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先上了药,其他事情等出去再说,然后打开手电,四下检查门里的情况。这里跟上面一层的结构很类似,也是八个边,其中六条边上各有一个小型拱门。
我担心这里会不会也有哨子棺,刚回过身,就见闷油瓶走到我身边,一把抓起我的手腕,皱眉道:“怎么回事?”
第四十一章 血手印
他的表情有些阴沉,难道是因为自己擅长的专业却被一个菜鸟夺了标,心里面不痛快?我心说,这闷油瓶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啊,怎么今天这么斤斤计较?
我指着手掌,对他道:“这机关可能需要血才能启动。你看,我手上刚好破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小哥,你别太在意。”
闷油瓶看着我的手,脸色并没有缓和,只是点点头,独自走到一旁不再说话了。我见他一天都不对劲,也不敢再去招惹他,就和小九他们去检查两边的门洞。
这里的布局果然跟上面一样,每个门旁边也立着两盏长明灯。出于专业习惯,我断定这里的建筑理念应该是大同小异,便学黑瞎子之前的动作,也点了一个火折子向屋顶用力一抛。
果然,几条火舌闪过,厅里的长明灯被瞬间点亮了。只是这光并非那种柔和明亮的黄色,而是阴沉幽暗的淡蓝色,让人毛骨悚然。
门里的格局一清二楚地摆在我们面前,跟上层一样,墙壁上也是等人高的壁画,可画的不是什么金身罗汉,相反,里面的人物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根本分辨不出年代,只能隐约从服饰上判断跨越了好几个时期。
再仔细看画中人物的脸部,我立马感觉心脏停跳了一拍。那些人的双眼、口鼻全呈现一种扭曲的螺旋状,尤其是嘴巴大张着,上面布满了鳞片状花纹,表情看上去相当痛苦。
每个人的肢体动作也十分诡异,脖子和四肢如麻花般不自然地拧成了几转,像是自己在拼命扭转身体,有些姿势甚至违反了正常的生理结构。
人物的轮廓边缘有许多细小的分叉,就像用粗线又加缝了一圈,所有壁画几乎全是一种风格,在蓝色光线的照射下,阴气森森。
我心说,设计壁画的人难道模仿毕加索路线?这造型略显犀利啊。
就听小九在一旁问道:“这灯奴的手感真怪!什么材质做的?”
我扭头一看,这里的长明灯不是上面那种童子捧莲,而是呈跪姿双手上翻的孩童造型,灯童的脑顶被削掉一层,灯芯是直接从里面点亮的。不同于上一层的的庄严祥和,每个灯奴的嘴角全部上挑,咧出一道诡异的弧度。
我看小九摸着那些灯奴,心生好奇,便走过去也想看个究竟。一旁的黑眼镜喝了我一声,不让我碰,说道:“这是活人盏,小心!”
“我巳操!”旁边的小九赶紧甩了甩手,骂道:“***不早说!”
关于活人盏,我从一些古籍上大致了解过。古时,皇家或者贵族在晚上都会有挑灯笼的奴才陪在左右,这些贵族死后也想在阴间重复人间的奢侈生活,所以陵墓里面会设置同样挑灯的人,也就是灯奴,大多数是陶塑和金属。也有用尸体的,死后摆好造型,直接做成灯台,说白了就是陪葬。
可这活人盏的制作过程还要恐怖,是将活生生的人固定好姿势,直接灌进灯油。那人被禁锢住,一动不能动,每天只靠喝灯油维持生命,几周后身体逐渐腊化,然后在头顶上放入可燃的灯芯,一个人形蜡烛就做成了。还有一些活人盏为了露出丰富的表情,必须用钢针固定住脸部肌肉,陪葬的人会更加痛苦。
一具活人盏需要苛刻的温度和湿度,成功率极低,是种相当变态的殉葬方式,极少的墓葬才会使用。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由感叹道:“这也太残忍了,看这些灯奴的外形,都是些小孩子。”
“一点也不残忍。”黑眼镜的口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对于我们而言可能无法理解,可对于成为祭品的人来讲,这属于无上的光荣。你看他们的表情,不是很开心吗?”
黑眼镜说的没错,蓝色的光映着那些灯童的脸,每个人都像是开怀大笑。
我很不习惯黑眼镜认真起来的样子,反驳说:“如果我是祭品,估计会一边诅咒祖上不积德,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黑眼镜被镜片挡住的眼睛里闪着不明意味的光,说道:“那可不一定,为了某种目的或某些人,心甘情愿当祭品的大有人在。轮到你那天,也许就说不出这种话了。”
我看他越说越不靠谱,便不再搭话。
突然,那边的闷油瓶发出一声呻吟,我急忙看向他,发现他眉头紧锁,单手撑在地上,旁边躺着一具尸体。
闷油瓶可能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看上去相当地痛苦。我心里一紧,急忙跑到他身边,就见他死死盯着那具尸体,双目失去了神采,嘴里不断小声重复着:“没有时间了。”
我再次听到这句话时,仿佛被蛰到一般,全身立即僵住了。这简直就像是一个魔咒,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说过,每个人表达的意思又不尽相同,结果是每个人也没落下好结果。我不知道闷油瓶说的‘没有时间’是指什么,我唯一明白的是,他极有可能又陷入到一场宿命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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