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制的厌恶感又袭上心头。
不被控制的右手缓缓伸向背后。
问心就在背上,触手可及。
第27章
白晴朗就像没有看见谢琤伸手拔剑的动作,左手犹自抚慰自己的性器。湖水清澈,随着他的动作,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似是到了妙处,他右手忽然一抖,紧拽手下草根,几乎要将那可怜的小草连根拔起,带得那绑在一起的谢琤的左手,也颤然一抖。
白晴朗仰着脖子,水珠从他脸颊,下颌沿着颈项流下,流过胸膛,肩背,臂膀上的伤痕,在夜里着诱人的光芒。咽喉上还有谢琤之前咬出的齿痕,一整圈,嵌在他的颈项上,分外夺目。
只要一剑……一剑就够了,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
谢琤脑中盘旋着这样的念头,右手手指已然摸上问心的剑柄,他却浑然不觉,依然往下摸去,直至摸上剑刃,指腹被锋利的剑刃割破,流出血来。
这一痛,像一桶冰水,从头浇下,谢琤瞬间惊醒。他适才竟着了魔。
剑道一途,诸多艰难,万般险阻,心魔如骨附疽,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持剑之人。
爱欲,憎恨,求不得,求既得,都是虚妄。一点灵台一丝恨,万般方寸万种情,都只不过是修剑之时必须经历的重重考验。
身似菩提,心如明镜,人非死物,孰能无情。
修剑,也是修心,只有坚定本心,勘破虚妄,时时拂拭自身尘埃,才能当真昂首阔步,立足剑道巅峰。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这条路,除剑之外,别无旁骛。
遮住明月的彩云终究不能长留,蓦地被风吹走。
银月光辉落下,照在谢琤面上。
持本心,明见性。
谢琤脸上已不见杀气,平和中正,心境清明,毫无破绽。
白晴朗见状,勾过头,不甘心得将谢琤右手握在手中,口中喘息地抱怨:“道长怎么如此不小心,竟然划破自己手指。”
他张嘴含住谢琤手指,灵舌卷着指尖,极尽爱抚,左手又回到水下,套弄着越加肿胀的性器。
谢琤不动如山,任由他用那湿糯的肉块舔着自己的指缝,粘稠的唾液在唇舌与指尖黏连出银丝,月色下暧昧靡丽。
白晴朗细细舔过谢琤的食指,又将中指一起含在口中,将两根手指当做谢琤的性器一般,吞吐吮吻,做足功夫,就连吮吸时发出的声音,都让人羞耻莫名。
他的喉咙因为之前缺水,肿胀炙热,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好,他将手指含得深了,那带点滚烫又紧窒的喉咙,压迫着指尖,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若他此刻含的不是手指,而是其他……该是何等销魂。
谢琤任由他百般挑逗,心中不起波澜。
白晴朗最后索性不管谢琤,含着他的手指,尽情地抚弄自己的性器,直到高潮来临。他一口咬住谢琤的手指,鼻端逸出低吟,那种黏膜深处的喘息声莫名的情色下流。
白浊的液体射进水里,转眼便散开不见。
他享受着射精完的余韵,斜着眼瞧着谢琤,口中却道:“当真可惜。”
若是旁人,大抵会以为他说的可惜,是指谢琤没有抓住这次的机会,将他一剑除去。
谢琤却比谁都明白,刚刚的,不是机会,反而是陷阱。
白晴朗故意露出破绽,只要他含怒出手,恨意掩住灵台清明,心魔顿生。
他与白晴朗缠斗多次,自身对剑意领悟不及对方深厚,凭仗的,便是这点灵台清明,让他屡屡死里逃生。乱了心,怎能斗过白晴朗,若是在此处再被白晴朗制住,恣意操弄,恐怕便是一生的心魔,剑意永生难以圆满。
此獠可诛。
白晴朗随时可杀,却不在当下,不为私怨。
谢琤闭目合眼,盘膝运气,已入定。
白晴朗从水中起身,用外袍擦干身体,横躺在谢琤旁边,视线粘在谢琤身上,充满各种复杂的意味。
谢琤能如此冷静,甚至借由他的诱惑和激怒来炼心,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越是难缠的猎物,血肉越是甘美。他会拭目以待,等着死在谢琤剑下的那天,只不过,他这次不会忘了,要将持剑的人,一起拖下地狱。
绿洲的夜晚比沙漠要暖和多了,这一夜两人休息得极好,第二天起来之后,就地洗漱,然后一起去捉野兽,用以果腹。
这绿洲不大,却的确住了不少走兽。
两人转了一圈,提了一只棕红的沙狐,又拾了些掉落在草地上的枯枝,回到湖边。
狐皮扒了挂在枝头晒干,虽无法硝制,却勉强可以用来应付几日。
谢琤用火石升了火,再将挖去内脏的沙狐架上火堆。
白晴朗向来食不厌精,又善于烹调,对饮食颇有讲究,见谢琤处理得粗糙,忍不住接过手,先用轻剑片去肉块表面油脂,这层油脂附有怪味,若是直接烧烤,整只狐狸的味道必然大坏,有情轻薄,操在白晴朗手中,灵巧犹如小刀,那薄薄一层油脂像沾水的纸片,纷纷被片下,坠落火堆,刹那间被烧得滋滋作响。
有情被拿来割肉,颇有明珠暗投,埋没英雄的悲凉。
油脂片去之后,白晴朗将狐肉放进湖面,左掌轻击肉块,微带三分真气,内力巧妙地透入肉块,将肉块中的血水挤出。繁此种种,最后将整只狐狸拆成几份,分开炙烤。腿肉劲道,里脊细嫩,胸脯鲜滑,各有各的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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