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秦始皇的日子_点之【完结+番外】(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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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霸王现身,街上的人就越来越少,现在没有几人了。

  他这话落下,余下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66章 一件赏赐

  手中青绿色的草编蚂蚱掉在地上, 云裳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本来是已经准备离开了,这里的事情自有人处置。

  她手无缚鸡之力, 受害者已经跑了, 伸张正义的人已经有了,官员更有人通知了。

  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没想到不过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就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抬头看看面沉如水的秦王, 云裳轻声问:“云夫人?这说的是我?”

  流言可畏, 只言片语间便把人换了个性情, 在这个怪异而又恶意的流言里面, 除了一个姓名之外,没有保留她任何一样东西。

  红颜薄命,美人恶名。

  这世上除了天上仙女也没几个美丽的女子名声不恶不贱,只是似乎谁都不知流言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

  云裳脑海里浮现过这样的念头,没生气,倒是有些奇异。

  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别人眼中她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

  但这是个误会,秦王几时为了一个女人头昏脑胀了?

  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取到手中, 美人财物均是唾手可得, 最不值得费心的是后者, 而前者大多是要费心讨好秦王的。

  喜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是这世间最好的情人, 厌恶她的时候也可以是最冷血无情的君主。

  现在她还是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人,云裳一笑。

  “不知此等流言从何而来。”这样感叹了一句,她当然不会上前按着那霸王的头使他改口, 只是觉得有些玄幻罢了。

  “大王,走吧。”这句话说的淡然又冷静,看上去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更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

  秦王看云裳被人扶着跳上车辕,合上车门。

  进去之后,云裳先拆了裹在身上的纱,她坐在其中,半闭着眼睛,轻轻呼了一口气。

  这天气,要命。

  她像一块软绵绵的猫饼一样软下腰,伏在凉丝丝的翠玉席子上,被太阳烤得像刚出锅的馒头一样热的皮肤一贴在席子上好像要好像要从这两者之间的贴合面把温度抽走一样,舒服死了。

  云裳歪歪头,把另一边热意未消的脸颊贴在席子上,被压在手臂下面的发带一下子被扯开,挡住了她的半边脸。

  秦王在车外,阳光热汤汤明亮亮的洒下来,像是要将褐色的土地烤焦,街边的石头热的蚂蚁都不走,他眼中的寒意如数九寒冬生出的冰,站在他身边的人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刺骨的凉。

  他说最后一句话,“让人尽快。”

  仆从被他话语中的戾气激得打了个寒颤,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原地,看秦王脚步声远了才抖着手抬起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水。

  一拉开车门进去,秦王就看到云裳半埋着头伏在席子上,乌黑色的发丝盖住脸,似乎听见声音也没有反应。

  让人一看便能感受到其中恹恹之情,秦王坐在一侧,半垂着眼睛。

  那街边霸王不过是小人,就算处死了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秦王看云裳的身影,平常人只有腰腹两处是最软的,而这个美人浑身上下没有哪处不软的,尤其是她的心肠,软的像水。

  逢人口出恶言,不声张不辩解不告状,是太信任他了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在哪儿想了一下,发现这美人更有可能的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任何一种流言都不能轻易被遏制,越是不能宣之于口就越是能够刺激人的好奇心,就算是有暴力压迫也只能令这个流言变得更加真实可靠罢了。

  时间才是最好的橡皮擦,不管是多热闹的头条,红极一时的大明星,大多数在几年之后被提起的时候也只是寥寥而已。

  云裳最清楚时间的魔力,她不会过于追究流言在哪些人口中传播,毕竟那些人与她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真正和她熟识的人应该不会相信那些话才对。

  当然不该放任流言,要是有一个头条把这件事情压过去就好了。

  “现在,要是有人能做一件大事儿就好了。”云裳声音闷闷的感慨了一声。

  秦王不知她这心思怎么动到了这儿来,便开口询问了一句,待听到云裳的理由之后却是笑了。

  “办法是个办法,但哪个人的事情像孤一样惹人注目?”

  这便是行不通了,云裳本来就没抱有太大希望,听到这句话就把双手垫在下巴上继续当一条咸鱼。

  “美人可还有良策?”秦王问她。

  趴在席子上,云裳摇了摇头,她动了动自己可怜的智商,实在就是这样了。

  这时候又没有水军,她要是开个大会澄清下来落在别人眼中大概也是欲盖弥彰,而且以秦王这个让她出个门还要裹着纱布的性情,开个大会这件事情也就想想而已。

  秦王看着她懒洋洋的倦怠样子,坐到了她身边,执起一缕柔滑的发丝放在手中轻轻抚摸,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个美人的软弱,心软过甚就是软弱。

  车厢里一侧的木盒被掀开,云裳听见动静抬起头,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去,有几缕发丝被汗水洇湿,人看在眼中也不知道那是汗湿还是泪湿。

  秦王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剑,剑鞘上面纹着古拙花纹,他单手把东西递到撑着一直胳膊坐在榻上的云裳眼前。

  疑惑的看了看秦王,云裳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意思,她的视线又落在了自己眼前的这一把剑上面。

  “给。”秦王说。

  云裳伸出一只手去拿秦王手里的剑,他手一松,剑彻底落到了她一个人手中,胳膊被坠了一下,她赶忙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两手合力才把这把剑抱到了怀里。

  这把剑带上剑鞘,少说得有十斤。

  他如此举重若轻,到了她这一个兵器愣是被当做了千斤坠,云裳尴尬的笑了笑,“大王?”

  “打开看看。”秦王似乎并不介意云裳的动作,他的脸色动都没动过。

  云裳听他语气有一瞬间误会自己拿在手里的不是一把十几斤重的刀剑,而是一个包装精美系着缎带蝴蝶结的礼盒。

  将身边的一只枚红色的枕头搬过来,她两手抓着剑鞘把靠近剑柄的那一端压在枕头上,第一次接触这东西她实在小心翼翼的有点儿拘谨好笑了,所以云裳也没去看秦王的表情。

  一手压着剑鞘,一手把提着剑柄,沉甸甸的金属重还有了冷兵器的凉意都令她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剑刃和刀鞘摩擦的声音如弄弦如虫鸣,清越又短促,云裳抽出寸余剑刃,低头向下看,这把剑是开了封的,刀刃薄薄一层,暖黄色的金属却泛着幽深的冷光。

  她不会鉴赏,却知道凡是秦王身边的东西没有不好的,更何况是护身兵器。美这种东西是难说的,看得到摸得到,却未必说得出,“这把剑很漂亮。”云裳这样说。

  秦王听在耳中,声音低沉,“全部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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