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我就发现是废话,因为他既然没走,肯定是东西没找到,而躲在这个地方,也只有一个可能性……
他以前就来过,这次是做足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可还是没成功。
怪不得我问他要去多久,他要犹豫一下。
“麒麟竭在里面?”
他点点头。
“真麒麟镇守麒麟竭,你们家人还真有意思。”我叹了口气坐在地上。这可难了,那就算是个人见人爱的大金毛,我们也架不住浑身长刀片的热情啊。连敏捷如闷油瓶都被扑了一身口子,还能怎么办呢?想到这,我记起腰包里全是药,忽然又来了精神,“算了,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吃饱喝足。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一会我去引开它呗。”
闷油瓶苦笑了一下,“那真是头麒麟?”
我愣住了,“你看不见?”
他没回答,走到罐头堆旁边一弓腰,抽出个一米多长的东西。我凑上去发现是把直刀,纯黑的刀鞘上有几处镶金的花纹,在灯光下显得古朴而肃穆,一看就不是俗物。
这把刀通体乌黑,式样有些像横刀,大概三指来宽,刃口很窄,开有血槽,一看就知道是特意强化过劈砍的能力。最奇特的是,它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有些发涩的光泽。
我拉过刀尖,原来在刀身表面布满了细如发丝的纵向纹路,细看简直像电路板一样复杂。那分布应该是遵循着某种规律,可惜洞里光线太差了。
难道这些也是血槽?可细成这样,根本谈不上对结构有任何影响了,而且也从没听说会有人把血槽做在刀刃上的。
但伸手顺着一摸我就明白了。那些槽子比看起来要深一些,里面是一层暗褐色的血垢,沾得我满手心都是。
闷油瓶翻腕打算把刀收回去,我一把抓住了刀背,“开玩笑……你想干什么?”
这居然真的是血槽,而且还不是给敌人用的。我感觉很恐怖,但这和遇到怪物的恐怖不同——明知会有不好的结局却又不能阻止,那是一种上下都不着地的空虚感。
他眼皮都不抬地说:“杀掉。”
我无语。他考虑问题的时候好像从来不计算自己的极限,让人觉得如果放着不管,一定会偷偷地在哪个地方死掉,然后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你家里用这东西当看门狗,肯定有办法使唤。”
闷油瓶闻言叹了口气,我自己也觉得不像话,毕竟他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哪可能说找到就找到。
看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摇摇头,眼神有点暗淡,实在不像精神很好的样子。看那把刀的模样,估计他在这已经用了不止一次了。我不希望他乱来,但也不能解决不了问题。
既然他看不见那头麒麟,说明那充其量是个麒麟的鬼魂,可是麒麟这东西本来就够扯淡了,鬼魂不是更扯淡么?同样是被使唤,能用血召唤狼,说不定麒麟也是用血召唤的,可这家伙又怕他的血……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那家伙不光是怕你的血,也一样怕我的血。”
血在宗教方面一直都有特殊的意义,例如龙凤之类的神兽,所谓“饮于清游于清者”,就会忌讳血腥残暴的事,所以也许他一直搞错了,有些时候并不是非要他的血不可?
他听完挑着眉,半信半疑的样子。
“这样吧,用我的血试试。”
“你倒了我还要背下去。”
“去你妈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呢。”我一把抢过他的刀,没想到入手极沉,一下子没抓稳就掉在了地上,急忙一脚踩上去,“试试,就算失败了也多证明一件事。”
他迟疑了几秒,默许了。
其实我并不是没有理由好说,很简单,如果血里的药性是一种不可再生资源,那么我的血没有他的值钱,能省则省。
我蹲下去打算动手,才发现放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够量,又不至于下手太狠,他看我扶着刀在胳膊上比划了半天,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包东西丢给我,我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几个一次性的注射器。
真正惭愧,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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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也知道,抽血肯定比用刀子划损伤小。到底为什么会认为他会蠢到用后面的方法,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大概就是指我这种,因为就算有了注射器,我也还是不懂从何开始。
他倒是熟练工,直接捆起来就抽,那手毒的就不多说了。但是看到他仔细地把血涂在刀身上,我却有种很难以形容的开心,就好像我们终于有了什么共同的东西。
凹槽的截面是倒梯形,血液在里面因为张力的作用,并不会流出来,所以当所有的纹理都被填满以后,整把刀就变成了暗红色。他做完这一切,抬眼看着我,一向淡然的眼睛里有几分炽烈的色彩,“如果有用,我拦住它,你进去找东西。”
“好。”我答得自信满满,甚至有些得意,因为这时候我还不知道那头麒麟的厉害之处。
他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示意我跟上,然后提着刀当先往外走去。
被拖进来的时候我没怎么注意周围,现在才发现这条缝隙的形状比想象中更不规则,是两条山隙的交汇处。新鲜的断面说明它们形成的时间不算太久,我怀疑就是01年那次大地震的遗留。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次地震,这个洞里根本没有能存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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