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十九月葬_云青澜【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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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部伤口的伤痛仍然在时不时发作。他皱眉起身,脱下外套,腹部裹着的绷带渗出了一些暗红。

  要是她在,一定会扑过来要求治疗吧。

  旗木家,到自己这一代,已经只剩下他一人。

  父亲去世后,他生前的挚友真纪岩守时常来照顾他。

  后来,真纪岩守去世。卡卡西与真纪家的交情,仅限于每年一同祭拜叔父。

  常常一同去的,就是真纪妙月。

  流言是世界上最易滋生的事物。七岁,父亲离开的那一年,他就把人言可畏四个字领悟的刻骨透彻。

  曾经这世间,他最不屑于理会的,就是背后的流言蜚语。

  可当琉司出现的时候,他又一次恐慌不已。

  她身份太特殊危险。

  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与生分,就是不想让真纪家的人发觉异常。

  因为这个家族之所以在木叶村枝根繁茂,就是因为多年前出了一个了不得的英雄,真纪羽川。他率领木叶精英忍者部队,一夜间令墨鬼全族覆灭。

  所以,真纪家族对墨鬼的一切都掌控的十分详细清楚。

  真纪羽川虽然在那夜的战争中战死,但是真纪一家,从此在木叶成为声望极高的名门。

  他当然知道真纪妙月这些年对自己的不寻常。

  当他发觉她开始暗中调查琉司时,他再也无法与她仍是同朋友般的表面作戏。焦虑地思考着如何让琉司安全离开木叶而不被发觉。

  同宇智波鼬交手的伤尚未痊愈,每天强打精神应对一系列事情已经接近超负荷。

  真纪妙月的哥哥真纪维树,就怒气冲冲跑到自己家里,大声斥责为什么欺负她妹妹,无视真纪妙月对他默默的付出。

  “妹妹她费力调回来是为了谁你不知道吗!”他大声斥责卡卡西,“我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昨天妙月说她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不想活在世界上了。卡卡西!你怎么这么残忍?!怎么忍心拒绝她的?!她哪里不好!?”

  两家父辈多年来的情意,是卡卡西对真纪一家一直隐忍不发作的原因。

  如何激怒妙月那脾气暴躁的哥哥,他再清楚不过。

  他说,“作为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维树桑,你知道吗?”

  真纪维树问,“什么?!”

  “有自知之明。”卡卡西摆出不屑地姿态,“如果只能靠自杀来胁迫男方…这样的行为叫做,恬不知耻。”

  果不其然,真纪维树,立刻掏出查克拉匕首就挥了过去。

  他没想到卡卡西动都没动一下,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左腹被深深刺入,差一丝丝捅破内脏。

  虽然痛,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一刀抹去了昔日两家的情分,从此,卡卡西再不亏欠真纪家什么。

  伤势很重,他却不想去医院让琉司知道自己受伤。

  那日她来找自己。隔着一扇门,却似隔着千重山。

  他在迟疑和矛盾中痛苦的纠结着。一些话反反复复在脑海中盘桓,终究没有说出口。

  带着凉意的空气从门的缝隙渗进来,丝丝缕缕。冷地一激,他脑子清醒许多。

  他说,“改天吧,琉司。”

  事情太复杂,她却太简单。

  事情却太突然,真纪妙月果然私下调查她。

  妙月在不久后,也来到卡卡西家,她在门外幽幽道,“琉司她,好像有些可疑呢,旗木君。”

  打开门的一刹那,她直直扑向他,伤口被撕扯开,他痛的全身冷汗。

  好一会,他才稳住身子。他平静道,“我会调查的,听说你最近状态不好,这次任务,你就不要去了。”

  …

  去西曲国任务的一路他都在矛盾着如何在妙月紧盯下,让琉司离开木叶,从此远离真纪家的势力。

  棂蛛的出现完全在意料之外。

  他知道琉司一向冲动行事,却不想她会拿自己的生命乱来。

  他第一次心里没来由的慌神无主,也因此让身后的人钻了空子,令自己的胳膊被妙月的力道推动而伸向琉司,而琉司似乎也收到什么同样的袭击…

  …

  卡卡西卸下一圈圈的绷带,抹了琉司的药在食指上,血液流过压紧的伤口,清清凉凉的。

  他想起琉司低着头,鼻子刚好沾到药剂,呼吸之间嗅到浅淡的药香,那是她近在咫尺的呵护。

  …

  对不起,那个时候竟然会怀疑你是为了间谍活动而接近我。

  比起舍弃生命去做怪物的诱饵的你。

  我竟然,会对你不信任。

  对不起。

  ——————————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大家们!下一更下周。

  ☆、九月

  九月

  琉司是被疼醒的,睁眼时所见是无边的灰白。

  模糊看向远处,一轮斜月高高悬在半空,冰冷的光华映在水面反射出斑驳的光点。

  海天相接的尽头,铅色的烟云缓缓流动。潮湿的风吹在脸上,撩着灼痛感。

  胸口十分闷,她想大口吸气,张口就咳出许多胸腔积水,咸咸的。

  原来是海水,不知为何,被冲到了海边。看起来,距离先前很远很远。

  她不晓得在昏迷中沉浮了多长时间,也许霎那,或者如一年般长久。

  月光昏昏映照着,疼痛如麻蔓延开来,将她裹得无法动弹。 一颗颗冷汗渗在额头,发丝贴着,开口却喉咙嘶哑无法出声。

  脑袋费力转了转,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是为了去引开那骇人的巨蛛,而被逼到悬崖。拿命去冒风险,最后存活的几率多低,她不是不知晓。只是,因自己再无多日可活,她想着,至少让卡卡西老师平安躲过一劫。

  可一切都太意外。意外地从蜘蛛指缝里捡回一条命,却意外地被他亲口要求离开。

  其实在那之前,早已经打算走了。甚至连道别的微笑都准备好了。可最后的最后,却是卡卡西与妙月一同目送自己跌落黄泉。

  荒凉海岸望不见一丝熟悉的景色,亦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小腿上传来的痛一阵一阵。翻开裤脚,那里不晓得什么时候被利刃割开一道深深的伤口。被水泡的太久,已经有些发白。

  可以清晰判断出是医疗用手术刀划过的伤口,隐约知道是谁,却不敢深想。因为在悬崖上,随着脚痛之后,紧接着就是他手推向自己…

  想到这,琉司胡乱抹了把脸,擦了擦脸上水渍。

  身体太虚弱,没有多余的查克拉用来治疗。十分吃力地爬向岸边,腿上的刺痛像有什么蛰着般。

  模糊望向四周,依稀辨得,这里,远的太安全。远到距离岐森谷翻几个山头就可以到达。

  拾起根树枝支着地,琉司一瘸一拐去往树林浓密处。

  身后浓烈海风在波浪翻滚间,夹杂湿湿的海水落在身上,带着冰刺的冷意浸入肌理。

  受伤的一只脚,随着抬腿点地,每走一步都痛。

  脸上的水渍不争气地,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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