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聪明的人,就是喜欢做这样多此一举的事情。
“此时畏老,未免为时过早。”秦王说。
女人在自己所在乎的男人面前永远担心红颜枯老,他想。
云裳点点头,心里却不怎么认同秦王的话,人体的寿命都是有限度的,衰老只是早晚,年纪到了自然会生出担忧。
她问系统:“我这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要多久有多久,不用担心。”系统说。
云裳这才真放下心。
秦王抱着云裳睡了一夜,有他在身边像多了个暖炉,云裳第二天早上又是睡了个懒觉。
今日尚有早朝,秦王起来后先将被子为云裳盖好,忽然他视线落在枕头上,那里躺着一根白得刺眼的发丝。
他将这根发丝轻轻拈起来,也认得出这不是云裳的发丝,她的头发软而细,还带着香气,像是丝。
那就只能是他的头发了,秦王把这根霜白色的发丝握在手心,转身离开。
第119章 看就是他
时三十四年, 丞相绾主张分封制,博士淳于越提起诸位皇子都是百姓,当效古人, 以学古礼, 非此作为国运不可久。
淳于越的话是在秦王寿辰上提起来了,当时有许多官员在位, 如此咄咄逼人, 实在是有几分过分。
云裳见秦王像是讲一个故事一样和自己提起这件事儿, 就知道他是已经解决好了。
她一边帮秦王磨墨一边说:“此人无礼, 政事当与殿上说, 何必搅了陛下兴致。”
大臣真有什么事是不分时间的,秦王从不在此事上生气,免得有了急事的时候有些人真的畏缩而担心大事。
美人是不懂这些才有了这句话,知其心意,秦王不在此处纠缠,而是拿着笔作画。
“朕生辰,美人只赠了几支笔,又向朕要一幅画, 可是得到的更多些。”
“话不可如此说, 妾的笔都是亲手做的, 是一腔真心。大王为妾作画, 是柔情蜜意。”云裳放下打发时间的墨条,看秦王笔下的墨画出的线条,然后问:“那几人如何了?”
“朕非恶人, 自然不会将直谏的臣子如何。”
云裳当然认可这句话,她笑着点头附和,秦王当然不是一个恶人,他是一个狠人。
“此人求异,夸耀逐名,此小道尔。然其道古非今,虚言乱实,所出之言与法相背,其惑乱黔首,不可轻视。史记者,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员,藏史书者皆烧之。若欲学法令,可以吏为师。”[注1]
秦王把自己下的命令和云裳大致重复一遍,大致就是说这个人在他这个皇帝面前大胆不过是为了求一个虚名,但其若是在闹市中胡言乱语,恐怕会让百姓生出误会。
如此一来,君主威严何在?此事根本在于百姓所学所知甚是杂乱,不如谴人烧毁无用之书。要学习法令就去找官吏,博士研究可以留一些书。
事关意识形态,每个国家都会留意一下,无论古今,云裳也能理解一些,她笑着点点头。
秦王说得轻松,云裳也像是听一个故事一样听过就罢了,总之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淡定。
正月里,咸阳早上已经开始冷了,薄霜如轻雪,覆在青灰色的木头上,砖瓦上,清晨人裹紧了衣裳,走出房门的时候冷气随着呼吸涌到身体里,简直能让人打个哆嗦。
人抱着竹简出门,交到官服里,小吏在前面检查,翻开一本,有的留给百姓,有的直接拿到身后的土里火堆烧掉。
百姓排着队,面往前走,这里已经不冷了,就是烧竹简的大火堆飘出来的灰尘呛得人难受。
这火已经烧了三天,到今日还没有停下来,一卷卷书简契着文字的木片还在往里面投,往来这里的百姓大多数是有几分家财的,或者有家传,要不然也没这么多的书。
差役的眼睛已经被烟火熏红了,问正帮着百姓查看简书的小吏,“这还要多久,可真是让人受不了。”
“先忍忍吧,这还不到一半人家。”小吏一眼将递过来的书本从头扫到位,然后拨到一边,自然有奴隶把书本捡到篓子里面。
差役望了望看不见头的队伍,也是皱了皱眉,此前他们已经和这些百姓说过,但凡家里有这些东西的都要拿出来检查,或还或烧。
否则等有人检查发现这些东西,可就有人要入罪了,如此一番软硬兼施这些些庶民才如此配合。
再到宫里,云裳发现了一件事儿,让她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秦王他,他居然开始用发香了!
这时候有人用香料煮出来的水洗头发,也有人在洗头之后擦一下东西,云裳二者皆有。
现在秦王好像也是,陛下开始做一个精致的男孩子了,从现在要更仔细的包养头发了,云裳看着秦王的侧脸想。
将来也许会变成一个带着花香的美男子,云裳控制不住想起了那一番景象。
其实秦王本来就是一个精致的男孩子,虽然舞蹈弄棒,但连鸡蛋皮都没扒过!穿衣和谁也有专人服侍,现在更上一层楼之后简直在发光。
他现在就想一碗陈年美酒,色如琉璃,味道甘美。
云裳爱喝这一口。
天还没黑透,她的手就滑到了秦王衣服里面,柔韧的肌肉弹性十足,摸到手里让人想咬一口。
云裳去扒秦王的衣带,在这方面,大多数时候秦王都对云裳予取予求。
今天却按住了云裳的手,“先到帐子里去。”他帮云裳把手抽出来,衣襟微乱,露出锁骨下一小片肌肤,拉着云裳的手往床帐的方向走。
云裳对不上秦王的频道,但脑筋一动,忽然发现秦王好像还没有害羞的时候,再盯着对方的耳根看几眼, 好像没什么颜色变化。
两边仍带着火光,帐子里要更加黑一些,落下帐幔连人的五官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云裳凑到秦王脖子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有熏香,没想诡异的香味。
秦王这两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云裳这样想着,被人在身上小小的咬了一口,咬得她浑身抖了一下,舒服。
迷迷糊糊,云裳捏着秦王的头发说了一句:“陛下的头发好像有点儿不一样,更软了。”
秦王把一缕头发从云裳手上夺过来。
第二天,秦王比云裳起来得早,反正云裳一睁开眼睛枕头边刚刚静静的,好像没有一个人待过一样。
比起秦王偶尔忙起来没有早晨没有晚上,云裳大多数时候时间多的要爆炸,她还可以出去玩耍。
自从那天见到了姬美人之后,她就发现了,咸阳城很大,但是人与人之间的世界其实很小。
再出去几次云裳都没遇到姬美人,她选了个茶楼独自坐着,看不见外面的风景,隔着帘子能听见大厅里人说话的声音。
其实云裳很少听到秦王的政令,若是知道什么大多数时候也都是由秦王讲述给她的,故事由当事人亲自说自然会做一些美化,故此每次听到她都不怕,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又经由外人去说难免有失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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