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躲到你的身后,从后面揽住你,将你拖向另一边,“审神者小姐,你刚刚不怀好意的话我可都听见了哦。”他往你的耳畔吹了一口气,悄悄,悄悄,芳香如同栀子带有毒性的辛香。笑意凝聚。
萤丸的攻击落在一旁的墙壁上,带出一阵强烈的风,被吹起的发在耳畔簌簌作响。你微扭头,反手把鹤丸的脸推向一边。
“我哪有干什么啦?”你眨了眨眼睛,暗袖间的匕首磨得指尖微疼。
“丢我一个人战斗的你太卑鄙了。”鹤丸也是不太在意。雪白的眉睫,如新雪尚未消融,比起洁净的美丽,更有几分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狡黠感。
“还要偷偷朝我放暗箭,这我可不允许。”
野生的鹤肯定是会有些桀骜不驯的情绪的嘛。你从他的唇齿间尝出这样轻快的提示。
“所以鹤先生就把战场引向了这边吗?”烛台切光忠蓦地出声,他细心地把解下来的系发的红线对折了几番,捋得工整后才递过来。
“惊吓还是两个人的好嘛。”鹤丸先是看向你,你接过发绳的手指随之一顿。
“还有鹤是宠物什么的,这样的说法可是吓了我一跳。”鹤丸转而审视起多年前的同僚,嘴上却一点也不饶人。
完全是比主人和宠物的关系还要低一级的,使用者和工具的关系啊。
说着鹤丸国永把红线重新系在了你的发鬓旁。
“我和审神者小姐明明是更为深♂切的关系嘛~~”此刻鹤丸的笑容更大,怎么说呢,总像少女墙头的蔷薇,混杂着一种失真的香甜。
“惊吓到了吗到了吗?~”
因为不放在心上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着随意情味的玩笑。
不管你是意识到或者没意识到这点。
你顿时没忍住伸手弹了一下鹤丸的脑门。“胡编乱造。”
都说了禽|兽审神者的目标是全员寝当番了。
“再一次……把萤丸忽视掉了呢。”萤丸迟迟没有砍下下一道攻击,分明是看着几人苦恼起来。猫眸里草绿如水,平和清爽,残留着玻璃的透明质感,随着光线的转移闪烁不已。
小小的大太刀,幼犬般地呜咽抱怨,偶尔掠过的压郁是错觉。毫无缘由地就再次斩了下去。
鹤丸国永背对着萤丸固执地无所动作,他还是化身付丧神降落时那般轻盈无垢。
如雪,如云,不可玷污。
“首先问一下。”他伸手想要学着你先前的样子抚摸你的头。骨形秀丽的手便轻轻一触即离。
“想要我碎掉吗?”嘴间酝酿良久、难以吐露的疑惑,细微漫延,有如指尖捻花的小心和试探。鹤丸的低声询问,其实没有任何刻意的情绪成分,好比水雾掠过发梢,纯粹是「如果你想要我碎掉,那我就碎掉好了」的无关痛痒。
黏腻的血液入侵着白衣的纹路,宛如画花了的胭脂,滴答滴答打在刀鞘上透着腥甜。像是蚂蚁在噬咬足心。
你淡淡地垂着目,无聊地用食指卷着发尾,然后又松开。眼睛里的神色不知。
一遍又一遍去强调,除了你自身的意愿,什么都不能够影响你。
纯粹为了兴趣。娱乐。打发时间。
愚弄别人需要什么理由吗,不就是因为你高兴吗。
骨子里生根了的恶。因为太过自觉反而悬崖策马。
而你对美丽事物的病态渴求,近乎下意识的据为己有,但其间的真心多少难以衡量。
“好呀。”于是你抬头回应道。
鹤丸明显一愣,俊秀端雅的眉目里蕴含的笑意纷扬如雪,远离人间的轻快与无忧愁,什么都不太在意,“我以为你会回答‘怎么会’的。”
那时候鹤丸就真的死定了。
……还是被忽视了、都不会摸摸我的头了。
非常的、前所未有的不满足。
萤丸的杀气随即潜入各处。刀剑的翁鸣不止。属于刀的狂戾与凶狠伤人,熔岩般缠绵流动,让空气都灼烧起来。即使他本人还是无害、天真的幼犬外表。
这时才有一个沙哑又慵懒的男声不紧不慢地传来,“萤丸,回去了唷。”
只见如豹柔软的男人倚在门框上,好似没有骨头的懒,浓黑的外套和纯白的衬衫没扣好扣子间,隐隐露出精壮流畅的腰身。
他说话时狭长的双眸也并不完全睁开,微妙的停顿与性感。
啊啊啊这个本丸果真好麻烦啊——
还有这个鹤丸身上沾染上的、不属于这间本丸的暗堕气息也实在是太明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如果真的想碎刀是,嗯,那种不经意让你碎掉(有意无意把你引向碎刀的境地)
而要是明面上说要碎刀,多半是在威吓
目前她真的怀有杀意的对象是——鹤丸
因为作者我的爱意同时也是杀意啊(笑),所以总结,鹤丸吃枣药丸(划掉
收到了好多评论好开心quq!给之前疑惑婶婶为什么说了却不碎刀的妹子们解释一下啦w
☆、逆
01
“诶——?为什么呀,明石?”萤丸发出了娇气而天真的疑惑,他拿刀指了一下你,“这样让她认输不是挺好的吗?”
而你巍然不动,以一种深切的笑意看着明石|国行。
“萤丸,你太天真了。”他的语调里有着懒散,泛滥着苦咖啡的香气,却是魅惑的,“你以为她是谁?——她可是这间本丸的审神者。”
如果不够强大,如果不够卑鄙,早就会被反咬一口,早就会被吞噬殆尽。
同时也不会出现一个如此扭曲、恐怖的本丸。
不曾心软,不曾妥协,义无反顾践踏所有爱慕之心的恶人。
“粟田口一派是站在审神者这一边的,这么说萤丸你会明白的吧。”
同一时刻,角落里,屋顶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粟田口短刀的身影。
就连那个温雅恭谨的皇室太刀也在其内,出现在明石|国行的身旁,轻叩门扉示意他的到来。
用消失的那三把短刀作为要挟,一切简直轻而易举不是吗?
明目张胆地伤害了对方的当晚、就去协商的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呢。
可不管怎么样,粟田口一家的势力,如你所愿沉寂已久,隐匿在暗处,成为了你随意拿捏的保|护伞。
——你笑着看所有所有付丧神的杀意,笑着看鹤丸国永的困境,笑啊笑,完全不能停止。
“明石殿,萤丸殿,”一期一振首先上前了一步,从黑暗中显现了身影。
他比之前苍白了许多,轻微可见微微凸起的静脉血管,宛如攀附在手臂上的青色小蛇。
华美骄奢的军装,纯粹的白衬衫,边领细细镶好金色纹路。也不知是不是由于这样绚丽的颜色的映衬下,那张脸上悲伤却很少见。
谦卑而忍辱负重的眉目低垂,而他依旧像自淤泥中出世的白色纤长莲花,枝蔓都是优雅自若的好看。“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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