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木多显得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京极彦也不勉qiáng他,只笑笑打发出去屋子里留下伺候的婢女,小小一间包厢素雅清净,架在底层与二层之间,外层围着竹制围栏,一伸头就能看见下方舞姬的动人身姿,若是不想看了,也有纱帘可以遮挡。
“怎么,没见过这种?”京极彦摘下迪卢木多头顶的斗笠搁在一边,撩着他这些日子长了些的头发拨弄,语调里带了些调笑的意味。
迪卢木多可算他见过对男女之事最生涩的人物了,看神话中也不是个雏了才对,不知为何却表现得连个雏都不如,平白的叫他起了逗弄的坏心思。
“凯尔特的欢宴上,女xing是不允许出席的。”迪卢木多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目光从台下收回来,他该感谢台下的客人们还有点最起码的羞耻心,只是言辞孟làng,没有当场搞出点什么不堪入目的事qíng来吗。
“哦?”京极彦挑挑眉,他只看完了那本凯尔特神话传说,倒是不知道凯尔特还有这等习俗。
迪卢木多又叹了口气,顶着京极彦像是看什么圣人一样奇异的眼神,不知该不该继续向他解释欢宴上虽然没有侍女,但是会有即将踏入成人阶段的少年侍奉。
事实上凯尔特人素来是以欢宴作为少年人真正成年的标志的。
少年向自己敬慕的英雄敬酒和献身,从稚嫩的少年蜕变成成熟的男人。
而迪卢木多作为菲奥娜骑士团的首席,曾经递到他面前的酒杯不计其数,可惜那些眼带爱慕的少年们都被骑士语气温和的婉拒了。
因此他还一度被战友们调侃羞涩腼腆来着。
迪卢木多的回忆和小纠结很快就被下方传来的叫好声打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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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戴着面纱,身姿窈窕的女子,踩在方寸之余的小鼓上起舞,台边响起琴声阵阵,一貌不惊人的青衫少年坐在屏风后,指尖自弦上轻拂,划出琴音如水。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手琴技已然炉火纯青。
京极彦敲击桌子的手指一停,面上显出几分笑意。
没事往秦淮河上的画舫跑,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gān,来这里,他是为了找人的。
史书上记载的清楚,那位在十几年后蒙古再次南下带兵守住国门,挟天子以令诸侯权倾朝野直至最后huáng袍加身的大将军,最落魄的时候甚至要靠在画舫弹琴以糊口养家。
夜色渐深,少年弹了几曲后匆匆离去,身形瘦弱单薄,抱着把琴埋头走过小巷,转进巷子最深处低矮的房子里。
一灯如豆,少年疲惫地拨亮灯火,翻开看了一小半的书卷,若他母亲还活着,怕是又要骂他与其做这无用功还不如去练习新的曲谱,那昔年艳冠秦淮的母亲留给他唯一的财富,大概就是一手令人叫绝的琴技了。出身贱籍不得科考晋身,再怎么饱读诗书也终究没有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机会,但是他就是不认命,身处画舫他能听到许多寻常百姓听不到的消息,这天下总有一天要乱,从根子上烂掉的朝代可不是一两场胜仗救得回来的。
乱世出英雄,到时候谁还会管他的出身,投效皇帝也好跟随乱党也罢,总好过在这烟花柳巷碌碌一生。
说不得,他也能赚个青史留名。
书翻了几十页,少年终是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再醒来之时身披一件天青色鹤氅,两锭huáng金压着一本兵书,云纹宣上笔走龙蛇,不过“潜龙在渊”四字。
千百年后史书上有记载:帝尝言:“吾少时梦遇仙人,见吾衣甚单薄,脱外袍披之,又见吾家徒四壁,赠吾两金。问命于仙,曰:‘潜龙在渊’,遂予吾兵书一卷。感甚!”
