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意识到要发生什么,闭着眼大叫:“别别!是我!自己人!”
没有发生意料中的不幸,我试着睁开一只眼,发现手还牢牢抱住闷油瓶的小囘腿肚子,他动也不动。我大胆地两只眼全张开,抬头去看,却险些撞上他的鼻子。我们距离非常的接近,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此时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奇异的味道,然后我就感觉后背心被人提起,闷油瓶抓着我急速后退几步。
一声尖锐的长啸,有东西快似奔雷疾风,划着弧线冲我们甩来。啪一声脆响,一条鞭影砸了下来,我脚尖前的石块顿时被砸粉碎,不等我看清楚,那物又迅速抽离开,带起一连串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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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鼠拜月、猫赶尸(上)
我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没等回过神肩膀上就一阵酸痛,我回头看去,闷油瓶的手正按到我的肩膀上,他表情严肃,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直视湖面。
我给他弄得莫名其妙,就发觉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如同眼睛蒙上一层白纱。我以为他按上某个穴位才导致产生了眩晕,很快自己就否定了这种猜测,因为鬼火、佛陀、巨蟒……所见的物体都渐渐变得模糊扭曲,刚开始还能分辨出轮廓,后来五官都几乎难以分辨,甚至声音也变调了。
看来闷油瓶不打算给我任何解释,我没有办法只好拼命揉搓眼睛,再睁开来时,顿时心脏狂跳起来,一股寒意直冲头皮,脖子几乎就僵住了。
水面之上不再有什么巨型神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的黑色背影,像极了一座小型鲸鱼浮在水面。我看不清全貌,却看见两条长鞭状的物体在空中无规章地抽打着,带动气流呼呼生风。
我带着颤音问闷油瓶:“这是……什么……”
“鱼老儿。”闷油瓶淡淡回道。
这就是鱼老儿?
我看了他一眼,又转去看湖面,萤火虫也消失了,围绕那头“鲸鱼”站着里三层外三层几百只黄鼠狼,整整齐齐一字排开,后腿直立,前腿缩在胸口,像人一样双手握在一起蹲在那里。每一只个头都不小,最大的那只有半个成年人高低,额头正中长了一块圆形的红肉疙瘩,嘴两边垂下的胡须用枯草打了一个草结,站在一块高台上面露虔诚,大概是为首的老皮子了。
在东北地区和少数华北地区,黄鼠狼又叫黄鼬,黄皮子是古时口语的称谓,迷囘信的人对它敬畏有加,甚至尊称为“老黄仙”。这玩意儿邪性的很,和狐狸、老鼠、蛇、刺猬并称“地五仙”,多被倒斗之人视为灵气之物,也是许多盗墓小说的绝佳题材。
三叔七八岁的时候就遭遇过一次“老黄仙过关”。
六十年代初期不像现代工业发达,到处是深山老林,那时还有专业的采参人,经常能挖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山参。说到采参,又能引出不少有意思的小故事,这里暂且不表。
三叔是去乡下的老山屯里采蘑菇,走着走着听后背有人喊他:“你看我……像人吗?”那声音又尖又细像个小姑娘,三叔从小一见异性就没谱,赶紧停下来找声音的来源,就看见大树后面钻出一只黄皮子,头顶一个破草帽,像人一样站在他前面,眯着眼睛笑嘻嘻问:“你看我……像人吗?”
三叔一看不是小姑娘就来了脾气,没有犹豫,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黄皮子的屁囘股上,大骂:“看你像个鸡囘巴!”那黄皮子扔掉草帽甩开四爪就逃走了,嘴巴里直喊:“完喽,完喽。”回去后二叔却说:“那黄皮子要过人关,几百年才得一次成人形的机会,它不曾害你,你却不遂它意,有你后悔的时候。”
故事的真假无从考证,但我也听老人讲过,黄皮子的嘴巴一圈发黑说明年头够久快成精了。这里的黄皮子个个嘴巴发黑,难道全部要成精了不成?
我来不及细琢磨,就见鱼老儿忽然自一端处发出一股淡蓝色的光芒,半个湖面顿时被照亮了。那些黄皮子纷纷垂首,嘴巴里“吱吱”叫个不停,细听起来好像小孩子在哭,听的人心惊胆战。
我看那光芒非常眼熟,想起小花从老猫嘴里抢来的那只眼珠子。
光芒亮起的同时,闷油瓶压在我肩膀的手猛然一按,我就感觉一股无比的酸麻直冲头顶,然后听他道:“别看。”
我立即把眼睛闭上,感觉肩膀的手松开,接着听胖子那边哎哟一声嚎。
我不敢睁眼,也不敢出声,直到闷油瓶拍拍我示意可以了,我才缓缓睁开眼,看见那些黄皮子还很虔诚地蹲在地上作揖。
闷油瓶已经扶起胖子向我走来,我指了指前方,闷油瓶点点头,“它们在拜月。”
拜月是动物表现出的一种奇怪的习性,科学界为此讨论多年也没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而这里乌漆抹黑哪来的月亮,难道那些黄皮子在拜鱼老儿?
见我又要开口询问,闷油瓶做了个打断的手势,轻声道:“什么也别问,先躲进洞里再说。”
我以为他要我们重新钻进刚才我和胖子躲过的山洞,回身才注意到,哪儿是山洞啊,根本就是山坡下方的一处凹陷,我这么瘦的人都挡不住屁囘股蛋子,更别说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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