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_隶古【完结】(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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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泰有些犹豫,道:“这……”

  追命看出了他的迟疑,又往回走,坐到了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叹口气道:“算了算了,你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只是张兄弟,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姓崔的是个酒鬼,半天喝不上酒,心里就难受,所以等你们大小姐放我出去了,我一定得喝个十七八坛的。这个酒鬼啊,他喝醉酒了,就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了。”

  张泰真是怕了怕了,追命的名头太响,一旦出去了,一百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张泰心想,给追命一些酒,他在牢里也玩不出什么花样,遂道:“行,你等着,我去拿酒。”

  酒用白瓶装,闻着就有浓郁的酒香。追命故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直着脖子猛灌了一大口,随后立刻就吐了出来,骂了一声:“呸!这也能叫酒?简直比白水还淡,你就给我拿这玩意过来?”

  张泰不相信,道:“怎么可能!我在店里打的最贵的酒,我还没喝一口呢。”

  追命拿着酒瓶往他那里递,道:“那你就喝一口,我喝这玩意还不如喝白水呢。”

  张泰犹自嚷嚷着这酒可贵了,伸出手穿过栏杆,刚碰到酒瓶,顿感手腕一疼,追命已丢下酒瓶,翻掌捏住他的手腕,张嘴猛喷出一口酒来,直射得他满脸都是。

  他痛极,还没来得及大叫,追命把着他的手往里一扯,他整个身子撞在了栏杆上,追命已改而捏上了他的脖子。

  追命恶狠狠地道:“你敢叫一声,我现在就掐死你!”

  张泰喉咙里发出“啊啊啊”的音节,声音大不了,更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

  追命的五指稍微松了松,道:“钥匙,老实点拿出来,不要让我多说。”

  张泰觉得被酒喷了的脸火辣辣的疼,他眼泪都快下来了,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来。

  陈日月见状接过钥匙,走去门边,把手伸出栏杆外,试着开门。

  追命在等待开门的空隙,问张泰话:“除了方采,你们还没有别的主子?”

  张泰的声音打颤,道:“没、没有了。”

  追命又问:“为什么你们要叫她大小姐?”

  张泰的额头冒汗,道:“我们原来都是大小姐父亲的部下,后来大小姐的父亲去世了,我们就归大小姐驱驰了。”

  追命再问:“她父亲叫什么名字?”

  张泰浑身发抖,道:“叫、叫方木松。”

  这时陈日月终于把门打开了,他和叶告欢喜地看向追命,道:“三爷,我们可以出去了!”

  追命接着问张泰:“方采的脸是怎么回事?”

  张泰心道门都开了你咋还不走啊,然而还是只有心惊胆战地回答追命的问题:“脸?大小姐的脸怎么了?”

  追命换了个问法:“她怎么只有几岁孩童的身高?”

  张泰都快尿裤子了,道:“我跟着大小姐的时间也没多长,不、不清楚这个,听人说,好像是她年幼的时候被人给下过药。三爷你别问了,谁给她下的药我也不清楚。”

  追命仍然问:“你知道神鬼录是什么吗?”

  张泰茫然,道:“啥玩意?”

  追命最后问:“方采是什么时候决定去转轮教的?告诉过你们原因吗?”

  张泰脸上流着不知是酒还是汗,道:“原因我也不、不知道,本来我们和大小姐不是这里的人,一年前大小姐来了这儿听说这里经常有死人和失踪的,她就在这儿定居下来了。前不久她查出了那些案子都是转轮教犯的,她便决定前去转轮教。三爷,该说的我、我都说了,放过我罢。”

  咚!追命一掌劈向他,他便昏倒在了地上。

  走出牢房,追命快速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一盏油灯,和陈日月、叶告走出长长的走廊,走上阶梯,打开了最后一扇门。

  “你出来了?追命他——”

  守在门口的几个人边说话边转头向后看去,还没看清人影,陈日月和叶告已一人解决了一个。同时追命右腿一踢,又有三人倒地,然而却仍有好些个人叫了出来!

  方采吸取了转轮教的教训,用了一大队人看守!

  追命和陈日月、叶告且战且退。追命知道方采在别屋听到声响,一定会带着人冲过来!不及多想,追命抓住陈日月和叶告肩膀,把他俩猛地向后一推:“你们两个先走!”

  “三爷!”

  “走!”

  双腿连环踢出,追命帮陈日月和叶告挡住了源源不断的来人。

  红日刚升上天不久,早间的狂风呼啸。打斗中,追命的衣袍卷起,猎猎作响。方采已带人赶到,追命再踢两脚,转身一跃而走!

  方采紧紧追赶,追命在风中跑得越快,带动伤口便越疼。

  前方依稀听到水声,激流险越的瀑布,挂在百尺巨岩之上,直插入天,一幅白练倾泻而下,溅起万千水滴喷洒在人的身上,像是下起了小雨,空气也弥漫着湿意。瀑布之下是深潭,深不见底,水流汹涌,当地人名之为阎王潭,水性稍一般的人,落到此潭中都难有侥幸。

  追命站在潭边,衣袂发丝皆湿。

  方采站在追命面前,不再逼前。

  再逼向前,追命除了跳入深潭之中,更无别的路可走了。

  方采以及方采身后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方采咬牙切齿地道:“三爷,你知道我关你的时候,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追命微笑,虚心求教:“什么?”

  方采讨厌,她无比讨厌追命这副笑得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追命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怀中短剑倏地拿出,方采握着剑,字字句句咬得很重:“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只绑住了你的腿,没绑住你的嘴。”

  追命偏了偏头,指出了方采话里的错误:“绑字用的不对,你可以用布塞住我的口,也可以点了我的哑穴,绑却是绑不上的。”

  方采厉声道:“住嘴!我现在就想把你的舌头给割了,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追命好意劝她,道:“那可不行,那可不行,你不是想拿我威胁我大师兄吗?我要是永远成哑巴了,我保证我大师兄不会放过你。”

  方采冷哼,缓缓往前,道:“我现在就不会放过你。”

  追命向后退了半步。

  再有半步他便只有落入谭中了。

  他依然笑着道:“你不想让我说话,行,我不说话,那我可只有走了!”

  方采脸色大变,她不信追命还有路可走,但她还是挺剑飞身朝着追命而去!

  追命足尖一点,双臂一伸,鸿飞冲天!

  他的身后是万壑清流!

  这是怎样的轻功?

  这是怎样的令人惊心动魄的轻功?

  眼看追命已飞到瀑布中间,身体仍在不断上升,再过不了一会儿,他便可越过瀑布,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抓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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