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佩服自己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还能产生如此丰富的想象力,看来这几年的折磨也是颇有成效的。
我突然想到阿宁从海底墓带出来的那几张照片,其中一张就是一个黑乎乎的生物从某个悬崖爬上来,上面有一群人往下倾倒某种东西。
我面前这个物体跟照片里的那个是否是同一种生物?看来当时的东夏民族应该相当彪悍,至少在遇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情况之后,还能锲而不舍地修建如此庞大的云顶天宫。如果不是这里存在某种能吸引他们留下来的力量,很难想象一个国力薄弱的国家能甘愿冒灭族的危险在长白山繁衍生息。
如此说来,张家来自关外,整个家族所做的一切也是全为了“留守”,强大如闷油瓶也没有摆脱这种宿命。这该是怎么样的一种精神力量支持着他们?又跟东夏国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逐渐地,我发觉这种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如果雾气和青铜门都是某种幻觉,那我何不进去一探究竟。但是如果幻觉能侵害人的神经,一旦我在梦里发生任何不测,就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可我这人天生就命犯太极,明知道有危险,为了解决心中的谜团,也要一如既往弄个明白,否则也不会把自己搅进这些破局里。
我尝试着挪动双脚往巨门处前进,那个黑乎乎的物体似乎知道我的目的,也左右晃动起来。
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叮叮……”。
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我好像以前也听到过类似的声音,一时又想不起来。
随着黑影摆动频率的加快,声音更加清晰。周围的雾气开始变得厚重,雾里又出现了各种奇怪的鬼影,还伴着悉悉索索的说话声,简直让人崩溃。
我忍着头痛看向门内那个黑乎乎的影子,如果它刚才是趴着,现在则完全站立起来,触电般的摆动使叮铃声更加刺耳,甚至变得尖锐,好像有人用长指甲在黑板上反复摩擦,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陷入一种癫狂。
头仿佛裂开一样,我使劲抬起手想捂住耳朵,身体却无法动弹。我甚至怀疑下一秒,脑袋会如同盛满液体的气球,“噗”地直接爆浆。
在几近破音的高调中,我猛地挣脱坐了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耳朵,还好没出血,听力应该没有受损。脑袋里嗡嗡的,如同闯进了一只蜜蜂,床单全被汗水浸湿了。我坐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然后将脸深深埋入大腿间,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持续的叮铃声再次将我的思路打断,我几乎是背部僵直地抬起头望向前面的书桌。
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黑木盒子大大地敞开着,六角铜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左右不停摇摆,与梦里的声音如出一辙。再看向旁边,陨玉躺在盒子里发出淡蓝色的光。
第八章 降头术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来,“快踹我啊!闷油瓶!”,随即发现这种行为多么愚蠢。
我又不是在船上,何况这种时候,那小子多半睡得正憨。真要是有人踹我,那才叫活见鬼。
我跳到地上,盯着桌上摆动不停的铜铃,一阵阵发毛。心说,这是有人拿老子取乐吧,还他娘的送个闹钟过来。
我很庆幸睡房并不算大,否则放在空旷的地方,着了道想自救都难。
不大一会儿,铃铛摆动的频率慢了下来,石头的光亮也逐渐变弱。
我小心翼翼地蹭到书桌旁,两米多的距离居然花了十多分钟,身上又出了一层冷汗。我该感谢这几年被各种经历折磨得越发坚强的小心脏,如果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吓得当场屎尿横流。
等铃铛和石头完全消停了,我打开台灯,慢慢托起那个木盒。黄色的锦布上还留有我的血,一大块一大块红黄相间,有些妖异。
石头晚上发光还能说的过去,毕竟自然界也确实存在能发光的矿石。比如最常见的夜明珠,就是发光物质由岩浆喷发,再经过地质运动集聚于矿石中,被后人加工制成,更何况几千万年前的陨石。
只是这六角风铃从第一次碰见就处处透露着诡异。
我看着铃铛,突然有了一个疑问。刚才划了这么大一口子,从锦布和铃铛的接缝处看,照例说血也滴在了铃铛上。为什么现在看不到血迹呢?
我虽说有少许近视,可屋里的灯光还不算昏暗,我拿着铜铃在灯下反复地瞧。娘巳的!血迹确实不见了,只是在人面纹蛇的尾巴上能分辨出一点点痕迹。
我使劲搓了搓,发现手指上也没有沾上半点,想必是渗到里面去了。
这铃铛什么时候还有吸血的功能?之前虽然有过几次接触,但是我们几人的身上好像都没有流血。而且当时畏惧它的声音,几乎就没敢用手碰过,所以这种铜铃是否吸血,我也不好判断。
也有可能是铃铛外壳其实已经老化,所以液体能渗到里面也说不准。可又该如何解释半夜自己动个不停?
我尝试把吃剩的面汤滴在上面,没有任何反映。我心说,难道这铃铛也挑食?可我手边除了自己,没有一个活物了,要不明天到店里找谁实验一下。
折腾了一宿,天已经微亮,我不敢再睡回笼觉,洗了澡简单收拾一下,联系了小九和王盟,就带着盒子直奔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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