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大脑变成了一团被搅的乱七八糟的豆腐花儿,尚刚一加大了音量,耳鸣和头痛就一齐袭击了他。
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生活方面也相对是个“好孩子”的尚从未接触过酒精。头一次宿醉的尚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令人痛苦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尚会在讨厌自己、自己也讨厌的冬月家留宿还要从昨天说起。
“今天晚上有唱片公司和事务所联合为尚举办的庆祝新单曲销量长红的派对。诚如星野小姐所想的那样,这个派对算是派对性质的宣传。”
“星野小姐作为其中一只单曲MTV的剧本,也请务必到场。”
因为祥子找到了冬月,还特意如此叮嘱了一番。明白祥子这是要自己帮忙宣传的冬月只有抽出时间来参加尚的派对。
要知道如果这个只是私人性质的派对,哪怕这是属于恭子的派对,这个时候冬月也会拒绝掉。更遑论这是为尚举行的派对。
傍晚无可奈何的到达了派对会场,应付完了前半段派对里各种记者、狗仔之类的人,也同工作上有联系的人打过了招呼。冬月刚想着差不多找到机会就溜走的时候,她再一次被祥子给找到了。
“对不起,星野小姐!我的老家出了一点问题,我现在必须回去处理!拜托你帮我把尚送回去好吗?”
“不,等等!为什么是我?”
抓住欲走的祥子,冬月明显是不想接受尚这个烫手山芋。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烂到什么程度。就算我要带他走,他也不会乖乖的跟着我走吧?再说你们事务所还有其他人能照顾不破尚吧?”
闻言,祥子轻笑了一下。
“就是这样的星野小姐才好啊!”
“一个偶像被多少人喜欢,就要被多少人、甚至是更多的人怨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尚还太年轻,他躲不过所有的算计,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包裹着‘喜欢’这种糖衣的炮弹。”
“星野小姐虽然讨厌尚,但是星野小姐不会真的去做伤害尚的事情。”
把握十足的说着,祥子的笑容让冬月无法直视。
“我认为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星野小姐都能够看穿,所以我才会拜托你暂时照顾一下尚。”
“星野小姐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的,对吧?”
面对着祥子那闪亮的笑容,冬月忍不住微微叹息。
“……你都奉承到了这个程度,我再拒绝不是显得我其实很没用吗?”
脸上还是写着不乐意,冬月的言语间却是已经妥协。
见状,祥子高兴的双手合什道:“那么就是这样,拜托了哦!星野小姐!”
“我会尽力的。”
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导致了后来冬月回到会场,发现疑似是拿软饮料拿错成酒、已经醉了的尚的时候,冬月没法放着尚不管。
喝醉了的尚又是恶心想吐,又是乱说胡话,又是浑身发热的抱着冬月,把冬月当成恭子说了一大堆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别扭独占论。
光是把这样的尚弄出派对会场,还不能让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狗仔队成员们抓到什么可写的题材就已经让冬月疲惫不堪。
在确定没法从这样的尚口中问出他的事务所为他提供的居所在哪里的冬月最后只好把尚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倒不是冬月体贴喝醉的尚,怕他着凉才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冬月不过是不想让当红偶像“不破尚”生病。
——对艺人来说身体的状态非常的重要。因为演艺圈里没有艺人可以独自一个人能完成的工作。
演员有需要搭档合作的拍戏对手,剧组中的各种人员帮忙才能拍出电视剧、电影,才能在舞台上演出。歌手哪怕是自己作词作曲外加编曲,也需要走进录音室录音,在工作人员的帮忙下拍摄MTV,进行唱片宣传。
只是“不破尚”的话冬月才懒得管他是不是会感冒。可是如果是“偶像”的不破尚就不同了。尚要是生了病,许多人就会陷入无法工作的窘境。原定的工作计划也只有推迟或者取消。到时候麻烦的不只是尚,还会有很多和尚有所关联的工作人员。
不想让其他的工作人员因为自己的个人感情造成的后果感到困扰,冬月最终把床让给了尚。
“喂,”
“什么?”
不耐的望着自己床上的尚,冬月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那个叫什么琴南的人也就算了,恭子什么时候和敦贺莲的关系那么好了?还要你帮忙出谋划策和那家伙和好什么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拿起还带着一点温度的咖啡浅啜一口,冬月反问。
“抛弃恭子的人是你,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资格去管恭子和谁的关系好,恭子和敦贺莲是什么关系?”
笑容中满含着清晰可见的恶意,冬月笑问:“你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恭子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吧?”
“……!”
被冬月说中了心事,尚一时无言。
“醒醒吧,少年。今非昔比,你已经不是唯一一个可以撼动恭子心扉的人了。”
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轻佻的拍了两下尚的脸颊,冬月眯眼而笑:“演艺圈里脸长得好看的人比比皆是,比你温柔的人要多少有多少。除了M体质的被虐狂之外哪个女孩子会有兴趣和你这种差劲到死的人在一起?”
“……”
“既然没有本事能够让恭子幸福,索性放手怎样?还是你要继续像发现被自己丢弃的玩具被人重拾后玩的津津有味、爱惜的不得了的小孩子那样耍脾气,要捡到自己玩具的人把自己的玩具还回来这样的幼稚事情?”
不管自己的话是否会打击到尚的自尊,冬月没有停口。
“会这么做只能证明你果然是个没有被当成恋爱对象价值的毛头小子吧?”
“我——”
“不要说你会改哦?”
打断尚的话,冬月含笑凝视着尚的双眼。
“我们都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不会否认你也有能让恭子幸福的可能性,”
“不过作为朋友,我更愿意支持能让恭子获得幸福机率更高的那一方。”
居高临下的看着尚,冬月笑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拿起被冬月扔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尚拔腿就走。忽然起身的动作让宿醉的他头痛欲裂,不过这个时候比起这种疼痛,面前的冬月更加让尚觉得难以忍受。
确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尚直到现在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恭子抱有怎样的心情。
明知恭子对自己来说不仅只是像嘴巴上说的那样“自己的玩具”,但要是承认了这份心情,那不就显得把恭子抛弃的自己就是个犯贱的傻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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