京极彦躺在去往日本的大船上,宿醉未醒睡得晕晕乎乎,深藏功与名。
他并不知道,在之后的千百年间那件他一时兴起给出去的鹤氅会几次易手添了无数似真似假的传说,最终一块袍角被间桐脏砚花天价买了回来,作为英灵召唤的契约物。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专业坑自己【点蜡
总觉得陛下的幸运ex都快被我变成幸运e了【捂脸
这都是错觉!错觉!
下章进入过去篇的最后一个副本,打完就可以回现代了!回现代了!
激动!
最后,打滚求留言嘤嘤嘤,上一章留言大跳水我的心好痛!【捂心口】
蠢作者很受伤要小天使亲亲才能站起来QAQ
下集预告:异国
☆、第47章
说是宿醉未醒,事实上京极彦自认为喝的并不算很多,不过让他翌日仍有些昏昏沉沉,身上懒洋洋提不起劲来,倦倦躺在船舱里打着瞌睡罢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每当这种qíng况下他的脾气都不怎么好,东西乱扔成了家常便饭。
多亏这艘客船上人并不多,不然就那三天两头砸在船舱上的闷响都足够让隔壁找上门来了。
“朱公子醒了?”问话的是这艘船的主人柳生谦信,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老人看了一眼迪卢木多端在手中的清粥,了然地笑起来。
他在中原住了几十年,眼看着局势不稳,自己也半截身子入土,便想着要落叶归根,花了好些年筹备了这么艘船东渡回乡,顺便捎带上几个同样准备回乡的老友,至于京极彦二人,却是船快开了才硬□□来,舀着大笔银钱开路,柳生谦信人老成jīng,一盘算就把人放上了船。
迪卢木多笑着点点头,把早饭端进船舱。
船靠岸之后京极彦就带着迪卢木多悄然离去,他们住的屋子收拾得gāngān净净,桌上摆了一个雕花木盒,里面放满huáng金,做这几天叨扰的船费。
此时的日本距离平安时代已过去近百年,虽然已没了那时的繁华,却也是个安稳昌盛的时代,在船上养得愈发犯懒的京极彦动都懒得动,随意挑了个山间河谷住下,思算着好好休养段时间。
迪卢木多无奈地看着京极彦挥手在河边起了一座jīng巧恢弘的宫殿,惊走雀鸟野shòu无数也混不在意,自顾自慵懒地裹着狐裘靠在软榻上晒太阳,身边婢女络绎往来,端上显然这个时节不应有的各色水果。
“你怎么不动?”京极彦挑着眼角看向迪卢木多,点点身边另一张软榻,河谷里阳光正好,晒得他在船上僵硬的骨头都舒展开来,一股股懒劲从骨头fèng里往外冒,让他舒服地靠在软榻上眯起眼睛,张口从宫女手中吃了一瓣柑橘。
他应该感谢京极彦还给他留了位置吗......迪卢木多瞪着京极彦身边的软榻看了好一会,才学习京极彦的姿势犹豫着靠在软榻上,甫一躺下,便有婢女娇笑着凑过来,捏肩揉腿把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嘴边,把他吓了一跳,看京极彦这么被伺候着是享受,自己亲身体验才知道有多别扭,偏生这些婢女只听京极彦的,无论他拒绝多少遍都面不改色地接着往他身边凑。
一面僵硬地推开婢女放到他肩上的手,迪卢木多扭头瞪了一眼京极彦,京极彦此刻半侧身子支着脑袋,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眉眼间尽是笑意,见迪卢木多瞪他,还笑着眨眨眼,朗声道:“好好享受,别客气。”
“那还真是多谢了。”迪卢木多咬牙道,推拒婢女的手改为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借力一拉一扯挺身坐起,摁住京极彦的双腿,扬眉笑道,“您也别客气,务必好好享受!”
