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临走前一再叮嘱我最近行事小心些,最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情况及时联络他。我问道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小花只说为我好,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送走了小花,我身上热得难受就先去冲个澡,洗到一半时听见有人不停敲门,我胡乱擦了几下身子赶紧跑出来,脚下一滑差点坐地上,打开房门一看是二叔。
二叔进屋环视一圈,最后坐在沙发上瞬也不瞬地盯着我。被他一看,我的汗又下来了,抹了一把脑门不敢有半点怠慢,急忙烧开水泡茶叶。宾馆里全是那种廉价的茶包,二叔对喝茶十分挑剔,只是略微点点头,也不动杯子。
我坐回床上不吭声,知道二叔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要问,和他没必要浪费时间磨嘴皮子,照实回答才是上上策。
“前两个月去哪儿下地了?”
二叔不清楚我的具体动向,现在问起来我也不打算隐瞒,把收到包裹、遇见闷油瓶和黑瞎子、老崴老金子被收买,最后逃脱等照实复述了一遍。
至于受重伤那部分我选择避重就轻,只说当时不小心碰到铃铛导致山体震动,我们几个被气流冲出来,受了点皮外伤。
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一是怕二叔担心;二是如果太严重,他很可能会告诉我老爹老娘,而他们一旦介入,后面再想搞小动作就更加困难了。我当初接下三叔的摊子时,二叔就在我二老面前一再保证不会让我出事,所以我也不想制造额外的麻烦。最后一点,我总有种不确定的感觉,说不清为什么,尤其在齐宝宝算过命之后,潜意识提醒我最好保守这个秘密。
二叔听完沉默好久,才喃喃道:“老爷子真的尽力了。”之后,又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六子的话带到了?”
我点头,二叔又道:“你清楚九门和考古队做的事了,我也不绕弯子。当年解九爷手笔很大,不是一般人能揽得住的。解家做事从不留情面,让你当心解雨臣是出于保护你,你别怨我管得宽。要知道,张家这次回来目的肯定不单纯。现在各方势力又蠢蠢欲动,我不担保你不被卷进去。”
“而且,”二叔顿了顿,“那小哥和胖子虽然护着你,你也不要以为是好事。尤其是那小哥,他也是张家人,他接近你就没有其他想法了?以前允许你去找他的过去,是为了让某些人放心。可你后来陷得太深,有人已经坐不住了。我的能力有限不能一直保你,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你彻底远离那些人。”
“可他们没害过我。”我反驳道:“这中间也许有什么误会。”
“小邪,你真的确定了解你那两个朋友?”
我嘴巴刚张开又闭上了,二叔的问题很尖锐,我确实不能马上给出结论。
胖子大大咧咧又贪财好色,有时会耍耍心眼,可他每次救我绝不含糊,甚至拼了性命,说他是过命的兄弟一点不过分。至于闷油瓶,我实在无法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与他接触仅限于几次冒险,即使平日里,他更多时间是睡觉和发呆,所以我没有机会去了解他,但我相信他心里也是把我们当朋友。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二叔叹口气,点上一根烟,道:“小邪,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样简单。我问你,十岁那年暑假在奶奶家住过两个月的事儿你有印象吗?”
我愣了一下,印象里我在奶奶家住最多不超过一周,两个月……我真没有什么印象了。
见我不回答,二叔道:“有些事情我本想一直瞒下去,可现在看来情况不允许了,我下面讲的故事会让你对那位小哥有更深的了解,希望你知道后再重新评估刚才的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静静等待二叔告诉我那段被遗忘的记忆。
十岁那年,因为家里重新装修,我被送到奶奶家的老宅过暑假。城里的老宅不像农村,全是一条条狭窄的胡同,我最喜欢在那些胡同里窜来窜去捉迷藏,直到吃饭时间才被奶奶叫回去。
因为老爹老娘忙着房子和上班,算是半抛弃了我;二叔有自己的住处,偶尔会过来一趟;三叔由于考古队的变故不知所踪,爷爷那时也经常出远门,所以家里经常只剩下我和奶奶两个人,倒也不觉得寂寞。
小时候很淘,奶奶中午休息管不了我,就把我反锁进屋子。那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怎么可能老实待着,我就爬窗户钻出去,每次都会被奶奶第一时间发现,用扇子拍我的屁股和后背。
事情发生在我住进奶奶家一周以后。
起初,到了晚饭时间我不再按点回来,奶奶出去找,总发现我倚在别人家的门框睡得香甜,一觉能到第二天晌午,下午接着出去疯,然后又在别人家门口睡着了。有时奶奶强行将我叫醒,我也是一副浑浑噩噩的状态。
老人家以为我玩得太疯,可时间一长就发觉不对劲了,我时常记不住前一天发生过什么。奶奶毕竟和爷爷生活在一起这么久,多少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立即找来二叔。二叔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可能是癔症。二叔随即想到会不会是老三在外面招惹了麻烦,有人故意下药伺机报复。
他也不含糊,一面联系外出的爷爷,一面叫了几个伙计守在老宅门口,可同样的事情还是接二连三地发生,只是时间一点点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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