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爱梦,舒展谁的红颜
秋风萧萧声呜咽,千思万绪夜未眠
问君竟是谁,问罢长声叹
恩亦多,怨亦多,恩恩怨怨红线牵
聚也罢,散也罢,聚聚散散愿难遂……”
歌曲很是哀怨,折颜多看了一眼坐在乌篷船里的歌伶,再看看这周遭的景致,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折颜付了茶钱给小二,又沿着河岸慢慢走了出去,不远处有座看着挺别致的桥,拐过弯便上了桥。
折颜负手立在桥上,许是这曲子太过孤寂哀怨,许是这夜景让人心生忧伤,折颜的心里好像破了一个洞,那里面莫名充斥着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悲伤情绪,好像自己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有些怔神。
白真找到他时,也明显感受到他那不知名的情绪,“折颜,怎么了?”
“真真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总觉得过去的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为这一首曲子都开始伤春悲秋!”折颜悠悠开口,有些沉重。
白真愣神,甚少见到这样的折颜,不过转瞬他又弯弯了嘴角,“老凤凰,我看你也当真老了,从前有谁说你老你能记恨上几千几万年,今儿这是怎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我都活了几十万年了,忘掉一些什么倒也正常。”
折颜看了他一会儿,就说了句“走吧!”便走下桥。
白真看着他走在前面,心里总隐约有些不安。
☆、双生体
第二天,白真难得体贴地陪着折颜走走逛逛,哪晓得折颜还不领情,“真真,莫不是是今天茶楼的戏,不是平日里爱看的?”
白真皱眉,“老凤凰,你真不识好歹!”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逛着,却见前头人头攒动,好像很热闹,折颜不太有兴趣,白真虽也是个上神了,那在折颜眼里也就是个大点儿的孩子,还是爱凑热闹,架不住白真上神的撺掇,也便陪他走了过去。
只见十几二十个人在对着两张画像,磕头跪拜,嘴里头还念念有词,周围还有好多百姓围观。
折颜问旁边一白发老者,“老人家,他们这是在祭拜谁啊!”
“先生是外地人吧,难怪不知道!这是我们城里的大夫在祭拜药王祖师婆婆呢?”
“祖师婆婆?”折颜一脸疑云。
“先生有所不知,祭拜祖师婆婆是我们这儿的老传统了,好几百年啦,很久以前,祖师婆婆行医治病,在我们这儿开义诊药铺,后来她走了,有城里善心的大夫,来这义诊铺子继续祖师婆婆的义举,这个大夫得了祖师的庇佑,一直活到一百多岁才驾鹤归西,从此啊就有了这么个风俗,凡事城里的各家药铺,轮流坐庄,每月初一到初五给城里百姓免费治病。每年的今日所有药铺的大夫都要聚集在这儿,祭拜祖师婆婆,为自己或者家人求得庇佑。说来也怪,我们这儿的大夫,特别是坚持的年岁长的,不少人都是高寿哪,那祖师婆婆十分灵验哪!”老者说的头头是道。
折颜又问,“那为何挂两张画像啊?”
“有人说啊,祖师婆婆是阴阳双生体,非男非女,有人见过他是男子模样,又有人说她是女子,究竟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啦!”
折颜扭过头,一脸不屑,跟白真小声嘀咕,“还祖师?行医问药祖师也应该是我,好吧?这些个百姓也真是愚昧之极,还阴阳双生,就说不男不女得了……”折颜叨叨半天,也没见白真回他一字半句,便仔细盯着白真,看他一直在瞧那画像,又拿他打趣。
“真真呐,我看是时候和你爹你娘说道说道,该给你说门亲了,这看到稍微好看点儿的姑娘就走不动道了,怎么得了?!”
白真回头睨他一个白眼,”胡说什么?”面色严肃,想了想,又说,“你不也看得起劲嘛!”白真心里悲喜交加,虽然那画像不过五六分相似。
“我只是觉得她眉间的花钿甚是别致!”折颜想了想。
白真百感交集,当然别致,那是你赋给她的桃花印,你当真全都不记得了吗,白真心里喟叹。
漫天的霞光亦真亦幻,山风吹过,漂浮在山间的云朵时隐时现,立在云崖上的女子,青衣银发,衣袂飘飘,遥看金乌西沉。
“君上,你在看什么?”女子身边的一个半大小人童声稚嫩。
“没看什么!”女子依旧看着远方,轻声回答。
“那君子上在干什么?”小姑娘歪着脑袋,问得执着。
“想念一个人!”女子声音飘渺。
“是那画中人吗?”小小的人儿问得很是执着。
女子终于转过头看她,脸上有着几不可闻的微笑,“对!”
“那画中人是君上的什么人啊?”小人儿打破沙锅问到底。
女子想了半天,慢慢的蹲下身,看着小人儿,眼神犹豫,似有水光,“心上人!”
“那君上为何不去找他?!”小人儿满脸不解之色。
这一次女子没有作答。
“为何不去……他若有情,我又何须扰他清净,他若无意,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她在心里暗叹。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师徒恋这个标签,有部分读者想到了花千骨,最后文章完结时,我可能会写一点东西来阐述自己的观点,期待更多读者的互动。
☆、相见难
发须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青衣女子缓缓现身,抬手捏了个决,便进入那老者的梦境……
“葛长青,本座念你有二十载义诊之举,其善可嘉,其情可表,特赐你丹药一枚,望尔好自为之,不得与他人言!”女子说罢,老者的手中竟多出只白玉瓷瓶。
青衣女子随手捏决,欲走,忽然感觉到身后来者的气息,转身挥袖刚要施法,却僵在半空……
“凤轻尘,果然是你!”白真的声音很轻,像是不相信,又像是怕吓跑了她。
“四哥……”轻尘嗫嚅着出声,满是哀伤与愧疚。
“我找了你三万年,你怎的就一点消息都不留。”白真有些心痛。
“四哥,我……”轻尘话未落,泪先流。
白真有心责备,看她伤情落泪,终是不忍,上前去,把她搂在怀里,“快与四哥说说,这几万年,你究竟去了哪儿?”
轻尘拿开覆在白真眼上的白绫,白真睁开眼,看到一幅既壮丽又唯美的仙山图,“这就是长生界?比起我青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白真由衷赞叹。
轻尘笑着看他,遥指着不远处山上的烟玉色宫殿,“那里便是我长生界的灵犀宫,每逢祭祀、朝拜的大事都在那里进行。”
“你就住在那儿?”白真疑惑。
“不!那是我父君和母妃以前住的地方,那时候的灵犀宫比现在热闹多了,现在人丁凋敝,我一人住着实在寂寞。”轻尘的声音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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