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袖子,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坛,试图把还剩了大半坛的佳酿赶紧封好,他没做过类似的事情,酒坛在他手上打了个滑,他指节来不及收拢,酒坛掉下去的当口洛笙慌了神直接俯身去捞,他腰腿都使不上力气,脚底也打滑,也亏得郭燃和沈辞安反应的都快,一人一手将他扶住带起,否则他可能就得一脑袋磕到桌腿。
酒坛在地上打了个滚,内里的酒水尽数洒了出来,辛辣的液体沾湿了他的鞋袜和衣摆,洛笙把头埋得更低,两只手胡乱的在地上摸了几下似乎是想把洒出来的酒水再填回去,郭燃眉心一蹙径直抱着洛笙去了帘后的床上,沈辞安愣在原地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举着被包成粽子的手赶忙想跟进去,郭燃抄起床上的枕头脑后长了眼似得往他身上一砸,正中他脸。
洛笙很怕做错事,郭燃将他抱到床上帮他褪下湿透的鞋袜,纤细的脚踝和脚背上能看到淡青的血管,他轻握洛笙的脚,指腹缓缓磨蹭柔嫩的脚心,洛笙睁着有些水汽的眸子看他,明明被痒得瑟缩也不敢乱动,面上三分胆怯七分愧疚,惹人怜惜的神态让郭燃再也绷不住表情,随即勾唇笑开。
“没事,没事,就一坛酒,下次在买就是了,不怕的,阿笙——不怕,不怪你。”
郭燃半辈子没用过的耐性全都用在了洛笙身上,他扯过被子盖上怀中人赤裸的双脚,秋日天凉,洛笙昨晚才被他们折腾过,他怕洛笙冻着,说是柔声细语也不为过,他又去吻洛笙的眉心,一点点抚过他僵硬的脊背诱使他放松下来,洛笙的胆怯与谨慎于他而言都是扎心的痛楚,本是一块通透水润的灵石却硬被磨去了所有的棱角成为摆件任人把玩,他无数次心疼洛笙的过往,哪怕是用尽心力,他也想将洛笙宠回该有的灵动样子。
他又低声哄了许久洛笙才敢依偎进他怀里轻蹭他的肩颈,沈辞安不放心的从帘子那边探个头进来,他当着洛笙的面不好再凶他,可由着他觊觎自己怀中的宝贝又太过不爽,郭燃在心里啐了沈辞安一口,愈发侧过身子将洛笙拥紧,不声不响的阻隔了沈辞安大半视线。
午饭郭燃做了两人份,沈辞安有伤不能碰油星,郭燃特意弄半盆水煮青菜让他自己解决,洛笙小口小口的抿着骨汤,郭燃做了叫花鸡又拆去骨头,肉丝混着鸡蛋米饭和葱花炒匀,洛笙不是很喜欢荤腥,每次喂他吃肉郭燃都得想点办法。
房里的酒味一时半会散不去,郭燃把桌子支在院里,沈辞安坐在自己房前廊下捧着铜盆嚼青菜,也就是他样貌气质俱佳才能把这种喂鸡的饭食吃出翩翩君子郎的意味,洛笙偷偷瞥了他几眼,一来是想提醒他别再扯到伤,二来午时阳光正好沈辞安沐了半身暖黄,暗红道袍没了往日的肃杀,无论怎么看确实是丰神俊朗俊秀如画。
郭燃吃味似的塞了他一嘴炒饭,洛笙鼓着腮帮子乖乖低头咀嚼,他吃饭慢,最初郭燃和李君澜不清楚,两个人争先恐后的喂他,他来不及吃不完总是被噎得直吐,弄得两个男人火急火燎的找大夫来看,生怕他是又有哪里闹了毛病。
郭燃的厨艺很家常,质朴简单的味道,菜的样子可能不是很好,但总是能让人食欲大开,洛笙有时会偷看郭燃切菜颠勺,黑龙缠绕的臂膀孔武有力,灶火带出薄汗,衬得蜜色皮肉越发性感精悍,他会看到整张脸都烧起来,只能用凉水来搓。
洛笙打不起精神,蔫巴巴的吃了半碗就实在撑得难受,郭燃确认他饱了之后便抱他去另一间卧房休息,暖阁里一共四间房,洛笙有时遭不住他们两个人一起,不陪洛笙的那一个就随意挑一间去睡,再有就是主卧里闹得太凌乱床铺湿透住不了人,他们就抱着洛笙去干净的卧房里休息,猜丁壳猜输的那一个去打理主卧。
