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第一天就屠杀了你的族人,是你的灭族仇人。
“总归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吧。”再次出现的三日月一甩手,寒寂的刀锋就沿着轨迹落下一串串血水,骤然裂开在你洁白的酒碟上。
家族,全灭。
意识到这点,你的血管情不自禁鼓动起来,贲张起来,颤抖起来。你仿佛感受到了刀下的寒冷,和它切过肌肤的痛。你知道那上面有源自血脉的熟悉感。
在月圆之夜,你失去了名义上的家人。
而你当时只是想了想,懒得回去看一眼家族的结局。
“嗯嗯~主啊、这是什么?”最美丽的天下五剑之一执起桌面上的糕点,发侧的淡色流穗随之一晃,荡开细腻而柔情的微波。
嗯——那是名为月饼的事物。
「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中秋之夜和家人望月所食之物。
他斩去你的家族。
“嗯,似乎是之前哪个旁族眼巴巴地送过来讨好的糕点呢。”你不太在意,懒懒抬了抬眼皮,“要吃你便吃了吧。”
“嗯,要像【贡品】一样地进献给我吗?”
他脱去你的华服。
“啊哈哈哈十二单衣什么的果然还是脱掉比较好呢……”
……呃,这个还是不讲好了。
你看着三日月宗近,深蓝发色的男子,眼含新月,流泻着贞静如波如水的目光。他回望你,一副无辜的姿态,“我对穿衣服不太拿手呢哈哈。”
这个世上没有家族,因为三日月杀了他们;没有刀剑,因为三日月不允许有其他付丧神。
真是究极的恐怖的自我主义。
“此身至死消退都要缠着主呢。”
“哈哈哈,到我身边来。……一直想试着说一次的台词呢。”在那一刻,繁盛如雨的樱花簌簌地吞没了他,而他便如浮光掠影一般,转眼消失在其中。
“到我身边来啊,三日月宗近……”转而梦醒,你精致的艳色妆容里还有未褪去妩媚的冷漠。“我已经对你这份美丽垂涎已久了……”
精心制作的饼饵,摆在石桌上无人理会,落上了几许寂寥的樱花。
——如果你的第一把刀是三日月宗近,便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残酷的美丽哟。果然和三日月最相配的还是夜间的樱花啊。
乌托邦√强行破局√其实还有很多疑点没解释别跟我说正文可以这么HE我会哭的。这个番外里是正常的三日月,而正文中预定的三日月很黑…真的很黑…
以及,我真的写不出爷爷万分之一的美谢谢合作☆
就算是面对爷爷我也会依旧爱着鹤丸……的吧。
本来是想求评超过15(好高的目标?)再喂的加餐但想想还是算了你们开心就好?qwq
☆、落
01
鹤十分的美丽。毫无疑问地。
微侧着头,鹤丸国永的目光如珠链,望着你的时候,轻轻地流出一点笑意。
旋转,回翻,凛然不可侵犯的身姿。
沉云如铁,原野寥廓,苍云明灭。
焦糖状的光线在其间收敛,减弱,渐至零星,他的金眸迷惑,浓郁的糖香侵染着被风吹得膨胀的雪袖。
仿佛月桂。
短而无救的美,让春天里撕扯的光线溃不成军。那么动人的孤独,连脊骨都是铮铮的美感。你无意识中有些神经质地揩了揩自己丹艳的指蔻。
“——简直就像急着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的青春期少年啊。”烛台切光忠暂且停下了收拾残局的工作,无声息地附耳说道,语气里含着些微嘲的温柔。
萤丸手持大太刀,与幼年体型相反的是,他一点也不显得吃力。一跃、一斩即是一道裂口,连空气都会被一并斩出狰狞的撕裂伤。你恰好看到鹤丸跳着躲过一击,咋呼咋呼地抚着胸口。“呀呀,真是危险、”
耍帅的鹤丸啊。你这才停下动作,不着痕迹地望了望自己被刮花了的指甲。
“不,我倒觉得更像是,希望在主人面前展现价值而追赶着球的宠物。”你的目光温淡如水,看不出太多自身的情绪,只是不冷不热,不偏不倚,留不住孤山的二月梅花。
太弱了。
被人又是掘坟又是从神社偷窃出来的鹤丸国永。真是糟糕。
你想了想、接着一伸手,把鹤丸偷偷编进发间的樱花枝慢慢地、连根拔起。在抖了抖上面的残花后,往他纯白却桀骜的背影扔过去。
“要是这都做不好你差不多是只废鹤了。”
“嗨嗨~我明白了~”鹤丸连头都不回一下,一抬手就接住了你扔过去的花。轻漾纷飞的衣角里藏有小心的风浪,“看到了染上红白的我…审神者之后死了也算可喜吧。”
说着鹤丸提刀,雪白得会消融了去的手腕灵活动作,几乎化作一道凝冽的雪线。
呀嘞呀嘞,审神者可以去死了的意思吗?
虽然红白的鹤的确很美丽,在心底无奈地发出叹息,但你的生命应该还没有简单到这样就可以圆满了吧。总是习惯性在这种暧昧的时刻微眯起眼,你,有着麝香般艳且香的情态,回归于一种令人羞于提及的沉迷:对不起禽|兽审神者的目标可是全员寝当番一个鹤丸什么的根本完全不够啊。
你想一如既往地这么说道,但不知怎么地、你抚了抚卖相超级差的辫子,尔后笑着说,“是啊,死而无憾。”
——我、死而无憾了。
分外可怕又愚蠢至极的想法啊,你有些好奇地思索着这一句没太多实际含义的话。
“喜欢强大又美丽的付丧神,审神者这一点还真是一直没有变呢。”
你听见那声音,是枯木逢上的一抹绿芽。
同时多么像、一只春燕掠过屋檐。
你回望过去,石切丸正在把碧绿如春的狩衣上最后一丝皱纹渐渐抚平。“又在欺骗付丧神了吗?空气里都漂浮着不净之气。”他判定着,并且你感觉到、被供奉在神社里太久的刀,指尖确实是既冰冷又精致。
“不除掉不净之物,我作为御神刀还真是失职。”石切丸眼帘上刻画着的红脂,因沉敛,更是增添了一份神性古老的美。他慢慢地挥动起雪白的御币,没有特定在祛除哪里的邪祟,而是将各处都拂照了一遍,草绿而衬得淡泊的狩衣,随着清矜的身姿,摆动出绝代风华的弧度。
身居高位已久,太过清寒,太过寂苦。所以什么都不太能引起他的格外瞩目,只是在指向你的时候他稍稍停顿了一下。
……当然在这般高雅清净的神刀面前,会凸显出你如秽物的不堪与虚伪。
“唔。”你没有回话,而是轻巧地眨了眨眼睛,宛若气泡浮上水面一样轻盈自然。心神不见一丝动摇。
怎么能算作是你欺骗付丧神的错呢?你心里向来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只是嘴上说说的话语,明明是轻信了的一方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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