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赢道:“那是四爷你的做法,二爷呢?”
铁手平静地道:“跟我四师弟一样。”
司赢终于难得地有了一点惊奇,道:“这不太像你的为人。”
铁手笑道:“所以你还不够了解我们。我有杀过人,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送人进大牢,那是我对一般犯人的做法,我可以确定他们进了大牢一定会受到他们应得的惩处,而你,我可以确定你进大牢之后用不了几天便会被蔡京给想办法放出来。所以请见谅,我只有杀了你。我有平乱玦,有便宜行事的权力,虽然这个权力我不常用,但偶尔用一用也无妨。”
司赢长吸一口气道:“我果然不够了解你们。”
冷血道:“你不了解我们的地方还有很多。”
司赢道:“比如?”
冷血目光冷冷,道:“比如,拿人质来威胁我们的事,我和二师兄已遇到不止一次,相信以后还会常常遇到,你以为我们会就此怕了吗?”
司赢两只手放在那一双脸色苍白的的男女的脖子上,笑道:“你们不怕?”
铁手道:“没用的。通常在我和四师弟面前做这种事的人,我只会给他一个评价。”
司赢道:“我很好奇。”
铁手道:“愚蠢。”
说完,出掌!出剑!
铁手的出掌和冷血的出剑是在同时。当他们听到彼此的话,他们已知彼此都胸有成竹——多来的默契,有时连眼神亦不需要。
铁手是双掌齐出,两股掌风,分别打在那对男女的身上!
铁手是要那对男女死吗?不可能的,司赢很清楚,铁手这两掌打过去怕是那对男女连伤都不会受一点。于是,司赢的两掌也拍向了那对男女的后背!
司赢是要那对男女死吗?当然不会,他们死了,自己拿什么来威胁铁手和冷血?但他要那对男女受伤,受重伤。他要给铁手一个教训看看。
眼看双方就此打起,那乡下人家的一男一女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眼睛一闭,铁手掌力已进入他们体内,他们竟不觉丝毫痛苦!旋即司赢两掌亦至!
痛!司赢感觉到了双掌的剧痛!
铁手的掌力居然透过那对男女的身体打在了司赢的手掌上,因为这样的剧痛,司赢打在那对男女后背的两掌根本没有使出力气,自己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冷血剑已到!
就在司赢后退这两步之时,冷血剑已到!黑白无常在两旁,眼睁睁看冷血剑如闪电,自己来不及救援。
冷血剑锷一偏,一撞,霎时撞向了那对男女,将他们撞得飞开!但见一个身影疾掠而来,铁手当即提住了那对男女的衣襟。
冷血的剑钉住司赢的咽喉。
铁手的手护住那对男女的平安。
这么多招,其实只是发生一瞬间的事情。
一瞬间,铁手和冷血联手救下了那对男女,制住了司赢。
然后,铁手和冷血发觉不对。
被冷血用剑抵住咽喉的司赢没有惊慌,没有恐惧,他只是笑,看着冷血笑。相同的还有黑白无常。两人刚才一直没有吭声,明显是以司赢为尊,此时司赢受制,他俩竟还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铁手忙看向身边两人,道:“你们有没有事?”
那两人战战兢兢,搞不清铁手到底是什么人,话自然说不出来。
司赢还在对着冷血笑,道:“四爷刚刚不是还说不喜欢跟我这种人打,我也不配让你用剑吗?”
冷血十分坦然,尽管他从对方的笑里明白了情况有变,尽管他还没弄懂对方在玩什么把戏,但他依然非常坦然。
一种无畏的坦然。
他的剑仍在手,剑指对方,清清楚楚地道:“人生在世,不能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像你这种人,我杀过很多,为了杀你们这种人,更不喜欢的事,更难的事,我都做过。因为只要能多让一个像你这种人在这世上消失,做什么我都很愿意。我的剑确实告诉了我,你不配让它杀你,可是我也告诉了它,既然我已做了不喜欢的事,它也得做做。我的剑,听我的话。”
冰凉的剑锋指着司赢的脖子。
司赢看剑中映出了自己的面庞,笑道:“看来我真的是太不了解你们,我没想到我会被四爷说得哑口无言。可是二爷四爷,你们又了解我吗?”
一阵诡异的笑声从他的口中发出,那被铁手和冷血救出的一男一女顿时身体一抽,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不停哀叫。
铁手叱道:“你给他们下了蛊!”
在旁的黑白无常齐声道:“司爷蛊术天下无双,你们现在是知道了。”
冷血将剑往前一迫,“无耻!”
司赢道:“你想杀我吗!我给他们下的是寒遂蛊,我一死,他们也都得死!”
冷血收剑。
司赢的话一落,他立刻收剑,收得好快!
铁手道:“你想谈什么条件,说罢!”
司赢道:“爽快!我真是喜欢和你们这种爽快人说话。”
铁手听着身后一男一女痛苦的声音,肃然道:“我希望你也爽快一点。”
司赢大笑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公平点,他们两个人,由你们两个人来换。”
冷血冷冷道:“怎么个换法?”
司赢笑一笑,从怀里拿出两个装满白水的小玻璃瓶,瓶里有小虫游动,“你们喝下它,我就为他们两个解蛊。”
冷血立即道:“我喝,但我一个喝。”
此时,一直沉默的韩绪终于忍不住道:““不!冷大哥……你不要喝,你把我交给他罢,他们要的本来就是我,你们不要再管我了。”
冷血转过头去看韩绪,像一个哥哥看一个弟弟,淡淡道:“之前他们要的是你,可这会儿韩律的身份已被发现,你对他们来说不再重要了。现在,他们觉得重要的是我。”
司赢点着头道:“对,但也不止四爷你,还有铁二爷。”
意思是:光你一个喝这蛊水可不行。
冷血干脆了当道:“要么我一个人喝,要么我会另想办法解他们的蛊。”
司赢冷笑道:“提醒你们,他们两个体内的蛊跟韩绪的蛊不一样,我想让他们死,他们随时都可以死。”
铁手道:“好。”他沉思了老半天,在这时倏然开口,一个好字斩钉截铁,“我们答应你,我和四师弟一起喝。”
冷血道:“二哥!”
冷血有些急切地看向铁手。只要能救人,生死他无所谓,可一旦他们两人都中了蛊,到那时不但他们得任司赢处置,怕是连韩绪也得没命。
铁手不接冷血的话,继续对司赢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们一件事。你先把他们的蛊给解了,我们再喝。”
司赢道:“你不信我?怕我反悔?”
铁手道:“老实说,我真的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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