这些个老男人,呃不,老神仙!”白真默默腹诽。
“上神,请你收我为徒吧,织越什么苦都能吃得!”织越见折颜不开口,有些沉不住气。
折颜笑了笑,慢慢开口,“姑娘想学医术也无不可,你们天宫的药王也是精通岐黄之术的高手,不一定要舍近求远拜入我门下!”
白真看着折颜装模作样,有些想笑,有碍于夜华和她表妹,只好忍住了。
“可是四海八荒再也没有谁比上神您的医术更高明的啦,织越要拜师,自然要拜最好的师父!”织越有些着急。
折颜撇了撇嘴,心道,这姑娘怎么就听不出好赖话,难道非要我拒绝得那么直接?多伤自尊。想了想,又开口道,“恕我直言,行医用药都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姑娘的性子活泼有余,沉稳不足,并不适合学医术。”
织越一急,就皱着脸拉着夜华的袖子,“表哥,你快与我说说嘛!”
白真心里嗤笑,这么个聒噪烦人的丫头,跟我家凤九那柔情似水的性子比,真是连她一跟手指都比不上啊,难怪帝君看不上,老凤凰你要真收了她做徒弟,早晚不是烦死就是气死。
夜华看了看她,有些勉为其难的开口,“上神,织越虽然天资不高,不过我相信来日有上神的悉心指导,定能……”
“天君不必多言,本上神早已允诺他人,真的不能收她为徒!”折颜实在没功夫和耐性再装模作样了,索性实话实说。
折颜的话让夜华和白真的脸色均是一变,白真立马使眼色给夜华,夜华心领神会,“既如此,本君也不便勉强,叨扰上神了!”说罢领了织越就走,织越还是不肯罢休,“表哥,我不要嘛,他那……”织越刚想说他那徒弟都死了三万年,却被夜华硬生生打断,“住口,织越,不得在上神面前放肆,跟本君回宫,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织越不情不愿地硬被拉走了,眼神好不怨愤。
折颜觉得他们两怪怪的,刚想说什么,白真赶忙打岔,“折颜,你不想收人家做徒弟就直接说,找那么烂的借口,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允诺谁了!”说完还嗤笑一声。
“那丫头着实烦人,我不都拒了两次了嘛,还要怎么说?”折颜笑说,可是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刚刚怎么就脱口而出说这话了。
白真转过头,脸上一片沉寂,“轻尘,即便他忘记了你,却依然没有忘记他曾经与你的承诺!”
☆、相思意
许久不来凡间,从前都是白浅陪白真听戏,不过现在贵为天后,到底没有从前得闲和自由,折颜还是和从前一样,于是两人一个听戏一个逛街。
凡间的这个季节正是水清鱼浅,柳丝飞扬的时候,折颜看小河边有人钓鱼,便停了下来,左右无事,就在临河边的茶棚里要了壶上好的茶,打发时间,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河岸两边的商户和人家都开始上了灯,灯影重重,别有一番韵味,河道里的乌篷船也开始多起来,络绎不绝的行人,摇撸声和水流声,构成一幅独有的人间烟火图,天刚擦黑,便有歌伶开始出来卖唱,歌声虽不出众,词倒是别有风味。
”一柄孤剑,出手谁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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