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得特别对!”沙僧连声惊赞。
“钉耙是一种翻土用的农具,不适合用来做凶杀之物。所以粮食才沾染上怨气,馒头才无端地掉落,砸碎碗碟。”唐僧双手合十,虔诚而恭敬地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佛法果然精妙。凡此种种,皆有因果,世间因因果果无穷尽也……”
祈越没听唐僧这一堆废话,他蹲在门外阴凉的墙根处,嘴里咬着馒头,心里越发地烦躁起来。
他穿越过来,继承了白龙马的身体和法术,也继承了某些根深蒂固的情绪。比如对水的喜爱,比如,听见九头蛇这个名字时下意识的讨厌。
估计是以前的什么仇人吧,找个机会让孙悟空狠狠揍他一顿,祈越想着。他对很多年前看过的西游记印象不深,对于白骨精,女儿国,老君的牛之类的还有印象,像碧波潭,九头蛇,那早就不记得了。
房间里,唐僧训完话后,神清气爽,精神焕发。他深感取回佛宝,弘扬佛法的使命重大,于是去找了金光寺方丈。
“我这三个徒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定能打败那九头蛇,替宝寺拿回佛舍利子。”唐僧在方丈面前信誓旦旦。
“阿弥陀佛!多谢高僧。”方丈已经是个头发胡子全部发白的老人,他撑着墙壁站起来,对唐僧行了一礼。
唐僧连忙扶住方丈:“大师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高僧不是为我金光寺,而是为了祭赛国千千万的黎民啊。”方丈说,“金光寺的兴衰是小,但佛舍利子关系到祭赛国百姓。有,则国昌民富,无,则民不聊生。”
这更坚定了唐僧的决心,他风风火火地赶回房间,马上就要三个徒弟出发去找九头蛇。
“师父!”猪八戒一听要去除妖,马上说,“听了师父的话,徒弟受益匪浅。”
“阿弥陀佛,朽木可雕也。”唐僧欣喜地说。
“徒弟虽然愚笨,但也懂得师父的教诲。这钉耙确实不合做凶杀之物。”猪八戒取出自个儿的九齿钉耙,“徒弟想请师父寻个良辰吉日,为这钉耙加持后再使用。”
唐僧很高兴的:“那等为师过几日为你这钉耙加持,你先别用这武器了,静静地念几日佛吧。”
“是!”八戒应道,他放下钉耙,端端正正地坐去一个蒲团上,闭上眼睛。
“师父!”孙悟空叫道。
“你怎么了?”唐僧说,“还不快去找那九头蛇拿回舍利子!”
“徒弟有心想去,但那九头蛇是住水里啊。”孙悟空说,“徒弟陆地上还有些本事,水里就手脚不太灵活了。”
唐僧也知道孙悟空水下功夫不行,这一下只得看向沙僧。
“师父,交给我吧。”沙僧沉稳地说,然后加了一句,“我会尽力的。”
唐僧叹一口气,凭沙僧的本事,打酱油是个好手,打妖怪就不一定了。
刚才在唐僧去找方丈时,八戒变成猪形,拱着鼻子在房间里嗅来嗅去,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青草味儿和水的清新气,终于找到了害自己背锅的罪魁祸首。
于是他向唐僧推荐了夺回舍利子的人选:“师父,为何不让小白去呢?”
“让白龙马去?”唐僧一直把白龙马当坐骑,平时也不会想到让他打怪办事。
“对啊!”猪八戒一拍大腿,“不管江里漂的,海里游的,除了血海冥河那片,还有王母的瑶池观音的莲池,其他但凡水里的,都要受他们龙族管束,让小白去最合适不过。再不济打起来了,也能和沙师弟两个打一个。”
唐僧觉得很有道理。他走出房门,在一棵树下找到吃饱喝足,正呼呼大睡的祈越。
祈越被扯了缰绳,他睁开眼睛,见是唐僧,便直起身子蹲下,然后又闭上眼睛。
“醒来!”唐僧又扯了一下缰绳,“变回人形!”
祈越变回人形,叫了一声“师父”,心里想着,难道唐僧嫌骑马太硌,要背着走了?
唐僧微笑着,像顺马毛一样拍拍祈越的肩膀,祈越顿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他听见唐僧亲切地叫了一声“小白”,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为师交给你一个任务。”
“不管师父让我上天还是入海,小龙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祈越目光坚定,说得很是悲壮。
唐僧点点头,也没反应过来上天和入海这两件事儿,对祈越来说就跟吃饭和喝水一样轻而易举。
“师父的嘱托,必然要誓死去做,死了也不足惜。但我一匹坐骑,本事低微。万一真耽误了师父的要事,还请师父责罚。”祈越把后一句话说得格外重。
“不是什么难事。”唐僧说,“这附近有个碧波潭,里面有个叫什么九头蛇的,你和悟净前去,降服那妖怪,取回他夺走的佛舍利子。”
“是!”祈越转向沙僧,“一切全凭师兄吩咐,师兄让我做啥,我一定全力以赴。”言下之意,我都听沙僧的。万一完不成任务,或者又惹出什么幺蛾子来,都由沙僧来承担责任。
……
沙僧和祈越驾着云,往城外的碧波潭飞去。
碧波潭在祭赛城西三百里,处于一个小小的山中盆地。周围的高山上积满了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两人来到湖的上方。
湖泊不大,潭水翠绿,雪山的倒影投射在湖面。风顺着山峦而下,但水面上却不起一丝波澜。
午后的阳光铺满湖面,潭水像一枚晶莹可鉴的祖母绿,静静地镶嵌在重重雪山间。
祈越却有一股砸碎这颗宝石的冲动。他有一种预感,这湖下住着自己最不喜欢的人。
他的武器,是一杆银色的长/枪。枪长近三米,通体闪耀着奇异的银光。
祈越拿出银枪,枪与血脉相连,就像他的手臂一样亲切。祈越无须学习,就知道如何使用。
他对着湖面挥了一下。枪尖上的劲气划破湖面,刺出一道深深地水痕,撕开湖面上的雪山,掀起数丈高的波涛。
水痕和波涛停留在水面,久久不散。
片刻后,潭中冒出两个妖怪,顶着黑乎乎的鱼头,湿腻的鱼皮看上去又黏又脏的,瞪着两只呆滞的鱼眼,丑得就算做成剁椒鱼头,祈越都不忍心下嘴。
“谁敢来碧波潭放肆?”两个鱼头妖怪齐声问。
祈越舞着银枪,中二病一犯,脱口而出:“我乃西海银枪小霸王!”
一旁的沙僧:……
祈越连咳两声,连忙问这两只辣眼睛的鱼头:“你们两个是什么妖怪?”
“我叫奔波儿灞,是黑鱼精。他叫灞波儿奔,是鲶鱼精。”
“叫九头蛇那妖怪出来。”沙僧说。
“哇,是个和尚,你找我们驸马爷干嘛?”灞波儿奔问。
不等回答,灞波儿奔就自问自答:“我们最近需要做什么法事吗?难道是因为上周公主养的那只波斯来的宠物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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