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心生好奇,再走近一些,发现上面画的的确是一只鸟,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东西,好像小石子一类。我不知道这种图案是否是少数民族的图腾崇拜,有的寨子确实沿用上古的传统,有着属于自己部落的专有图腾。可惜那是一些尚未开化的种族,现在基本上找不到了。
而且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如果是图腾,为什么有的门上有,有的却没有?难道说必须够一定级别的著民才有资格刻上?我还留意到一件事,凡是刻上这种怪鸟图案的房子,不是已经空无一人就是人口出奇的稀少,使整个村子都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鬼魅氛围。
第二十四章 被诅咒的村子(二)
在我走神的时候,闷油瓶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吊脚楼前。小九见我独自落在后面,怕村里人起疑,赶紧喊我过去。
眼前的木楼跟村里其他房子一样,是歇山式穿斗挑梁木架干栏式楼房,属于最普通的苗族建筑。这种吊楼一般分上下两层,底层用作家畜和家禽的栏圈,以及用来搁置农具杂物等东西。中层作为客房和卧室,正中间为堂屋,有时安放祖宗圣灵的神龛。富裕的大户人家会盖第三层作为仓库,多用来存放粮食和种子。
吊脚楼在二楼地基外架上悬空的走廊,作为进大门的通道,走廊上安装有独特的S形曲栏靠椅,苗语叫“嘎息”(ghab xil),民间有一美称叫“美人靠”,这是因为姑娘们常在此挑花刺绣,向外展示风姿而得名。如果闷油瓶以前在这里住过的话,估计经常会靠在回廊的坐椅上看风景,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美人了。
我带着大勇跟闷油瓶上到二楼,因为年头太久,木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走上去震起一层灰。窗户和木柱风化脱皮了,门框上还贴着半幅褪了色的对联。
闷油瓶没有说话,抬手敲了敲门。等了许久,才听见从里面传来脚步挪动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一位上年纪的老人,看样子有90多岁,脸上的皱褶好像核桃皮,能夹死苍蝇。
老人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到闷油瓶的瞬间,浑浊的瞳孔突然睁圆了,接着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嘴巴张开又合上,跟进村时遇到的那人一样露出惊恐的表情。
当时给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以前见过闷油瓶,经过了几十年,发现当年那个人居然一点也没有老,所以才会大惊失色,就像我第一次在二十年前的考古队照片上看到闷油瓶子一样。可心里却有个念头在提醒着我,事情绝不止这么简单。
闷油瓶低声跟老人说了些什么,尽管老人的脸色还是很难看,此时似乎有所缓和,随后点了点头,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某一个方向。
我没想到闷油瓶居然还会老苗话,心说,这丫果然深藏不露,看来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便转过头问大勇他俩在聊些什么。
大勇听了一会,道:“只能听懂几个单词,说的是首领、原来的地方、死亡、儿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他也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由得心里有些着急,就看到闷油瓶拜谢了老人,然后转向我们,道:“跟我来。”
我们几人跟着他又往上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现一个更大的竹楼,占地有八十多平米,一共三层,比起村里的其他房子要豪华得多。柱子、墙壁和地坂全是用上等的杉木条和杉木板作成,屋檐、柱端和前门上方雕着三爪蟠龙,柱上还刻画出花、草、虫、鱼等饰物。虽然许久没人居住,却不像其他空置的吊脚楼一样被腐蚀得残破不堪,相反只是落上薄薄一层土而已。想来这个楼所处的位置极佳,能享有如此待遇的绝对是首领级别的人物。
有个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可以肯定的是闷油瓶绝对到过这个村子,当时和这里的某些重要人物有过接触,可能是长老或者族长,又因为某种原因使得全村都对他抱有一种恐惧感。
我不知道闷油瓶过去是什么样子,他的身世太过复杂离奇,不能简单地用好或坏来定义。说他闷,也只是因为他平时不是在望天就是在睡觉,给人一种不存在感。其实前几次的接触中,每到了关键时刻,闷油瓶的表情还是相当丰富多彩的,至少我能从他脸上读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从以前的经历看,闷油瓶跟‘它’、跟三叔、跟考古队确实有过交集,某段时间甚至与我们的探险步伐完全一致。其实我知道,他是一个目的性非常明确的人,一直在按照自己规划好的路线前进。说到底,他与老九门、与考古队,与我和胖子的相遇,完全是一种美丽的巧合,仅此而已。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失落感。就好像你以为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驴友能结伴旅行,其实人家认为你只是一个打酱油的,也许下一个转弯,他就会对你Say Goodbye,然后大家各奔东西,相忘于江湖。
在我神游的时候,黑瞎子他们已经撬开了门上的锁。
第二十五章 被诅咒的村子(三)
吊脚楼里面的空间要比外面看上去更加宽敞,是四排三间式,偏厦里还有厨房和简易的浴室。我想起Google搜到的关于苗族的风俗,据说长老和苗族首领可以娶多个老婆,住的房子也比其他著民要大,主要是为了安置几个老婆,防止她们干架。想来跟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些相似,脑袋里就想象了一下闷油瓶坐在正堂,左拥右抱笑得一脸猥琐,其中一个老婆还带着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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