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人的身手非常了得,二叔熟读过孙子兵法,索性来了一招欲擒故纵,明着撤回了所有伙计,骗奶奶说下药的人已经捉住了,让奶奶放心大胆把我放出去。又叫伙计们暗中租下胡同两端和靠近老宅的几所空房子,白天晚上不出门不开灯,所做的一切只为引对方现身。
我憋了太久,一被放出来就像撒了鹰,天天玩得乐不思蜀,某天吃完饭我又拿着皮球出去野了,将近九点钟也没回来。奶奶心里直犯嘀咕,可二叔端着茶壶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气得老人家拿起扫帚就要往外赶。
母子二人正呕气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二叔一把抓过扫帚说句“成了”便冲了出去。等找到我时,人躺在胡同的青石板上,嘴角淌着血。当时可把二叔他们吓坏了,事后查出血并非是我身上的,才知道原来那人一直在喂我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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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麒麟血(下)
听到这里,我已经清楚了全部的真相。
二叔没有理会我,继续道:“我在你的皮球上涂了一层红色颜料,人我们没追到,却在一个墙角处发现了这个。”说着递给我一张塑封好的薄膜,我看到里面是一个不算完整的红色掌纹,食指和中指奇长。
一瞬间我的心脏停跳一拍,尽管有了多次心理建设,仍然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我甚至还存在一丝侥幸心理:也许是另一个人所为呢,发丘指又不是一脉单传。
二叔显然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紧接着又拿出另一张类似的薄膜,道:“光凭这个,你肯定不会相信。还记得你们困在巴乃,我带着那些叔伯们找你么?之后我留在那个村子一段时间,也找人下到那个湖里,这个就印在湖下面的一块窗框上。我还可以告诉你,湖里有个一个村子,布局和岸上的一模一样。阿邪,你还相信那个小哥吗?”
我将两个薄膜叠放在一起,一黑一红两个手印完全吻合。我说不出任何话了,心里防线一下子被完全击溃,这比张易成的挑拨来得更有效。二叔做事从不留余地,他如果让你相信某件事,绝对会拿出无法反驳的证据,这一点,有时可以至人于死地。
心中的感受无比复杂,有些悲伤,有些无奈,还有些庆幸。幸好,我是个成功的那个,否则早顶着闷油瓶的一张脸不知跑哪里投胎去了。
我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情绪,胸口堵得快要爆炸了。整个人仰面倒在床上,眼睛明明干得要命,却有东西顺着眼角滑下来。我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感觉不过瘾,索性打开水龙头将脑袋全部扎进去冲个爽快。
冰凉的水激得我浑身发抖,一下子没憋住气,大口水呛进肺里,鼻涕眼泪全咳出来了。
二叔拍拍我的后背,搂过我的肩膀带回屋里,我像丢了魂似的坐到床上,接过二叔递来的毛巾,闷声问道:“我后来是不是不怕蚊子和虫子了?”
“这倒没有,我记得带你回老家时,你还被蝎子蛰过。”
我心生疑惑,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怪了,如果没记错,我在去七星鲁王宫之后才注意血液问题,当年凉师爷说我可能吃过麒麟血竭,但我真没有印象了。如果闷油瓶喂血能改变我的体质,至少我第一次遇到尸蟞不会被追得到处逃命。
忽然,我记起闷油瓶给的照片,急忙问道:“二叔,你知道我老爹带我去长白山做什么?”
二叔听完一愣,道:“你出事我们不敢瞒着,告诉了你父母。后来老爷子回来,老大为这事还和他大吵一架,过了几年没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大家也全忘了。谁知你老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非要带你去一趟长白山。”
“那次,你爷爷和你爹闹得很凶,第二天你们爷俩就不见了,两周后才回来。当时你额头和身上有擦伤,你父亲只说是不小心摔着了,我们再问什么他死活不肯讲,老大一辈子规规矩矩,只干过那一件‘壮举’,差点和大嫂离了婚。你跟你老子的脾气和爷爷死随。”
“那您记得上山的时间吗?”
二叔沉思一下,道:“1993年6月初。”
我的脑子嗡得炸开了,陈文锦的笔记里也提到1993年6月考古队进入长白山的地下宫殿,那里她看见了终极,而同样时间我老爹又带我去了长白山,然后毫无意外地我没有那时的记忆。
一切只是巧合?我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二叔又开口缓缓道:“利害关系告诉你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判断。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得轻重,不要总让家里操心。”
听到最后一句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抬头看二叔,才注意他鬓角发白,还有几道不浅的皱纹,突然意识到,二叔也是上年纪的人了,即使年轻时再怎么厉害,也有力不从心的一天。
屋里陷入沉默,这时有人在外面轻轻扣门,过了一会儿无人答应,门被慢慢拧开,胖子的一张肥脸从门缝探头探脑挤了进来。
他先是注意到坐在床上的我,嘿嘿一笑然后整个人钻了进来,进屋后才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二叔,表情立马不自然了,换上一副笑脸,道:“二爷,您也在。”
“胖子。”二叔抿了一口茶,微微皱眉道:“不回自己屋,偷偷摸摸找小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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