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棕熊眼看着就能拍断大树,等到枝头的两人摔下来就能饱餐一顿,谁想此时有小人居然胆敢从背后偷袭。它感到一道劲风射向了背后,如果被打了一个正着,那说不定就会直穿心脏了。
“嗷呜——”棕熊气愤地移开了身体,可是它的那一支从后方袭来的竹箭虽然没有直入心脏,但还是扎入了熊的皮肉。
这一剧痛的刺激使得棕熊放弃了去捕杀树上的食物,它一巴掌就拍断了竹箭尾巴,奈何前端箭头已经深深扎入血肉。愤怒的棕熊转身看向凶手,怒吼着朝他们冲了过去,但那两人一点都不把它的愤怒看在眼中。
展昭提剑就朝着棕熊的鼻子刺去,依照胡舟传授的打猎经验,鼻子是熊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前从未击杀过熊,而今天终是要熊飞杀熊了。
一头饥饿愤怒受伤的熊,它所使出来的力气非常大。
这一刻,它正想要一掌拍断正面刺来的长剑,再一掌就朝展昭头上招呼过去,但是两支竹箭又从侧面射了过来。不必多思考,肯定是这些尖利的竹枝更让熊愤怒。两只熊掌就冲着竹枝挥去了。
趁着这一空档,展昭仰面弯身将长剑改刺为挑,这一剑直直划破了棕熊的一只眼睛。
“嗷——”
朱睿与柏淑看着树下胶着的战况,又听到了棕熊疼痛而更加愤怒的叫声,他们是紧张地不知何时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两人想要放声呼喊为展昭与胡舟鼓劲,但又生怕打扰到人与熊的对战,只能屏住呼吸连眼睛也不敢眨地继续看着树下的一切。
这一场战斗可能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棕熊终是被长剑削去了鼻子,而它的两只眼睛都被扎入了尖利的竹箭,是将它的脑袋对穿了一个洞。
随着一声哐的倒地声,棕熊尤是不甘地倒在了地上却已经无力回天。
“展大哥,你太厉害了!”朱睿兴奋地叫了一声,话音刚落,抱住树干的左手脱力地松开了,身体一个不稳朝就落了下去。
下落的那一瞬,朱睿下意识地松开了握住柏淑的右手,总不能将柏淑也拖下了树。难道他注定不是死在熊口中,而是一点都不光彩地死于坠树?
“恩,听说你叫冬瓜?果然是名副其实。”
展昭一个箭步接住了落树的朱睿,这熊孩子还真的挺沉,与他的外表相符合胖得很扎实。“其实你不用怕,以你的一身肉做垫子,摔下来也就是稍稍疼一疼。”
朱睿涨红了脸站到了地上,从今天起他发誓要做一位清瘦之人,今后要身轻如燕不再重蹈今日覆辙。
柏淑看着这一幕,她的手还保持着使劲想要抓住朱睿的姿势,前后这一变故真是让她吓得差点也跟着摔下去。
不过,柏淑听到展昭这句话不住闷笑了起来,她呲溜爬下了树,这才站稳就看到小溪那头出现了蒋涛。
蒋涛显然一脸懵地看了看天空,刚才他与陈志分明是走在了已经暗下来的树林里,怎么走着走着到了小溪边上,这一带居然还没有完全天黑。
“阿涛,这里——”朱睿已经平复了窘迫的脸色,对着茫然无措的蒋涛一个劲地挥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阿志呢?”
陈志?
蒋涛理所当然地转身,陈志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只不过有一小会没有听到脚步声了。然而当蒋涛回过头,身后不见一个人影,别说陈志了就连身后的树林样貌似乎都不是刚才他穿过的那一片密林。
“阿志!阿志!”蒋涛高喊了几声完全没有回音,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半截佛手,难道陈志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蒋涛想到这里就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急忙冲向了棕熊倒地的大树边,将刚才密林里所遇到的一切一股脑地都说了说来。“你们说那到底是什么地方?阿志会不会已经被害了?”
“不会吧。我和朱冬瓜先出来了,这会你又出来了,所以陈志应该也会出得来。”柏淑不想往坏的地方猜测,也许只要是往小溪的方向走,总能够走出那一片古怪的密林,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朱睿觉得他们能从熊口下逃生,那么此次逃课应该是有惊无险,而即便有险也要等到回到私塾,被狠狠罚一顿的风险。
胡舟与展昭都摇了摇头,他们从没有听到这一带有什么人兽罕至的密林。
胡舟一边以极快的速度解剖起棕熊,一边安稳着三个逃学孩子。
“你们别多想了,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你们先在此地生火,还要将多余的血腥味处理掉。我们再等等陈志说不定过一会他就出来了,如果两刻钟之后他还没有来,熊飞举起火把带着小朱再去你们的来处查探一番。”
找人的事情并不适合在夜晚进行,但不论是展昭,还是随着柏夫子、朱大富几人的马车前来的月枕石,都是连夜在搜寻着逃学的熊孩子。
月枕石虽然没有关注朱睿三人的寻宝后续,但她看过吾在佛心中的寻宝笔记,对从哪里进山有一个大概的概念。
这一夜山林里火光攒动,但是一直没有收获。
大概丑时刚过,展昭与朱瑞沿着小溪走到了其渗入地下暗河处,此地不知为何温度忽而降低了很多,只见而就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岩,那里洞前躺着凌乱不堪的陈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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