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谷的疯子?”凤齐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这号人物。
至于谢琤,这个当事人则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马上,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似的。
“你竟然不知道?”历城诧异的看了凤齐一眼,看他文文弱弱的,也许是真的不在江湖上走动,于是历城好心的给他介绍,“恶人谷你知道吧。”
凤齐点点头,万花谷也有不少同门加入了恶人谷,他对江湖事并未一窍不通。
“十恶一疯,十大恶人不必说,一疯指的就是那个疯子白晴朗。”历城提到白晴朗三个字的时候,牙齿似乎相互撞击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他是否神智不清?不然何以称他为疯子?”凤齐好奇的问。
“他……他吃人啊!”历城这样的壮汉,说出这句后,都觉得浑身一冷,“他之所以逃进恶人谷,据说就是因为他亲妹妹被扬州太守的儿子逼死了,他为了报仇,也为了不连累师门,叛出藏剑山庄,单枪匹马闯了太守府,把太守的儿子杀了之后,还将他命根子给割了,当场逼着扬州太守把儿子的那玩意吃了下去。”
“之后他进了恶人谷,杀了好几个人立威,当时的朱雀堂堂主柳青烟为了拉拢他,设下群香宴,又在厅后准备了十多个好手,若是收服不了,便打算直接杀了他,结果那些杀手竟然没有一个能杀死白晴朗,反而让白晴朗制住了柳青烟,活活将柳青烟的面皮割了下来,还有心情用堂前烛火将血淋淋的人皮炙烤,然后品尝。”
听闻这样骇人的故事,凤齐一时也惊地说不出话。
谢琤早就知道这些传闻,不置可否,依然骑着他的马。
“你知道吗,当时白晴朗还留了一句话给柳青烟。”
“什么话?”
“肉皮略老,不如红烧入味。”
第11章
把别人打翻在地,还要踩一脚。
吃了别人的肉,还嫌别人老。
这个白晴朗,真不是一般的招人恨,这就是凤齐听完之后的唯一感想。
历城又说了好几桩类似的案例,总结出来一个结论。白晴朗就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比较喜欢吃人手,内脏,不喜欢吃眼珠,人脑的疯子。
光是听说白晴朗前几日在巴陵县出现过,这几日收到风声的江湖人士无不人人自危,就连历城也经常与人结伴同行,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实在倒霉碰上那个疯子,说不定还能多一种口味让他选择,这样逃生的机会也能多点。
谢琤瞥向凑在一起谈论白晴朗恶行的马贩们,心里害怕得很,却还拼命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一句话,明明是自己吓自己,还乐此不疲。
再经过一座桉树林,就能进入江津村,大家看到目的地快到达了,心里轻松不少,对洛道的警惕和白晴朗的害怕也不再那么强烈,甚至已经有几个人开始讨论要如何好好放松一下。
因为李渡城尸毒传染的关系,使得很大一批无法再居住在李渡城,又不愿意离开洛道的人只能选择定居江津村,原本只是一个小村落的江津村竟然变得异常繁华起来,村子大了不止三倍,里面的各种店铺,商家,酒楼,客栈栉比鳞次,生意兴隆地就像隔壁一山之隔的李渡城那些惨状都是谣传。
不过在这村里,每个招揽顾客,进行买卖的商人脸上那笑嘻嘻的表情后,掩盖不住的担忧却一再地提醒所有人,李渡城的惨剧,随时有可能会在江津村重演。
现在这个繁华似锦,烈火烹油的江津村,只是一朵滴落在浮萍上的水珠,在日光下五色斑斓,华灿夺目,却不知何时一个浪头打来,便会烟消云散,归为虚无,就像这大唐的万里江山,锦绣华图。
历城一行人可顾不得这么多,他们只是来抓马而已,江津村会变成什么样,与他们却无许多瓜葛,拿得出现银,享受得了好酒菜便足够了。
脸上的伤疤正在蜕皮,死皮的边缘微微的翘起,蹭着皮肤有些瘙痒,谢琤用食指擦了擦脸庞,忍住将死皮一口气撕掉的冲动。
凤齐瞧见他这个动作,知道是因为新生肌肤与死皮之间摩擦所导致,用湿毛巾冷敷一下会舒适不少,便提议众人先去客栈把马匹行李安置好再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历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领着众人往一家门面半新不旧的客栈走去,他们这两年常来江津村,一直都是投宿这家客栈,价钱便宜,饭菜也颇可口。
客栈开在江津村东街转弯口,名字是常悦客栈,客栈生意不错,不时有人进出,小二见到历城,也格外的热情,忙将客人请进客栈。
掌柜跟历城是熟人,有些矮胖的个子看起来颇像个冬瓜,从柜台后面钻出来看起来格外滑稽。
“这不是老历吗,生意做的不错呀,这么快就回洛道来抓麟驹了。”两人寒暄了几句,掌柜便打开一本蓝皮的账簿,逐个登记入住者的姓名和路引。
谢琤将自己的祠部牒取出,递给掌柜。
“旁边这位是我师弟齐凤,路上不慎将祠部牒丢失,正要回纯阳宫再请一张。”
“既是纯阳宫的道长,自然是无妨的。”掌柜细细看了一遍白绢度牒上纯阳宫的印记以及官府大印,并没有为难谢琤,让小二将众人带去房间。
谢琤把大白亲自牵到马厩,又备好了它最喜欢的蓿苜草才回了客栈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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