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对我伸出一只手,俩手指勾了勾。
开什么玩笑,要是半夜那鬼东西爬下来,不是瓮中捉瓶么。我瞪了他好几秒,无动于衷,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操`你大爷的,这也太大爷了吧!我权衡了一下把钥匙摸出来拍在他手里,做了个赶小鸡的姿势,“去吧去吧,丧葬费老子不会出的。”
他攥得哗啦一响,依稀扬了扬嘴角,一个鱼跃就往对面去了。老黑踮着脚尖屁颠屁颠的跟着,我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越来越远,突然就觉得特别扭,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哪里不太对劲。
“哎,你们两个回来,晚饭还没吃呢——”
胖子听了我们的打算老大不乐意,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吃饱喝足我就拎着老黑回了书店,当然还有闷油瓶,如果不是他坚持要过来,我宁可睡马路上也不会回去。
上楼后闷油瓶径直就进了解叔的房间,我自然不想离他太远。他抱着手臂看那个黑影,忽然问我:“现在还有虫子吗?”
我环视了一圈摇摇头,才想起来眼下刚开春,天气本来就冷,哪里会有虫子,聪明点的话,之前看到那个小红虫就该想到不对劲了。
黑影、墙上的洞、床上的碎砖块,一切都和离开的时候相同。我渐渐镇定下来,也学他那样坐在床沿,抓起块变黑的砖头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没回答。
“难道是那些消失的人?都被吸到墙里了?”
“应该不是。”
也对,至少我看到过解子扬的鬼魂,他还在四处游荡。
“你为什么会怀疑解叔?”
“因为我在解子扬手里见过写着那种字的笔记,他说是从解连环那偷来的。”说着闷油瓶居然打了个哈欠,他顿了一下站起来,“我得提个神,今晚有事要做。”
不得不承认,从青海回来后他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天知道究竟透支了多少睡眠时间——我甚至怀疑他话变多了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我有很大的把握他又去了那个奇怪的洞,只要那里真实存在。以及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并不危险却非常麻烦。
我给他指了去厕所的路,现在房间里剩下一个人和一只猫。老黑对黑影毫无兴趣,在布满灰尘的床单上走来走去。我捡起上次的镇纸爬上床,沿着影子的边缘在墙上划了一整圈,因为我总怀疑它会变形。
就在我干完一切之后闷油瓶回来了,凑过来看了我的工作,满脑袋都是水,以及……
“你用冷水洗澡?”
“有趣的设想。”他摸着我为黑影画的边框,头发梢上还有水珠子在往下掉。
傻子也能听出语气里有不赞同的意思,我从床上跳下来,突然看到他背上趴着个黑影。
那是个非常奇怪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形状,就好像一团烟雾或者什么东西的投影,但我肯定灯管附近没有障碍物。
这就比较麻烦了,他现在可以说一点防备都没有,我连提醒都不好提醒。万一惊动了那玩意,他总不可能全身都像手指那么硬。
“这应该是某种残骸,我不确定。”闷油瓶还在研究墙上那个影子,顺手把手上的衣服扔在床上。他可能是担心我闯祸,只穿了个长裤就急着回来了,肩背上全是水珠子,现在干了一点打算披衣服。眼看下摆就要盖在那玩意上面了,我一急窜了上去,
“慢着,你背上……”
听到我的叫声他转过身来,我赫然吓得退了一步。原来不光是背上,他胸前也爬着那灰色的东西,而且这边才是头,一对漆黑的眼睛怒视着我,就像……就像画在他身上的……我靠!
“你爷爷的!”
我顿时骂出声来。这他娘的是什么品位啊,正常人谁会在身上纹这么大条龙!不对,好像还不是龙,我拽着他胳膊把衣服扯开,没错,是个麒麟,四蹄腾空,烈焰汹涌,仿佛随时会冲出来,样子非常生动,看得出来出自高人手笔,但是又灰了吧唧的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
“这是干嘛啊,玩黑社会么?”我摸了一把,仔细看还能看出纹路,和常见的纹身风格不同,火焰延伸到远处就变成了抽象的图案,硬要说大概是图腾之类的东西。也亏得他背上白,但凡再黑一点就白费劲了。
他没理我,自顾自把衣服穿齐整,在四处的墙角里敲了敲,忽然一猫腰就钻床底下去了。
“找什么?”我弯腰去看,恰好对上老黑那双黄绿色的灯泡眼,吓了一跳。它“喵”地一声又消失在黑暗中。
这床正好在灯管下方,是标准的灯下黑,下头什么也看不见,就听见叮叮咚咚的,不知道在敲什么。床下的空隙还不到四十公分,成年人钻里面就像上了枷,很难施展开。我拿了台灯去照,发现他正在逐寸逐寸地敲地板,估计是找夹层。
“下面是哪?”他问。
“门面。”
“不可能。”
“怎么叫不可能,我还不知道?”
他扫了我一眼没说话,表情虽然还是淡淡的,却非常坚定。整个人趴下去,耳朵贴在瓷砖上听了好一阵,才象条鱼似的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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