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知莫循在看着自己,净初嘴角慢慢漾开一丝浅笑,慢条斯理的问。
“陪我说说话,可好?”
莫循颔首,低声与她交谈,时而因为话题而笑着,看着脸色也好了很多,而净初带着清雅的笑容目不转睛的凝视,眼里是满载的柔情。
次日。
打开房门,有一瞬间的动弹不得,那微闭双目,安然休息的男子不正是因为自己的请求而日渐虚弱的九爷么,莘月随后立即走到床榻边坐着,对着莫循叫唤了一声,可床上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她突然看到床边不远处木架子上的水盆,盆里盛着的水还未冷却,盆中放着一条布巾,莘月拧了拧,铺散开来替莫循擦拭着。
“......九爷,你能不能少为我考虑几分,多为自己考虑几分。”
莘月在将军房一得知石舫莫循病重的消息,心里总是不得安宁,如今也看到他病卧在床,如果他的身子真因为她而出什么事情,那让她以后该如何自处,又让卫无忌欠下石舫多少的人情,又怎么心安理得的幸福的生活呢。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随着人走过帘子,莘月转头迎面而来的是端着药汤的净初,而净初在看到莘月的时候,一瞬间,神色千变万化,末了,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来了。”
莘月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心里也知道,她在那一夜对自己变了许多,以前虽淡,也不至于如今这般清冷,从小被狼群养大的莘月,生性就聪明,而且同为女人,能如此让一个人一夜之间改变性情的,莫过于一个爱字。
净初走到床边,而莘月也主动让出了位置,看着净初拿出自己的手绢放在莫循的下颚,然后才将碗中的药水一勺一勺的喂入莫循的口中,可他终是还不见清醒,汤药不完全的咽下,浓重的黑棕色染上了那一条白色的手绢,蜿蜒成花。
喂完汤药,净初又用另一条绢帕替莫循抹了抹嘴角,她知道,莘月一直站在后头,她知道,她这个人,一向固执,她若选择了来青园来看望九爷,定是要逗留的了,虽说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莘月才造成莫循现如此,可她终究还是有这份心,净初也不再拒绝,回过头看着莘月。
“你来陪陪九爷吧。”
她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是淡淡的,虽然仅仅只有一句话,可也让莘月惊诧万分,本以为她还会像那一晚那般,将自己拒于门外,如今见净初还是对自己并没有改变多少,喜上眉梢,然后坐回到床榻边,照看着莫循。
净初端着木盘离开,在快要走到门口之时,看似不经意的看了看莘月,还有床上依旧闭目的莫循,眼眸渐渐薄如轻瓷,低叹一声,随即面上恢复了一贯的淡然,踱步走了出去,掩上了门。
☆、释怀
【第三十八章】
很快,夜色渐浓。
临近初春的冬天的晚上总有些凉意,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独身在庭院里走着,是净初。
只见石谨言和小风似乎在说着什么话,正往净初的方向走过来,他们一路走来,在看到净初的时候,询问着莘月是不是依旧还在房间里照顾着莫循,她莞尔点头,然后问过后才知道,是自从莘月来了青园,卫府就吩咐了人好几趟的往落玉坊的跑,都见不到人,怕是莘月过来的时候也没有通知到卫无忌。
石谨言和小风如今也不知道该不该去通知莘月为好,净初把原本看着头顶那弯明月的目光给收了回来,淡淡的道。
“自然是要去说的,你们可还记得当日卫府之事,如若我们如今选择隐瞒,又与当日狡诈卑劣的手段有何不同?”
净初并不想让莫循的形象在莘月变得肮脏,纵然莘月如今已经心向他人,可她还是想让众人清清楚楚的知道石舫的莫循是一个心善如水,不染尘埃的男子。
房间中,莘月还是坐在床榻边,净初将卫无忌的事情告诉了她,她一时怔住,心中有些五味陈杂,半晌后,只轻声回答。
“我在这里等着九爷醒来。”
净初轻叹,想来莘月眉宇间的神情和自己也是一般无二的,都希望莫循能够好起来,心里先是一阵温暖,渐渐的便是一些惆怅。
净初虽没有一直待在房中,可在夜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去看看,也怕莘月累着了身子,而莘月一夜未睡,每当听到推门的响声,都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她也知道,是净初。双方大多都是微微一笑示意,然后默不作声的一个退了出去,一个继续照顾。
莘月在心里也感叹着净初的用心,她能细心至此,人恬淡话也不多,却总是照顾到每一个人的心思,渐渐把视线转到了床上的莫循,勾起笑意,或许这也是耳目渲染的缘故吧。
莫循如此,净初亦如此。
东方的天空已渐渐发白,淡淡的光芒若隐若现,莘月走出门外,仰望着外面那一点如青雾般的天空,耳边传来脚步声,原是净初,她也料到了,估计净初也是一夜未睡吧。
她慢慢的走过来,清晨微微吹起的寒风衬得她的身影略显单薄,净初将一碗绿豆百合粥送至莘月的面前,那热气蒸得她眼睛有些疼,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眼前的女子,莘月接过粥,坐在长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净初一同坐下来。
莘月一边喝粥,一边看着依旧注视着莫循房间的净初,在喝完粥后,将碗放至在一边,眸中带着隐隐深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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