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什么了?”我看着他额头上的蜘蛛网说。
他撸了把头发,湿头发贴在头皮上,看起来脑袋小了一大圈,
“下面有水。”
我心说不会吧,这房子就这么点大,我还能弄错房间?
“难道是厨房?”
他摇了摇头说:“不是下面一层,是地下。非常深,没工具不行。”
“地下水?”
我眨了眨眼。这也太深了点,那所谓的工具绝不是钉锤之类的小物件,至少是电钻镐头级别的,挖起来动静也小不了。
29
闷油瓶摇头,指着床说:“下边是实的。”
“这下面不是实的难道是空的?”但是话一问完,我看着他的样子就明白意思了。他说的不是地下,而是一层,也就是说在这个床下面并不是一层的门面,而是一堵墙,被砌实了。
楼下的这个位置,也就是有黑影的墙的下半截,确实也是一堵墙,排着直顶天花板的书架,大概都是些世界名著之类常年没人买的非畅销书。我回想了一下,因为被书架挡了个严严实实,这堵墙的深度还真不好说,不过因为我是学建筑的,对距离比较敏感,隐约是能发现不太一样。
“下去看看?”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相信他的判断了,虽然他还是一贯的淡定,我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等等。”闷油瓶打了个手势,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一撑窗台就探了出去。我起先不知道他想干嘛,然后看他攀着对面的屋檐往里走,才知道他是想绕到墙上这个黑影背后去。这么想着我就忍不住看了眼那个影子,突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影子已经不完全在我画的槽里了,它明显比之前要大。
我怪叫一声跑到窗口,恨不得也学闷油瓶那样跳下去,不过很明显这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好在闷油瓶已经达到了目的,几个起落间就回来了,一手撘在窗台上,也非常疑惑,“奇怪,以前没动过。”
我定了定神,发现那东西确实是动了而不是长大,因为超出轮廓的只有右侧部分,就像这玩意往右挪了一点,不过左边也没有变少,简而言之,更像是朝右侧伸长了一点。
闷油瓶以一个堪称曼妙的动作翻了进来,越过我走到墙边推了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竟然回头看我,貌似征集意见。
我说:“你不是说下边有东西吗,是不是和它有关?”
“可能。”
“那就先下楼去,这玩意的底细咱们不知道,谈不上先下手为强,只好静观其变了。”
我目测了一下墙皮到房梁的距离,到了楼下一看,果然少了半米左右,跟闷油瓶说了,他点点头,开始搬东西。我们也不管整齐不整齐了,把书都扒拉到地上,再把那死沉的书架子拖开,几下就把墙面情理出来。
我心里知道有门了,这墙上的石灰已经起了皮子,层层叠叠像得了皮肤病一样,是明显的潮气侵蚀。虽然整个房子多少都有点,但都没有这么严重,下面有水已经可以确定了,就不知道是阴沟还是水管泄露了,至于会不会有地下暗河之类不符合本市地质状况的东西,我暂时持保留态度。
我找了把小铁锤把表面的石灰敲掉,里面露出深红色的砖面,清理出巴掌大一块后,我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因为眼前的砖头码得乱七八糟,完全不符合任何墙体的砌法。
有点建筑知识的人应该都知道,砖墙的砌筑法很多,例如梅花丁三顺一丁两平一侧之类,但是不管用哪种方法都有规律在,因为这关系到整体的稳固性。
而这面墙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乍一看有点像一顺一丁,细看却完全没规律,可以连续好几排全顺,过一阵又成了全丁,甚至还有横七竖八的情况,好像砌墙的人只是想把砖头塞进去而已。
我曾经以为里面会有夹层,虽然半米深有点局促,但是藏东西是够了,可是看这个样子,难道说并不是为了隐藏某个夹层,而是单纯为了压住下面的东西?
问题是区区一个旧城区的小书店,即便有密室暗道,又能有什么呢?难道通向某个银行的金库,解叔是得手后脱逃海外?
想到这我忍不住嗤地笑了出来。这面墙可以说修得非常难看,砖缝里的水泥极不均匀,有的地方甚至根本没有。照理说,既然是压在上面的砖堆,从上层一点点搬是最简单的方法,不想我还在找梯子,闷油瓶已经选了个最顺手的点,钳住块砖一使劲,就直接拖了出来。
“没用的,里面还有竖……”
我正想劝他换个方法,却看到在他的影子掠过小洞时,里面居然有微光晃动。闷油瓶也看见了,转身把电灯摁熄,室内顿时黑了下来。
没错,这个小洞里居然不是漆黑的,依稀能看出浓淡的变化,虽然不足以辨认形状,却能看出砖头缝后面影影绰绰的还有很多东西。
里面果然有空洞。
我不知道害怕小洞是不是普遍的心理,但是我此刻无论如何也不敢把手伸进去,甚至连铁锤也不敢伸进去,仿佛有一只爪子正静静地埋伏着,不管什么动静都会惊动它。
室内是绝对的黑暗,我看不到闷油瓶的表情,不过听得出来他没动,微温的鼻息擦过我的脖子,而相对的是,一缕阴风从小洞里钻出来,吹在我脸颊上,显得格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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