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么大的空间居然都没有震塌,这本身就是个奇迹,可是看这道缝隙的走向,迟早整个穹顶会断裂,下面那些堪称辉煌的建筑将荡然无存。到那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人能看到这个神奇的地方。
我相信闷油瓶不会想不到这点,可他似乎对此毫无感想。
“在哪。”停在缝隙口上,他问我。
我探头出去,看到那头麒麟背对我们站在洞口附近。它肯定发现我了,忽然转过头来,发出很大的声音。闷油瓶不等我回答就跳了出去,麒麟立刻迎了过来。我看着它身上的鳞片此起彼伏,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违反常理的生物,难道神话从来都不是神话吗?
他也向着那畜生冲过去,仿佛能看到一般极准地劈向麒麟的脖子,那家伙猛地缩了下`身子,居然后退了好几步。
这也太简单了。我愣了一下,看到他对我打个手势,立刻也钻了出去往洞里跑。不管怎么样,他要我做什么就去做,反正谨慎点总不是坏事。
越往里走壁画越多,画的东西也越来越难以理解,多数都披毛戴角,不像现实中的动物。我没时间细看,突然发现光斑照到了一条大约十公分宽的红线,环着山洞绕了一圈。红线内侧,整个洞壁都被壁画覆盖了,各种各样无法形容的怪脸,狰狞地盯着我,过多的暗红色就像泼了血一样,看上去非常压抑。
这一定是某种界限,带着原始宗教特有的粗犷和恐怖。不知道这是不是画者心中的地狱,但它们肯定代表着警告和威胁的意味。我不自觉地减缓了步子,居然有些不敢继续向前。
“快点!”
大概听见我的脚步声停了,闷油瓶吼了一声,我听出来他很紧张,心一横就跨过了那条线。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听见外面传来“铿”地一声巨响,就像打桩机猛地砸到石头上,把我震得一瞬间有些发懵。
“你没事吧?”
代替回答的是更多类似的响声,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有人用斧头在劈一面钢墙。
他娘的,肯定是闷油瓶和麒麟打上了,原来这条线是那畜生发狂的界限。
感觉上那头麒麟的力气极大,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我听得心惊胆战,心知这时候回去只会坏事,只好拼了命地往里跑。
甬道很长,上面光怪陆离,画的东西越来越诡异,让人产生一个错觉,仿佛奔跑在里面连自身也渐渐变化了,变成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也许我并没有跑多久,因为我还没有累,可是感觉上却好像隔了几个世纪,终于在前方不再是不变的甬道,出现了一个石碑。这石碑有两米多高,横在路中间,要不是前面还有个台子,我会以为上面写着来宾止步之类的。
我停在台子前,上面又是一尊麒麟像,比楼下的要小,一只手就能抓住,但是固定在台子上,根本没法拿起来。
石碑上阴刻着一幅画,是个靠在石头上的长胡子老头,旁边春草勃发,蝴蝶纷飞,是标准的铁线描,笔法遒劲,应该出自大家之手。旁边还有很多看不懂的文字,细看下来,可以确定就是我们翻译过的那篇密码文。
这画里的意境和密码文的内容差的也太远了吧。
我知道闷油瓶自己也没进来过,所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暗示什么吗?
可老头的手缩在袖子里,也不像指路的意思。
石碑后面还有路,也没有变窄的意思,一眼望不到头。因为狼眼不见了,我现在拿的手电聚光度不够,照不了太远,但可以确定里面也画满了壁画,天知道究竟有多深。这个遗迹能让任何一个人类学家疯掉,可我们必定不会将它公之于众。
还要不要继续往里走呢?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电放在台子上,又去研究那个麒麟像。直觉上这可能是个机关,虽然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摩擦痕迹。我抱住它使劲一扳,才发现其实并不是固定的,不过非常沉重,要两只手才能勉强抬起来。
这是唯一能搬动的东西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依言把这玩意搬出去,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我心里一动,俯下`身子找了找,居然是从麒麟上面传出来的。
闷油瓶并没有告诉我要找什么,只提过麒麟竭是一种藤蔓的提取物,溶于水,会不会这个麒麟像根本就是麒麟竭做的?
这么一想,我立刻掏出刀挖了一下,顺着就掉下块鳞来,香气一瞬间就散开了。搞半天它内部是金属的,只有外面贴了一层鳞,确实是他血里那股味道。
我擦,这么多,都他妈够吃一个连了!我简直要高兴疯了,刮了几刀发现要全剥下来很麻烦,也不清楚用量,干脆把它整个抱起来就往外跑。
当然,说是跑其实比走也快不了多少,这东西实在太沉了。
前面还能听见打斗的声音,但节奏已经慢了很多,好半天才响一次,动静也小了,好像双方都有些筋疲力尽。我有点放心,又有些忐忑,随即就意识到距离不对。
这太近了!
听起来他们竟然不在洞口,似乎已经深入到红线里面了。也就是说,如果只要有人进入警戒范围就会引发麒麟发狂的话,那么现在就算我跑出那条线,因为闷油瓶还在里面,它就不可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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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跑多远我就看到了闷油瓶,他背对我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我吓了一跳,正要走过去,却见他对我一偏头,轻声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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