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活之时唐苏念嘹亮略带戏谑的嗓音伴着她意外沉稳霸气的脚步声而来,却见她身上与张启山同款军装却穿出不同于张启山稳如泰山的霸气而如松柏青竹清冽挺拔,英气十足,身后紧跟着两条从南京带来的小尾巴,款款而来。
“唐长官!”驻守一旁的士兵敬礼中气十足地打招呼,唐苏念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唐苏念走到副官见一群人正用着气割瓶割开布满铁锈灰尘连车厢连接处都焊死的列车,“呵,还真是拆火车。”
“唐长官,您可还真是神机妙算。”副官笑着回话,伸手朝张启山的方向一比,“佛爷在等您。”
“说吧,什么大事让张大佛爷把我从梨园截过来了?”她今日本来是要去梨园的,却不料刚吃着早餐就被人拉来了,看着那人面露急色气喘吁吁的,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她只能丢下手中一半未尽的早餐来了,顺便把那兵塞去回炉重造。
这张府到火车站才几步路就喘的跟胖子跑了50米似的,体质不行,重练!
“日本军列,午夜零点整使进,车厢焊死布满铁锈里面还挂着死人。”张启山言简意赅。
唐苏念轻吹了个口哨撩起前额细碎的发丝,颇有感叹道,“大单子啊。”
“……”面对唐苏念是不是的不着调,张启山表示他已经习惯了。
“死人呢?”
张启山指了指车头玻璃窗有一处被擦拭的痕迹,唐苏念脚步凌然上前踮脚探头查看,正巧对上那人不同寻常下一秒仿佛就快要瞪出来弹珠大小的黑色眼珠,嘴角抽了抽,心跳莫名空了一拍。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她被吓到了,踮起的脚步有些不稳,差点崴了脚,还好最终还是站定了,若无其事的环顾四周。
很好,没人发现。
张启山和唐苏念两相沉默等待车厢被割开之际,顾庆丰却走上来喊着“长官,长官。”却被士兵呵斥,勒令站住,听到了动静的张启山转头看着他,唐苏念带上手套指尖蹭了蹭附着在车厢上的铁锈,看似认真心无旁骛,实则不动声色收纳着张启山和顾庆丰的谈话。
“我有话要跟长官讲。”顾庆丰看着拉着自己的士兵解释,张启山示意那个士兵放开顾庆丰,只见顾庆丰一本正经地看着张启山,“长官,站长他不让我讲出去,我告诉你咯。”说着眼神就看向那列停靠在一旁的军列,“这辆车是辆鬼车,这个车站不是什么寻常的地方,只要是半夜开进来的车,全都是里面横死的人,要下地狱滴。”
张启山深吸一口气,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吸气声却暗透出他的不耐,那顾庆丰眼神惊恐的向后看了下,像是怕被什么人发现了什么一样,然后朝张启山走进一步,手捂着嘴,“长沙要来恶鬼啦。”一脸的笃定。
唐苏念终是忍不住抿唇一笑,动不动就用鬼神之说来掩饰自己的无知,还真是什么时代都存在,多少高超精妙的技法失传,唯独这份愚昧流传千百年生生不息。
“把他带走。”张启山看着顾庆丰一脸笃定,面色平静却是掩盖了心底滋生的烦躁愤怒。
“是!”士兵接收到命令立马动手把顾庆丰拽走,顾庆丰见张启山并未信他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慌,连忙叫道,“长官,长官。”
“把嘴堵上。”唐苏念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语调响起,那士兵马上捂住顾庆丰的嘴,堵上他即将说出更为荒谬迷惑人心的通篇鬼话。
不多时车厢割开,张副官一脚踹开被气割瓶划出的门状,顿时尘土飞扬铁门摔落挥舞起一片红纱,弥漫空中久久不散。
唐苏念摆着手挥开根本未曾蔓延到她面前的红纱,撇嘴抱怨,“你家副官真暴力。”
张启山嘴角微抽,平日里一言不合就动手,一有矛盾就PK的人好意思说他一向乖巧听话的副官暴力?
“佛爷,打开了。”副官没有听到唐苏念的吐槽,恭敬的回话。
“封锁整个长沙,今天不进任何火车。”
“是。”佛爷的命令就是圣旨。
待红纱尘埃落定,铁门落地激起红纱张扬的戏剧落幕后,唐苏念才跟张启山踏入幽暗封闭点点地下自然味道的车厢,车厢内的震撼是封闭的昏暗无法掩埋的,漆黑的角落处还沉睡着面容干枯俯身朝下死状奇特的尸体。
“看来我的安乐日子是到头了。”唐苏念食指抵住鼻子,微微叹息,却不见多少失望,蹲下身用随身所带的匕首面挑起死尸的干枯得面目全非的正面,摇头叹息,“啧,这死了还毁容,真可怜。”看似叹息,实则嘲讽。
而就此时车厢内蒙尘的灯光闪了闪,最终照亮这一片肮脏污浊。
唐苏念抬头看这暖阳混入橙汁的光色亮起,低头看向那干枯的面容明亮清冷的双眸闪过一丝嫌弃,抽出匕首,转头却见张启山神情认真眉宇紧锁,他似乎从火车出现眉间的那道深色就未淡过,只有加深的份。想来他也顾不上她了,眼珠子一转,耸耸肩自顾自的往下一节车厢走去。
张启山不过一时忽略,抬头寻去却发现倩影已不在。
☆、OP.9 死尸?实验?
早就进了另一节车厢查探的张副官听着车厢内驻守一旁的士兵喊佛爷,转头果然就见挂着大披风霸气侧漏的张启山站在他身后,眉宇间的颜色似乎更暗沉了。
“佛爷,这里的尸体死的都很奇怪,都是面朝下的。”
“的确很奇怪,但不是所谓的鬼车。”张启山语气笃定,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论。
“没错,已经在检查整个列车。”
“唐长官呢?”除了第一节车厢,一路都没见到唐苏念人,张启山不由得担心。
她怎么就这么能跑呢?
“在另一节车厢查看着。”张副官回禀,“只来粗略看了一眼便走了。”
张启山点头表示知道,随即又问道,“八爷知道吗?”
“八爷如果知道车内是这个情况,恐怕他不会来的。”
“跟他说,他不进来,我就一枪毙了他。”张启山语气霸道,眼神犀利。
张副官领命派人去请八爷齐铁嘴。
不多时,一个身着暗红如那发酵飘香在透明高脚玻璃杯中旋转的红酒色马褂肩上挂着深海数百米的湛蓝暗色围巾,一副圆框老花镜架在鼻梁上却挡不住俊秀五官线条分明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长沙站,来者正是佛爷要找的齐铁嘴齐八爷,他转着身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垂挂在酒红底的那抹蓝在空中飞扬。
“八爷。”
驻守在长沙站的士兵都非常有礼貌的跟齐铁嘴打招呼。
齐铁嘴连忙拱手回应,然后继续眼神在这些穿着绿军装的人身上游离,却没见到想要见的人,凑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士兵悄声问道,“你们家佛爷呢?”
“佛爷,在车厢离等你呢。”
齐铁嘴听着士兵的话暗自思索,踱步顺着车身查看,却一眼就看到了日本国旗和076编号,伸手去掰脑袋上方的被尘封的窗,却发现被焊死了,根本掰不动,齐铁嘴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思索了一下,低头掐指一算,“嘶,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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