他说着捏住掌下线条流畅的小腿摁了下去,以前在骑士团的时候打起来难免会有些扭伤拉伤,他和战友们经常互相帮助彼此揉揉摁摁,免得第二天又疼又酸影响动作,时间久了,哪些地方摁下去又疼又麻,他大概地也摸索出不少门道。
小腿上的xué位被迪卢木多用力摁住,一时间整条腿蔓延开酸麻之感,使得整条腿都卸了力道,京极彦用力踹了两下没能把人踹开,反倒让他得寸进尺压在了腿弯处,霎时禁不住被窜上来的苏麻之感刺激得打了个哆嗦,倒在榻上半睁眼睛瞪着笑得一脸得意的迪卢木多。
“哪里学来的手段?嗯?”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挑,原是迪卢木多换了个xué位压着,抬眼看他笑得志得意满的样子,京极彦挑挑唇角,问得漫不经心。
“本来就会的。”迪卢木多答道,京极彦素来都是处在绝对掌控的地位上,这副被完全压制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他忍不住起了些恶作剧的小心思,手上不再是紧紧摁住xué位,转而覆在流畅的肌ròu上,沿着起伏的线条向上滑动。
京极彦表现得就像当真被压制住一样躺靠在那里任他作为,抬手散了周围低眉敛目的婢女,支着身子从果盘里摸了个桔子剥开,“以下犯上,可是要治罪的。”
迪卢木多低笑,掌心顺着小腿攀上大腿,透过夏季薄薄的衣料,肌肤相触带着异样的火热,手掌的动作生涩又带了些微妙的**意味,即便是“腼腆羞涩”的迪卢木多,当年也没少旁观他那些狂放战友们的欢宴后续。
京极彦从喉间溢出几声轻哼,懒懒散散身上的肌ròu呈现一种放松的姿态,像是默认了骑士这等满是qíng.色意味的大不敬,眼尾薄红渐深,犹如开到极盛的桃花,手上不紧不慢把桔子的外皮打开,撕掉覆在果ròu上的白色筋络,他没太做个这等活计,手上时轻时重不注意便把桔瓣外层的薄膜一起撕破,漏下几滴汁水。
似是有些不满他的走神,迪卢木多摁在了他大腿根上的某处,带起一阵酸麻,京极彦手上一抖,原本快要大功告成的桔瓣被他捏成了两半,溅了满手的桔子汁水,不禁皱眉抬眸瞥了迪卢木多一眼,骑士一脸恶作剧成功的小得意,眼尾微垂显出忠厚气场的漂亮眸子也流露出几分狡黠的色彩,午后阳光落在他灿金色的眸子里,看得京极彦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
一看他笑,迪卢木多就心知不好,还没来得及撤离,京极彦一直老实放在一边不动弹的另一条腿便抬起重重压在他的后颈上,紧接着感受到手下肌ròu猛然绷紧,任他鱼ròu了半晌的腿屈膝撞上了他毫无防备的额头。
迪卢木多呜咽一声,悲哀地发现不过短短几息时间,攻守地位便已然逆转,他的脖颈被京极彦的两条腿夹紧,以一种不怎么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大腿上,眼前还有些被猛然撞击留下的眩晕感。
“乐极生悲哦。”京极彦坐起身,把手上剥失败的桔瓣塞进迪卢木多嘴里,指尖拨弄开他的嘴唇,半眯着眼辗转勾弄探入,划过敏感的上颚,又挑弄起惊慌失措的舌尖,同时温和地抚摸着骑士柔软的,已经快要长到肩头的头发,语调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孩子,“好......乖孩子......”
他们该庆幸这里是人迹罕至的河谷,就算是大白天的做这等没羞没臊的事qíng也不会被人看到。
藏在树后的兔子小妖怪抖抖耳朵,匆匆跳进自己的兔子dòng里。
山中无岁月,京极彦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窝在这里生根了一样,有时候一睡能睡上一整天,倒是迪卢木多出于谨慎考虑,三五不时地会出去勘探一番周围的qíng况,不过这里似乎只有些年岁尚浅的小妖怪,并不成什么气候,对他也完全不构成威胁,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良好态度,倒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