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暂时还用不上,所以还真就是心血来潮问一句。如今的社会还真没有这样的人才发挥自己才能的地方,林瑜也对青楼章台等挣女人的血泪钱没多少兴趣。
只是,便是林瑜都没想到人才会这么快就自动送上门来。
起因,还是在林瑜把玩过一次,就扔进了空间的那一个印信。
和老太妃的再一次见面,在姑苏城外寒山寺的后院里头。
林瑜自己是个从不求神问道的人,虽然他的来历奇特,但正是因为这一份奇异,他深知自己从何处来,所往又为何,是以这么久了,也就早年为了避开林松一家的事,借了名头去了一趟城外的寺庙。平日一概不往,知道他的也从来不请他去。
不过老太妃这般安排了,林瑜也只做游览名胜,看一眼如今的寒山寺是什么样景色。
林瑜在知客僧的带领下一一的看了,心道也没有多少的区别,只是略古朴一些。若经过佛像,也拜一拜。不为信不信,只为着一份尊重。
陪着老太妃来的方丈一看,挥退了林瑜边上的知客僧,合十一礼之后笑道:“既然施主不信他,又何苦来拜他。”
林瑜对着面前宝相庄严的佛像拜了两拜,足三之数后,直起腰道:“小生是不信这个,但是这并不妨碍小生尊重他在劝人向善上的诚心。”说着,与迎面来的两人见礼过。
方丈叫林瑜说得楞了一下,方道:“这话新奇,却也在理。”
林瑜摇头道:“说到底,小生敬的,不过是自己心里的理罢了。”顿了一下,觉着听上去有些不敬,因笑道,“方丈快别放在心上,都是小生胡诌的。”
那方丈却慈眉善目地道了一声佛号,然后合十与林瑜一礼道:“这便是施主心中有佛了。”
林瑜听了,一时哭笑不得。
老太妃见他俩打完了机锋,方开口道:“林小子莫理他,老和尚参禅快参出魔来了。”说着,扫一眼林瑜身后的苏木,点点头,心道这便很好了。
老方丈笑道:“也比你这个混不吝的要自在一些。”领着两人进了后院他的方丈房,自己就坐在外间,品茗打谱,果然好不自在。
“他与我是旧识,等我走了还要叫他给我主持法会的。”老太妃笑一声,外头方丈就接口道:“老太妃好大的脸,老衲自当了方丈之后再不做法会的。”
“脸再大也没老和尚皮厚,你要是敢不做,我就夜夜入你的梦,缠着你叫你修不得佛参不得禅,日日不得安宁也就罢了!”方丈听了,低头一笑不语了。
林瑜含笑听着两个老人家斗过了嘴,方问道:“老太妃今日来找我可是想见见他。”说着一指门外苏木站着的地方。
她就一笑,道:“知道他活得好好的,见他作甚,以后的路自己走罢,我是管不得了。”敲了敲窗户,一个中年和尚就翻身进来,指了林瑜对他道,“细瞧瞧。看清楚没,这就是你们以后的主子。”林瑜一瞧,可不就是之前领他进来的知客僧么!
知客僧二话不说,就跪了,冲着林瑜磕了三个头。
林瑜一僵,还没来得及拦呢,人家都已经磕完了,他无奈地起身道:“我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的礼。”将人一使劲给扶了起来。
和尚一愣,不意这个看起来纤细的少年公子居然有这样的力道,就顺着他的意思直起了身。
“我倒是好奇,你怎的就没用那个印信?”老太妃问道,“有段时间林如海的境况可是不怎么好。”
林瑜轻描淡写道:“哦,您说那事啊,那个我原本自有打算。”至于为什么不用那个印信么,他想了想,道,“虽然算不上来历不明,但是也完全不熟悉,彼此都没什么信任,用了我反而不放心。再者,我还没有抢夺一个老人最后一点傍身力量的意思。”
老太妃嗤笑一声,道:“说得好听,你怎就不说自己疑心太过呢?”
林瑜一笑,不置可否道:“人之常情,不是吗?我也不信,您当初想的不是帮过一次,还了收留这家伙的人情就好了。”
一老一小对视一眼,彼此勾起一个心照不宣地假笑来。
老太妃的心腹自然不止知客僧一人,她领着他见过了一个衙门里面的吏目——说来还是熟人,林瑜虽没见过他,他却知道林瑜。一个青楼的老鸨,还有人牙子等,三教九流不一而足。
这一回林瑜事先知道了,见有人跪就想先扶住了,没想到老太妃拦住了他道:“这个礼你非受不可。”
林瑜无奈,只好结结实实地受了好些人的大礼,完了对老太妃抱怨道:“我今儿真是折寿来了。”
“也不知你哪来的这破毛病。”老太妃哼一声,心道人家欢喜还来不及,就这孩子古怪,掏出一张单子甩给他道,“这些是我多年来悄悄置下的产业,有一些给你,那些化了红线的是给他的,你看他哪一天当得起来了就给他便是。”
林瑜接了单子也不看,反手扣在桌上,怀疑地打量老太妃,道:“我怎么听着这话头不大对?”
老太妃摆摆手道:“这个你别管,天命有终,你也管不了,好好待他们,我也就放心了。”说着就赶林瑜走。
林瑜眯着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外头端坐喝茶的老和尚,一点头带着疑虑出了门。
等林瑜回了府,单子上那些产业的掌柜的自寻了林府来交接。林瑜一一的问了,有愿意留下的就继续做着,不愿意的就放了人出去做个富家翁。
如此忙忙碌碌地过了年,因着正月初五的时候就要开衙,林如海那边还立等着用京墨呢。林瑜连年都没好生过,收拾了准备随时离开姑苏。
灵芝见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却不见林瑜动身,便道还有事,就问:“大爷,是在等什么吗?”
林瑜不动声色地滑过苏木一无所觉的脸,淡淡道:“在等一个消息。”
果见晚膳之后,黄石匆匆赶来,附耳与林瑜说了些什么。
林瑜点点头,道:“苏木。”
还在清点着自己有什么东西忘带的苏木抬头,看林瑜看向自己的样子不知怎么心头一跳,手里的一块砚台就掉在地上跌了个几瓣。
看了看地上的黑色的碎片,林瑜沉默一下道:“灵芝收拾着,叫码头准备开船,苏木你跟我来。”打量了一下苏木身上没什么忌讳的颜色,他就转身往前走了,还在怔楞的苏木被黄石一拉,忙跟了上去。
越是走,苏木越是慌张,这条路他走过太多次。等看到熟悉的但是已经披上素白的府邸时,他整个人一木,也不知道是怎么跟着进去的。
等看到灵堂时,他已经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林瑜看着空无一人的灵堂,知道是有人给他们腾出了空档,便指着蒲团上已经准备好的一叠孝服对着黄石示意了一下。黄石点点头,拽起苏木就拖着他往灵前走。
林瑜则往着后院的方向走去,按照先前老太妃吩咐的,左弯右拐的来到了她的院子。院子里黑黝黝的,那些仆从想是已经遣散了,他推开门进去,也没见有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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