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姐,洗手吧。”
唐苏念沉默一会儿,举起带着黑手套的双手,表示不需要了,陈皮的脸一下子黑了。
“陈皮本还想说要从小事表示自己对苏念的恭敬和感谢的,这下到是白费了。”丫头轻轻依偎在二月红的怀中抿唇而笑。
“是这样么?”唐苏念显然不相信,陈皮那副纯良的皮囊能够骗过单纯的居闺不出的丫头,却瞒不过二月红更瞒不过她,她在外可没少听说他的“狠手段”,如此年幼尚且如此,若再成长几年没人往正途上引,只怕……
陈皮不论心中怎么想的,此刻也只能点点头,那副表情看起来倒真像是因唐苏念未能领情而沮丧,唐苏念还在想:陈皮的样子好像路边流浪的小狗,是不是她有点多心了……恩,该怎么补救呢?却不知道陈皮此刻心中想的是:啊!这么好的机会!白费了啊!!!却见唐苏念带着手套的手朝着他举起。
“帮我脱手套。”
“……”
“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改漏了一章,幸亏及时发现~
☆、OP.8 鬼车?陷阱?
“碳。”
陈皮既已点头,就无法拒绝,更别说他师父和一直以为他很纯良的丫头姐还在一旁看着。可是当他帮唐苏念脱下手套的时候,看着被黑手套浓黑的手,怒了。
陈皮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唐苏念,他要疯了,他严重怀疑唐苏念是在存心耍他的,绝对的!不然为什么这么巧他在水里做手脚的时候她带了手套,带了手套就算了,还让他摘,她的手是干净了,他呢!看看他这双小黑手!
然而最让人气愤的是唐苏念理所当然的神情还带着点点的戏谑,让他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
“你故意的?!”陈皮咬牙切齿。
“不是。”
唐苏念表示: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
转眸视线落在被忽略的安然呆在一旁尚且留有余温的清水,唐苏念端起那盆原本为她准备的水,放到了陈皮面前……
二月红丫头大婚之日宾客似云似锦,然而令她颇为惊讶的是竟未见到霍锦惜,不论是为多年的倾心付出还是为了未来把霍家收入囊中,她都应该来才是,毕竟二月红的婚礼来参加的人都不会是平凡之辈,难不成是真的伤心至极任性放弃了?
然而不管如何都不是她关心的事情。
她本以为只是暂时调来长沙,却未曾想,这一留,就是七年,这七年并无太大风波总归平静度过,然而这七年就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在这一天,雷雨终下。
长沙火车站——
士兵背着枪支驻守在长沙火车站,神情肃穆英姿挺拔,如松如竹风雨不摧,铁轨上无门焊死铁锈灰尘布满看起来就是一堆老旧的废铁一般的火车停靠着,在淡淡的清晨阳光下宣誓着它的时光终止,然而却在这重兵驻守中处处透着诡异。
空气中混合着自信沉稳矫健的步伐打破这一片寂静无声,过道中一道高大的身影模糊了阳光,搅乱了温度空气,宽厚的肩膀撑开及脚踝的大气披风,带着世界英雄独有的霸气袭来,只消看着他肃穆镇定沉稳如山的身影就莫名觉得安稳同时沸腾热血蠢蠢欲动。
“怎么样?”张启山收到消息就赶来,环顾早已清空平民百姓的车站打量了铁锈生满的火车,在张副官面前站定问道。
“这辆军列,没有番号,没有标识,是凭空出现的。”张副官恭敬的回答。
“人呢?”
张副官眼神示意站得离他最近的士兵,那士兵心神领会转身带上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戚戚,惊惧皆存,疑神疑鬼的打量四周最终在张启山面前镇定站稳。
“佛爷,他就是在这守夜的顾庆丰。”
“两位长官,我莫子都不晓得嘞。”顾庆丰操着地道的长沙话开口。
“昨晚列车进站,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请如实回答。”张副官作为自家佛爷的代言人看着他沉默紧锁眉宇很尽职的发声。
“我们站长讲咯,现在可能是由于战备的原因,经常有列车突然抵达,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车里面挂着死人,也不是第一次吧。”张启山语气平静陈述,他眉宇面容本就带着点霸气凌厉,沉默寂静时不威自怒之势更是尽数绽放,何况此刻他神色肃穆,眉头深壑更平添了几分煞气。
“我……”顾庆丰口齿不清,顿时没了底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低垂着头脚步不安。
“一般军备列车进站的时候,会通知当地的警卫,可是这辆车并没有通行记录,是凭空出现的。”张副官转身恭敬对张启山道,而同时顾庆丰的脸色似乎一时间也不太好看,惊恐的神情也不复存在,低垂的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进站时间。”
“我们站长讲……”张启山被他的标准开头语弄得很不耐烦,磨磨唧唧拖泥带水顾左右而言他的一点也不干脆利落。
“守夜的人是你还是你站长。”
“额,是我是我。”张启山的不耐毫不掩饰,顾庆丰一个小小的守站员自然不敢得罪,连声回答,生怕迟了一步他生气让他卧轨似的,低头边回忆,边坑坑巴巴地道出始末,“我昨天看了一下挂钟,好像是,快零点的时候。”
“经查实,这是一辆076列车,里面的人恐怕是……”张副官回禀自己查到的内容,张启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脸上表情也越难看,“日本人。”
张启山连忙转身略弯腰细细打量被锈色铺尘蒙蔽了的日本国旗和军列号,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微侧头沉声吩咐张副官,“把苏念叫来。”
“是!”
张启山顺着列车一路往前走去,在车头前停下,伸出黑色皮套住的大掌拭去透明玻璃窗上厚中的灰尘铁渍,探头环顾内里的情况,却见一人瞪着双眸,瞳孔极致缩小,没有鲜血淋漓的模糊伤口,没有内脏外露,只因异常缩小的瞳孔放大的眼白让他的死状让人感觉脖颈背后阴风拂过脖颈,顺着那曲线弧度溜进衣服,拂过脊背穿透进心里,让人毛骨悚然。
张启山面色凝重收回目光,沉默看着铁锈列车不知道想些什么,张副官示意让人把站在原地呆愣不知所措的顾庆丰带上来,“说,人什么时候死的。”
“我昨晚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顾庆丰回答,“三位长官,这个车头和车厢,全都是铁皮焊死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生怕牵扯到他一丝半毫。
张启山再次往车窗内看了一眼,“准备得怎么样了?”
“气割瓶已经送到了。”
张启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张副官身为张启山心腹对他的细微动作眼神都心神领会,开始动作。
“哟,这么大动静,拆火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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