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雅科夫的意思,是让维克托将[The Mask Will In Fire]整体结构改编一下,用来当做这次商演的节目,但维克托坚持沿用了上上个赛季还没有用来商演的自由滑节目——[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雅科夫想一想,这样也好,说不定这个冷处理的效果会更好。而且如此一来,也不用冒险暴露这个赛季的选曲。
于是,维克托是在三天之后,在勇利去冰场训练的时候,一年多以来第一次没有和勇利告别地,独自一人离开。
“不要想我哦马卡钦,要知道向你的另一个主人要食物,也要记得让你另一个主人乖乖地听话,不要一直不好好休息……”维克托絮絮叨叨地摸着马卡钦的头,“这几天我不能照顾你了,对不起马卡钦,但是勇利那么好,生我的气也不会不管你的啦!再见咯……”
而后,他提着自己的箱子,又摸一摸马卡钦的小爪子,才关上门,出发向着谢列梅捷沃机场去了。
这个时候,目前还身为一只巨型贵宾的马卡钦,心情十分的复杂。这几天,维克托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偶尔也会拉着马卡钦一起。比如那天,勇利很早就休息了之后,维克托跑到尼基福罗夫城堡后花园里面,抱着马卡钦温热的、比自己的体温高上很多的身体,安静地坐了一整夜。
然而,马卡钦现在是不会说话的,这几天他一直咬维克托的裤脚,似乎想要表达些什么,但还是只能“嗷呜嗷呜”地叫上几声,然后一点办法也没有地看着维克托拿走了那位大人的手记,把自己留在了家里。
从这一天,勇利开始了自己的集训。也不知道是不是雅科夫教练专门为了将“冷处理”进行到底,脑袋上本来就不剩几根头发的小老头,甚至在本来就和芭蕾舞没有什么关系的技巧集训的时候,还拉上了莉莉娅老师。
虽然在雅科夫的眼里,他们的“友情”和爱情压根不是一回事,但是眼看着头发都要急光了,也就只能如此。
就这样,因为集训,也因为还没有想好如何和维克托相互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勇利没有送维克托去机场。
这件事,两个当事人其实并没有想太多。
维克托坐在波音737有些窄小的机舱里,短短一年的经历已经让他习惯了原来稍显逼仄的经济舱。他和以前的任何一次一样抱着怀里的马卡钦抽纸盒,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笔,在放下的桌板之上的便签纸上写写画画。他还是又难受又自责,但面对有关滑冰的事,他也会认真严谨的投入,暂时忘记不愉快的那些事。而且如果不这样做,就更是对勇利的不尊重,这一次争吵就是因为,在勇利训练的时候自己任性地打断他啊!
[伴我]还是上一次世锦赛的那一版,但维克托刻意地减少了几个技术动作,丰富了其他一些东西,更加自然,更加流畅,也更加顺应自己的内心。
这样的争吵,对于维克托,大概也相当于当头棒喝一样吧?在那天以前,虽然他自己也说了,要找回当初对待滑冰的感觉,可实际上,自己的内心并没有主动地发生改变吧?
那种曾经把滑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心情哪里去了呢?虽然的确是因为想起来纪念日庆祝都是,可是认真地思考一下,正确的事在正确的时间场合,才能够被称之为“正确”啊!
所以,到底说,还是错了吗?
维克托减少了跳跃的个数,希望用更加充沛的内涵来向勇利表明,他希望得到他的原谅,他希望和勇利和好。
不管他的小恋人有没有看到这场表演,希望回到圣彼得堡的时候,维克托会是一个不一样的维克托吧!
第43章 最后转化
在发现维克托的ins好几天都没有更新之后,勇利已经开始渐渐不那么生维克托的气了,但心情不好还是一定的,不过这样的心情也在慢慢地消退。
终究还是有些不愉快的感觉,勇利这几天跟着雅科夫教练非常勤奋地练习四周跳。因为是商演,勇利并没有看到维克托改变之后的[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太过勤奋引起了尤里的怀疑,在尤里问上门之后,勇利得到了这只小老虎一个鄙视的表情,“维克托那家伙别看是个老头子,心理年龄还没有五岁你有没有搞清楚?简直生活不能自理,要是放出去绝对会丢的那种!”说完尤里甩开手就走了。
勇利根本不知道尤里是怎么了。
银发的俄罗斯男人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跨越了白俄罗斯和拉脱维亚,才在晚上抵达了科罗茨斯克机场。他拎着自己的皮箱行走在德国东部的这座城市的街道上。
虽然在北纬51°2′的德累斯顿,天气已经开始渐暖,但某个银发的男人似乎还可以感觉得到身上的冷意。维克托想要和往常一样给异国的街景拍张照,但想了一想又意兴阑珊地将手机放了回去。商演是第三天下午才开始,维克托头一次没有出房门,而是留在酒店里,睡到了早晨十点以后。然后他就卷着被子,对着手中那张从飞机上带下来的纸张发呆,纸张上就是前一天已经改编完成[伴我]。
第二天下午,维克托出现在了冰场,练习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又抱着马卡钦抽纸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第三天的时候,总是在表演之前裹着小毯子睡觉的维克托也出现在了冰场,他用了两个半天,将原来已经很熟悉了的[伴我]重新构建并完善。
而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这场有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参与的商演非常成功,“一向以完美的技术屹立在冰场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在这场非正式比赛的商演中,以一首迥然不同的[伴我身边不要离开],开始了他在情感表达上的更高追求和又一次突破……”,《莱茵邮报》、《法兰克福汇报》、《世界报》等媒体都在体育等等版面如此报道。
完成表演的时候,维克托松了一口气,他订的是翌日清晨的机票,马上就可以回家见到勇利了,希望勇利可原谅自己吧!
在德累斯顿的夜色来临之前,维克托都是这样想的。
夜晚的这座城市非常安静,月光和灯火一起照亮了整个城市,空气中似乎还隐约传来了羽管键琴和小提琴的和鸣。而渐渐产生的异样并没有几个人发觉。维克托回到酒店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从表演完下了冰场,这种感觉就若有若无地一直在那里。
他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怎样一回事。一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拉阖的窗帘间,闪射出几缕泛着红色的月光时,银发的男人才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那种熟悉的感觉,不就是伴随了自己大半年的奇异症状,或者说是转化成半血族的过程中的未知症状么?身体渐渐地降低了温度,已经两三个月没有感觉到的眩晕,心脏位置莫名其妙的痛感和体力的下降……
这些潮水一样由弱渐强的感觉,在窗帘被一阵风卷起,绯红得近似于血色的圆月露出真容,月光直接笼罩在维克托的身上时,毫无预兆地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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