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你倏地回想起前一把鹤丸国永说过的话。
“我是鹤丸国永。因为打造于平安时代,活到现在辗转侍奉多位主人。嘛,这就可以说是很有人气吧。”
“……不过呢,为了得到我,又是掘墓又是从神社偷窃什么的,实在是难以服人啊……”
那如蜉蝣萤光的悲伤,尽在长短平仄中寄存,丰盈而不伤。
不浮不妖,以他的清华。
在扑朔迷离的月下,开出一枝将逝的冰昙。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一章超尴尬的嘴炮′_`什么嘛不能舔一点都提不起劲
嗯,黑化的药研一点都不温柔,但是退酱无论怎么都要很可爱pwp!
每次看到有人说不对未成年出手的时候,我都会特别想感叹:是个正太控太好了 嘛,写写短刀的戏份啦_(:зゝ∠)_
话说为什么毫无人气的我为什么会被提议开读者群啦
看到还剩12 days的暑假和mountainous的作业,准高三狗就回想起人类刻在本能的恐惧[挥挥]
☆、因
01
你已经不记得。
“大将,要注意身体啊。”药研走过来,从背后将外套盖到你的身上,又细细地理了理。
秉烛夜游,寒气入骨的夜色里,你从一回眸看到,药研的笑里有回转,有如一尾游鱼戏水。
药研瞳孔中那缕遥遥的星光,涤荡出细微的波纹,茫茫弱水收于一瓢。馥郁的紫色,犹如凝聚了深秋的一点露水,泅开紫藤萝的香气。
那些回忆中交替的冬春之夜就如醇甜的酒醴,终是隐匿而去。
那时他被欺骗得越多,他现在就越不耻你。
02
我们不过是战场上被人挥舞的钢铁。
——“这点我当然知道啊!”药研的眼睛被水浸透般,就像是要在刹那间破碎的星河银光一样,“所以才是她的错啊!”
“她正是明白这点。”
“她才故意先欺骗了我们!”
就像是先用酥甜的外壳包裹他们的味蕾,将他们溶化,然后他们再也受不了任何苦涩的夹心。
先温柔地赋予付丧神人类的情感,再毫不留情地毁坏。
可悲的刀剑啊,忘却了自己原本的职责和冰冷。
如此巨大的落差感,才有炙心的痛。
03
那样熨帖的悲戚,磨牙吮血,独自的嘶吼,他人无法感同身受。
“已经连基本的理智都丧失了吗?”鹤丸国永的刀横到药研的喉咙前。
“虽然你们看起来很痛苦。”
鹤丸凛凛飞舞的衣角,翻涌起波波月色,细碎而无声。
他往后退了一步,太刀入鞘,只是用那端庄俊朗的声线一字一句说着,“但请恕我无法理解你们的心情啊。”
——我们不过是刀剑罢了。
鹤丸不笑的时候,冷冷的金色,并没有他常有的狡黠,反而彰显出一份名刀的魄力,挥刃即下。
要说鹤丸和本丸刀剑最大的不同,并非是他无拘无束的性格,而是他尚且没有对你有额外的情感。
那染不上人间烦恼的身影,如冰面下深流的湖水,竟是通透的冰凉。
04
你是大家族里的一个旁系分支的生出来的孩子。
五岁,面无表情的你被父亲带到家族的家主面前。
“这个孩子很有王将的潜质呢。”
“可惜是个女孩。”
“将她带下去,什么事都满足她。”
“将她养废。这样好歹还能有点用处吧。”
然后再也没有回去。
05
“五虎退,你怎么能拿刀刃对着我呢?”你的眉毛微微颦起,宛如菡萏出水,将上面最淡丽的一色裁下来。你的唇中央尚且凝着猩红,却由于你的神情而不像红妆,只显出你面色的苍白,好比槐花。
你这副样子最容易让他们动摇是你知道的。
你也不等对方反应,又重新握起了匕首,好似强忍着悲伤、不得不反抗的作态。“我以为倘若是你的话,是会理解我的。”
“我一直那么期待着……”
“主公大人……”你注意到五虎退的称呼变了。
他眼神闪躲着,半边奶金的卷发遮掩下,眼神褪去了懵懂与羞涩,而化作了冷冻的冬蜜。他似乎在犹疑着,眼睛里是深浅不一的味道。
看来这一年来,五虎退没有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你的容色也不禁消融成溶溶的一溏映月。
“我很失望,五虎退。”
最后的画面中只剩下你褪去伪装后面无表情的脸,和一声枪响。
“现在这个世界里,可是有热武器的啊。”
你是不可信的。
你临时起意的伪装和拿起匕首的动作,不过都是故作玄虚。被吸引的眼神之外,是你在悄无声息地掏出绑在大腿内侧的袖珍枪。
你选择放下了屠刀的同时,会握上更为残酷的武器。
金色的枪管还留着一丝丝残烟,袅袅多情。看着被射中大腿的五虎退,你妩媚地用食指揩了揩。
06
随着一声寂灭性的枪响,你抬手用匕首扣住了袭击而来的“乱藤四郎”。
乱藤四郎,漂亮的脸蛋,就像是橘子味夹心硬糖,灌满了甜蜜和清新。他冲上来的时候,头发拂到你的脸上,你闻到独属于他的、橘子与天空的气息。
“乱酱,怎么啦?”你歪了歪头。
然而乱只是一味地向你挥舞着刀刃,“伤害刀剑什么的、太过分了……”
飞散的发丝垂落下来后,你看清楚了乱的表情。
斑斓的蓝瞳,不作少女的天真无辜状,而是半敛着,犹如一朵收拢的蓝睡莲。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又卷又长的浅橙色眼睫毛,仿若水天一色,融合得无声息。里面微颤的黯淡,苦涩中重叠着甘味,迷醉,冷艳,难舍难分,同时里面又有青涩的病态微微地舒展着身体。
“我啊……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乱藤四郎收拢了根根分明的长眼睫,沉潜在情态里的意味不明。丰颊柳眉,杏眼樱唇,他于秋水无尘之中,自成一股难言的绮丽。
乱藤四郎弯起眼微笑起来,他的乱刃就如风瑟瑟,转瞬又出现在你的眼前。“主公大人,会和我一起乱来吗?”这句娇媚的邀请的话语,也在他的齿间被咀嚼成细微的杀意。
一把刀不算什么,可畏的是之后可能出现的无数把短刀。
你握着枪,没有丝毫闪躲。
07
在家里你是被严禁碰剑道的。
从你第一次进道场就打败了所有年纪相仿的学徒开始。
你被要求学茶道,被要求学插花,被要求学作画。
被要求折断双翼,被束缚在纹绘繁复的十二单衣下。
一个要被养废的女孩不能拥有继承人的竞争力。
你握着□□的手变成只能写诗盈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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