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是一阵安静。曼丽就站在里面慢慢等,热气渐渐散去,简陋的浴室里愈发变冷。
曼丽只好催了催:“佛爷?”
浴室的门又被敲了敲。曼丽开门的动作更迅速了。可是,根本没有小袋子。
佛爷一把拉住曼丽的手,将她从浴室里拽了出来。曼丽只觉自己全然懵着,就被裹紧了一床棉被里了。然后她就被佛爷她连人带被抱在怀里,温柔地放在了床上。
佛爷问:“下斗的东西一个没少带,衣服居然不知道拿。”
于曼丽有心呛回他:“等着你带。”
佛爷一本正经道:“呵,这会知道等我了?”倒了杯热茶给她。
他坐在床边,拿着一条大毛巾帮曼丽擦头发。
曼丽乐得不动,难得清闲,而且给她擦头发的人还是佛爷。
曼丽道:“说起来。佛爷,你给我的那些下斗的东西,有人趁乱拿走了。”
张启山问:“能想到是谁吗?”
曼丽想了一会,摇摇头:“还没有头绪。要不要让八爷帮忙找找?对了,八爷怎么没来?”
张启山换了杯水给她:“我提前来的。因为害怕别人知道,所以就自己一个人悄悄先来了武汉。八爷大概会过一两天才来。”
忽然想起来什么,颇有些不自信地问:“曼丽,你跟八爷关系很好?”
曼丽点点头。
张启山追问:“曼丽,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事……”刚从黑尸棺阵出去的几天,佛爷曾说过,想让她成为自己夫人。
曼丽垂下眼睫,急急地回他:“佛爷,这件事不如再等等。”
张启山免不得多想,曼丽从一开始就与算命的走得很近,虽然据他来看,两人也是清风霁月、无关风月,可他就是很想拿老八出出气。
于是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老八:准你过两日再来。
过了一会补充说明,又发条短信给老八:这两日不许来。
已经下了火车,在拥挤的汉口站擦着汗的齐铁嘴拿起诺基亚,一看是佛爷发的,兴高采烈地等着看佛爷请自己去什么好地方吃美食喝美酒,没想到收到了一条:准你过两日再来。
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手机又响了,齐铁嘴做好了佛爷会向他道歉的准备,谁知——
这两日不许来。
齐铁嘴黑人问号脸:excuse me???
☆、第 33 章
静了好一会,于曼丽放下茶杯:“佛爷,那你一会就回长沙吗?等过两天再公开来武汉?”
张启山换了条毛巾,在屋子里找了半天找到一个老式的暖水袋装上水:“陆建勋想让我离开长沙,远离九门中心。所以他背后耍手段,让我暂时调来武汉。”
于曼丽笑道:“我可不信他能动了你的位置。”
张启山站在窗前:“我的确只是顺水推舟。”他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外面的阳光透进来,照在于曼丽的身上,暖暖的,他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别过身防止外面有人看见,“下三门的黑尸棺阵已平,接下来就是平三门的灵枢棺阵。”
于曼丽道:“我已找到了文凭,明天就会去长江深处寻找官印。我想应该不难,那声音似乎很了解灵枢棺阵。”
张启山不无担心道:“这只是个开始。黑尸棺阵在长沙,我本来就多有了解,加上八爷九爷,所以才能拿到生血白玉,彻底关了棺阵。但灵枢棺阵……陈皮阿四,黑背老六虽属九门,却一向不与其他人往来。至于吴老狗。”张启山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扣,“我总觉得他也有所动作。”
——
汉口火车站,齐铁嘴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步一蹒跚地慢慢移动到火车站出站口。
“我这急吼吼地来武汉是为了谁?啊?!我是为了谁?!”
他声音太大,前面不远处居然有个人接腔唱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为了谁。为了谁?为了秋的收获,为了春回大雁归……”
齐铁嘴特想翻个白眼。听了两句,隐约地觉得声音熟悉,那个声线和背影渐渐在脑子里重合——
狗五!
齐铁嘴连忙加快步伐,可拉着一个大箱子又背了个大背包,哪比得上前面身形轻盈、步伐矫捷的狗五。没一会就看到那个背影消失在人海中。
齐铁嘴慌得赶紧给张启山打电话。
——
张启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给曼丽掖了掖被子:“不过我提前来却是因为你。”
“我?”
张启山道:“你今天去找文凭,又是跟九门里最毒辣的陈皮打交道,我不放心。”
于曼丽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这不是好好的?”
张启山揉了揉曼丽的头发:“都掉江里了还好好的?明天我跟你一起下江。”
曼丽刚要接腔,电话却响了起来。
曼丽便往被子里缩了缩。
“佛爷。”
张启山按下接听键,原来是副官:“长沙有事情吗?”
“省局的部委,就是陆建勋的靠山,让您明天早上去省里开会。”
——
齐铁嘴打了半天电话都不通,正要继续接着打,佛爷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算命的。”
“佛爷我不回去,我已经到武汉了!”
“我有事跟你说。”
“我先说!我刚才看到狗五爷了,就在火车站出站口。看来他也来武汉了,你看我们要不要先去找他?”
张启山道:“找老五的事情交给我来办,我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齐铁嘴摆架子:“什么事?说给我齐爷听听。”
张启山低头沉吟一会:“你说你已经到了武汉了?”
齐铁嘴把肩上的包放在地上:“到了。哎,你如果来不了,不能接我,不如就让曼丽来接我吧。”
张启山盯着曼丽,脸色有点黑:“呵,好大的架子,还敢让曼丽去接你。你赶快来九爷的茶馆分社。”
——
齐铁嘴到茶社的时候,曼丽刚换上张启山背包里自己的衣服,宽大的卫衣和肥胖的运动裤,佛爷明明已经很瘦,穿在曼丽身上仍然显胖。
“你说什么?!”齐铁嘴抓起刚放下的行李,准备重新出门,“喂,佛爷,你太不厚道了!”突然一个词卡在喉咙里就是想不起来应该怎么形容佛爷。
曼丽在一旁提醒:“重色轻友!”
“对,就是重色轻友。”齐铁嘴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曼丽重要,所以你不愿她涉险,那我呢?你明知道长江下面的墓凶险,你还不亲自出马,还让我去跟曼丽一起去。我武力值为负,本来就是个诸葛亮,你居然让我干张飞的工作,你欺负人!”
齐铁嘴靠在曼丽的肩膀上,满脸委屈。曼丽顺了顺齐铁嘴的头发:“就是,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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