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并没有昏过去,走进他的时候能听到他不断在念叨,‘我错了,再也不踢了,再也不敢扔了。’
“阿志,你怎么了?”朱睿看着像是疯了一样的陈志,他怎么会跑了那么远,来到这种地方?
另一头,月枕石见到了溪边的胡舟几人,她正要趟过小溪时,低头看到了岸边的一断佛手。
其中露出的人骨摊开了手掌,上面说不清是血或者其他颜,应着刻痕正是一个‘冤’字。
第38章
一回生二回熟。
月枕石见识过断头与土路埋尸后, 对于眼前露出人骨的已经逐渐习惯了。“胡老请看这里有一截泥塑佛掌,里面所藏应该是真的人骨。”
为什么月枕石肯定泥塑里的人骨并非造假?她感到了从人骨上传来的一股森林阴寒,也许可以用尸气去形容。
“啊——那个鬼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柏淑见到月枕石隔着手帕捡起了手骨, 她压根顾忌不了月枕石问的是胡舟,当即不带喘气地将昨天经历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小月,你快放开它, 就是这鬼东西把我们困在了山里!”
月枕石低头看了一眼似是触目惊心的‘冤’字, 也许这半截佛掌所制造的一切, 是希望柏淑四.人.帮忙查明冤情?
“小淑,听你的描述, 我觉得佛掌出现的地方与寻宝笔记里的藏宝里很接近。撰书人早就给了提示‘吾在佛心’,说不定指的就是他被困在了佛塑之中。如果我把它扔了,你们确定它不会再找上门来?”
朱大富听得一头冷汗, 这件寻宝是朱睿牵头搞出来的,他是希望儿子学着如何好好赚钱,但从来都没想要他搞什么寻宝。
挖土说不好会挖上瘾。万一朱睿从山林寻宝发展到盗墓摸金,那么他这个做父亲恐怕会直接打断朱睿的腿。退一步说山林多险情,不只有凶猛的野兽,还有说不清的奇异诡事,那都会要了小命。
此时,朱大富下定决定必须要好好教育朱睿一次。不管佛在谁的心里, 谁又在佛的心里, 朱睿还是老老实实读书与随着他学做生意。至于从前让朱睿从月枕石身上学习一些经商之道, 那就仅仅学习经商之道就好。
月枕石没有理会朱大富变来变去的脸色,之前的那些古怪经历正教会她一件事——该来的逃不了,还不如学着如何去面对。
哪怕她不亲自去查人骨究竟何冤情,需知不是每一位捕快都尽职尽心,该把这一件案子托付给会认真查案的刑捕快。
此乃后话,暂且是要把逃学的四人都找齐了。
一群人正在商量如何分头行事,由朱睿走在最前方,而展昭背着陈志就走回来。
朱大富本想二话不说想抽朱睿两巴掌,但一见他衣衫褴褛的模样又心软了,只得色厉内荏地质问,“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居然敢逃学!经过了昨天这一遭,看你还不敢不敢瞎跑!”
朱睿在经历了泥中人骨与棕熊来袭之后,原本确实生出了恐惧之心。然而,因为目睹了一场展昭大战熊瞎子,这又蠢蠢欲动起了习武的念头,试问哪个男孩子不想挥得一手好剑?
朱睿才不似从前傻乎乎地把什么都表露出来,他低着头看向地面好似真心认错。“我不敢了。爹不要生气,生气容易老。”
朱大富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伸手指着朱睿又不知能说什么。
眼下其他人却是顾不得朱睿,因为当展昭放下了陈志,只见陈志还是胡言乱语,一直在念叨着‘不敢了、不敢了’,他显然密林里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陈志的情况比适才好一些了。”
展昭在岩洞边发现陈志时,刚一想要靠陈志就见他开始慌乱地挥动手脚,完全就是惊魂未定的状态。
至于陈志为何为稍稍安稳了下来?
展昭深深看了一眼月枕石,早前她揪下了白毛的驴头毛,顺带将那一撮毛放到了他手里。之前正是将一撮白毛放到了陈志额前才将他稳住了,不过这个原因心照不宣就好了,不必说出来公之于众。
月枕石也不知她为何能心领神会展昭的眼神意思,‘你养了一头好驴’,这应该是不带任何反讽的夸奖。
朱大富见到陈志的情况是心有不忍,将心比心,如果是朱睿受了这种苦,那他不知要心痛成什么样子。
“既然都找到了,我们快点往府城里赶。小孩受了惊,必须请人帮忙压惊。”
此时,朱大富没有提起直接送往青羊宫,万一青观主不擅长此道,那他提议了就是在故意坑人。朱家与青羊宫有生意上的往来,他可不能把合作伙伴往坑里推。
朱大富不提,月枕石肯定也不会提,收惊之事还是问过青观主再说。
展昭于心不忍地刚想要多言几句,可是陈志的父亲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家阿志素来胆小乖巧,会有此一劫全是交了狐朋狗友。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从此之后再也不许他与那些损友往来!”
陈志的父亲将陈志抱到了驴车上,他缓了一口气才冷冷看了朱大富与朱睿一眼,就转身对车夫大声叱喝到,“长贵,还不驾车快走!留在这里与这群不三不四的人,你不怕去了半条命?”
陈志压根没想过去青羊宫请青观主为陈志收惊,他知道朱家与青羊宫有合作关系,而他半点也不想看到树林里的这些人,甚至已经想好了让陈志转学不在柏夫子私塾继续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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