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开始为勇利脱衣服了,不知道匆忙和难为情之下,勇利误碰了什么开关,温热的水从花洒中淌下来,淋湿了两人身上的衣服,同时,勇利的衬衫也被银发的男人脱了下来,随意地扔了一地。
这样就有些尴尬了,勇利由于全身都被浸湿的缘故,更加不好意思,于是让维克托站到另一边去洗澡,并且不许他转过身来,想一想之后,还拉上了隔在中间的一道浴帘。这个方法的确是不错的,勇利也才得以安安稳稳地洗了个澡,不然,恐怕就要被维克托彻底吃掉了吧?
想到以前了解的那些知识,还有明天的表演滑,勇利怎么说都还是有些怕那件事的。
等到第二天上午练习的时候,勇利才看到那件表演服。那是一件比维克托去年自由滑的那件略小一些的表演服,不同处只在于绯红色的薄纱被湖蓝,绶带也从金色变为了银色代替而已。
“勇利,那件我也带来了……”维克托在勇利穿上冰鞋的时候低语了几句,“真的很想和勇利一起滑的啊!”他压着语气,非常期待地又把心形嘴咧了出来。
现在勇利已经知道了维克托一贯喜欢这样,明明是独当一面的人,在面对自己还有在长谷津的时候,就会做出这样小孩子的样子来。不过,这件事他还是有些顾虑的,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啊!
虽然说,在表演滑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同性双人滑的先例,并且就是在表演滑的时候,然而他和维克托滑[伴我]的话,虽然不会有人多想什么,维克托作为教练和自己一起上表演滑,也是说得过去的事情。问题在于不管怎么说,这样明明白白倾诉衷肠的节目,真的是很让人害羞啊!
就像是在隐身状态下,明明知道不会有人看见的情况下,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一样。
可是,真的很想和维克托一起在冰场上表演啊!
维克托是知道勇利那种容易害羞的特质的,但他也知道勇利一直都想这样,“勇利不要担心,别人不会说什么的。他们都知道我是看了你的[伴我]才当你的教练的,”他将表演服放好,合上储物柜的门,又接着说。“所以我来和你滑[伴我]才是正常的。”
“不然,你可以说我是你表演滑的道具,也是可以的哦!”维克托这样说,勇利倒是想明白了,于是点头同意,不过还是默默吐槽着这个男人。
其实,一开始勇利为了比赛一直在准备短节目和自由滑,并没有专门为表演滑准备其他不一样的东西。维克托现在提出滑这个,也是考虑到勇利当初完全地掌握了这一整套节目,一个上午的时间,将双人滑练习好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不过既然是双人滑,也就应该做一些变动了,“对于双人滑的编舞动作我早就想过了,勇利的动作基本上不用变,我这边的话,勇利要配合我练一下托举哦!”在两个人分别熟悉了一下动作编排之后,维克托让勇利滑到自己这边来。
“为什么是我被举起来啊?”勇利靠在冰场边上的护栏那里,有些气哼哼地抱怨着。
他不知道,维克托最喜欢逗弄得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不满的小样子特别可爱!“勇利可是比较轻哦,你可以举得起我吗?”
然而再可爱,也是比不上维克托的心形嘴可爱的,如果勇利知道维克托这么想,一定又会这么暗自腹诽了。
维克托的确没有料错,一个上午的时间,勇利有些委屈地和维克托练好了托举,还和维克托一起合了几遍音乐。音乐的曲调是勇利熟悉的,但不知何时加上了另一个声音。二重唱的这个版本是维克托一年以前就请那位作曲家写好了的,顺便写的一个版本,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可以派上什么用场。但现在,显然刚刚成为恋人的两个人都更为喜欢这一个版本。
不得不说,像勇利这样临时才重新排练表演滑节目的,也算是非常少见的了,甚至在冰场都没有看见披集克里斯他们,可能还在休息或者出去玩了吧。
下午两点,大奖赛总决赛的表演滑正式开始。在更衣室换好表演服,维克托给勇利整理好里层的黑色衬衫,又把外面湖蓝色的透明衣料抚平。这样黑色的衬衫,是维克托专门准备的,一开始明显和维克托的白衬衫相对的颜色还让勇利咬着自己的唇,欲言又止了半天,维克托才同意自己也换成黑色。整理肩上的绶带时,他趁在勇利耳边说了一句,“是不是很像情侣装啊,勇利?”
他没料到的是勇利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原本他以为勇利一定又会红透了一张脸,然后就可以逗逗他之类的,结果勇利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对维克托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对哦,本来就是这样的呢!”然后得意地看了愣在原地的年长恋人一眼。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说,勇利在撩拨对方这个方面,也是遇强则强的啊!明明平时想亲他一下都会给自己那么青涩的反应。意识到这一点的维克托很无奈地扶额。
根据勇利的名词,他本来应该在中间出场,但维克托在去找了一趟组委会之后,就出来告诉勇利,他们被放在最后出场了。而在此刻,刚刚接到通知说向前提前一个出场的尤里,暴躁得想要立马跳出来,“啧,老头子又想做什么!就应该和那只猪一起被削成洋葱圈!”
就在尤里快要暴走的时候,莉莉娅的声音及时让他乖乖地熄了火,“尤里!不可以用不优雅的词语!”
唔!小野猫也是有克星的!
按照预先排演的那样站在没有灯光的冰场中央,勇利就像一年前那样的姿势,微微低头站在那里。
灯光像是熹微的晨光那样渐渐亮起来了,勇利听到了报幕的声音,又好像并没有听到什么。相似的曲调,熟悉的音乐,穿上表演服的时候,勇利就告诉自己,这和一年之前不一样了。而现在,他更感觉如此。
“男子单人银牌,日本,胜生勇利,”这样的介绍让人有一种恍惚的、说不上来是怎样的体会,大概对于这一年的变化,勇利还有感觉有一点点不真实的。
钢琴的声音空灵而又缥缈,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前奏了,没有了原来那个版本的抑郁,多了几分甜美和诗意。和以往无数次做的那样,勇利仰起头来,微微闭了双目。手臂拂过脑后的时候,他转身将双手在胸前合拢,犹如祷告。
他抬起手滑向前方的时候,追光跟着他的步伐而移动。明亮的光线,将他被风托起的纱制布料照过,在白色的地面上,映下了一片轻薄的阴影。也就在这个时候,渐强的男高音由低渐起,像是清溪边上,逐渐盘绕生长的藤蔓,盘旋环绕。
看到勇利表演已经确定回归竞技的维克托上个赛季的自由滑,原本还在议论着什么的观众们,顿时没了声音。就像原来美奈子老师醉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她曾说过的那样,勇利这样一个清纯的可爱的男孩子,真的是很适合这首曲子的。明明是一样的转身和起手,但在勇利做起来,却给人一种还未来得及消退的少年气息。
蓝衣的少年轻轻地抬起手臂,又沉肘单膝跪在冰面上,和大胆邀约一般的请求,又似乎是在寻找可以为之驻足的人或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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