洛笙沾了枕头就困倦的眼皮打架,郭燃去拿药的功夫洛笙搂着被角已经睡得有些迷糊了,他下身还肿着,郭燃拉过被子将他盖好才伸手去褪他裤子,洛笙有察觉也没睁眼,只是下意识动弹了两下,肢体很快放松下来,他对郭燃有绝对的信任。
药膏遇热融开,顶好的药材做得,是郭燃他们用来活血化瘀调理内伤的好药,李君澜和他一共就那么三四瓶瓶,半年下来倒在洛笙身上用了一半,花唇红肿充血,郭燃小心探指进去细心摸索,洛笙眉心蹙起隐隐呜咽了两声,事后敏感的雌穴溢出些许汁液,郭燃绷着嘴角仔仔细细的照料每一处角落。
他索性俯身上去将洛笙罩住,许是他的气息能让洛笙心安,手指接下来的动作被很好的容纳了,内里的汁液慢慢渗出,他沾了前穴的水渍去给后穴涂药,洛笙呢喃的埋进他的肩窝,依恋的动作是被潜意识驱使的,郭燃目光彻底柔和下来,他用下巴蹭上洛笙发顶,指节小心没入深处慢慢涂匀。
等到他上完药打算起身,洛笙的两根手指扯住了他的衣角,睡梦中的青年温软的呢喃出声,郭燃连出去打扫剩饭的事情都忘了,他甩下脚上的木屐上床将洛笙抱好,徒留沈辞安一人在外生咽了半盆青菜。
傍晚洛笙依旧睡得安稳,郭燃蹑手蹑脚的起身去煮饭,他想起来时有人送了他新的熏香,说是安眠养神的功效很好,便去翻出来给洛笙点上,晚饭相对清淡,菜粥蒸鱼为主,他又做了糖醋口的溜肉片想着诓洛笙再吃点肉,沈辞安闷声不吭的守在洛笙的房门口,熏香怡人的味道从室内缓缓飘出,洛笙睡饱睁眼郭燃的菜粥刚好出锅。
晚饭没有太多事端,沈辞安端坐喝粥,筷子不自觉的往肉片上一挪洛笙就伸腿蹬他,洛笙似乎对沈辞安没有太多畏惧,他们有两岁的差距,洛笙年长,但身形却不及沈辞安肩头,道子正襟危坐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去夹肉,洛笙看出他故意为之就有些羞恼的低头喝粥,郭燃不动声色的抬脚踹上沈辞安腿骨,洛笙不知道桌面下头发生了何事,只见沈辞安身子一晃倒也老实了。
夜里沈辞安装着背疼手疼硬是诓来了在洛笙房里过夜的机会,郭燃抱着洛笙睡在床上,他抱床被子过来打地铺,洛笙洗漱过后散着头发坐在床边看他们互相斗嘴,沈辞安不是活泼性子,郭燃是街头长大,嘴皮子利索损人也利索。
谪仙一般的道子被噎得回不出三句话,沈辞安入谷时年岁小,郭燃知道他不少糗事,洛笙说不了话听着也有趣,淡淡的笑意爬上他的眼尾,沈辞安看呆了一瞬,郭燃立马回身将他塞进床里又熄灭了蜡烛。
约莫子夜的时候洛笙觉得身上痛痒不适,他本想自己起来看看却惊动了身边的两个人,沈辞安去点灯,郭燃褪了他上身的衣服,红疹从肩头蔓延去腰侧,洛笙捂着半张脸本想去挠,沈辞安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郭燃撩开他的碎发仔细去看,红疹同样布满了洛笙的半张脸。
洛笙身子差,郭燃和李君澜唯恐他出事,所以暖阁里备着各种用药,郭燃自信吃食不会什么问题,他立马想到了新换的熏香,这种关头他也不和沈辞安计较什么,洛笙被沈辞安抱着去了他先前养伤的卧房,郭燃熄了没烧完的香料又去找药,洛笙倒还清醒,换了房间之后身上确实少了几分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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