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志,爹知道一定是那些人把你带坏了。”
陈父边说边为陈志擦拭起脸上的血迹,而看到陈志的衣服被树枝划得残破不堪,更是取出一件新衣为他披上,这就看到了夹在他衣襟里的一撮白毛。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父想当然认为白毛是陈志在逃跑时不小心剐蹭到的,他眼也不眨地就将白毛扔下了车。
被留下的一众人多少都有些尴尬。
此次逃学的主因是寻宝,寻宝笔记最初是由朱睿提出要买的,所以说朱睿牵头寻宝是没错。然而,朱睿没有逼迫其他三人必须跟着来,那也不能把所有的罪过走算到他头上吧?
幸好蒋涛的父亲出来打了一个圆场,“孩子难免犯错误,早点犯错未免不好,这一会我们这些长辈还有力气担着。等我们老了,你们再不断犯错的话,那就真没有人帮忙收拾残局了。你们要从这次的经历里弄明白分寸二字,吸取教训才好。”
“好了,大伙都忙了一天一夜,快些回城吧。”
胡舟提起了他精心封存好的一包熊肉。他作为外人也不便多说,其实他觉得孩子们敢于冒险也不错,那和闯荡江湖是差不多,全凭一个‘闯’字。只不过江湖生江湖死,必须明白要出来混总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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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各回各家,该受罚的受罚,该探秘的探秘。
月枕石将半截人骨呈给青观主过眼,“观主,小半年前我就有一个疑问想要问您。您说这世间真有妖魔鬼怪吗?那又有相应能驱魔除鬼的人吗?”
这个疑问在月枕石见到展昭的那一天就有了,她想到的是前世所知的乌盆案,正是由鬼魂向包拯伸冤。那些鬼魂不似有太多神通的法力,否则就能自己报仇,更多是脸仇人是谁都表达不出来,只有一点力量找人代为查案。
青观主仔细端详了泥塑中的人骨一番,他微微皱眉将其放了下来。
“月小友,我无法肯定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听过鬼的人多,而见过鬼的人少,那些见过的人无法提供有利证明。不如我讲一讲我为什么会做道士,那都是源于少年的一场梦。
当年我家境贫寒真是到快揭不开锅了,总会半夜饿着肚子入睡。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梦到饿得肚子抽疼,痛倒在去采野果的路上。当时有一位白胡子老者路过,他将手里的烧鸡分了我一半,对我说总有一日有缘再见。
最离奇的事情是我每天都会在饿肚子中醒来,那天却醒来肚子却觉得有些饱,而我的床边竟然有一堆鸡骨头。”
故事的后来,年幼的青观主得知县城里的烧鸡店不知怎么就丢了一只烧鸡,如果说被盗的话偏偏店门窗户没有半点损失。
“究竟是谁偷了烧鸡?是那个白胡子老者?或者是我饿得半夜得了梦行症?我无法给出答案,这就来道观里找了半辈子的答案。”
青观主笑着摇摇头,“如今是耶非耶早就不重要了。我想世间的相生相克,有些只有向前走才会有机会明白真相。哪怕得不到真相,那一路的风景也足够美好。老道会画符,但说它们是否有威力,这话只能说心诚则灵了。你想试试笔,我可以将符箓宝典借你一观。”
“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单说目前这半截手骨,你看了有什么想法吗?”
月枕石没有从青观主口中听到确切的有无,却是她早已预料到的结果,而青观主的故事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她表示了愿意试笔画符的想法,也就将注意力放到人骨之上。
“内行看门道,我也算走过了不少寺庙能算半个内行。虽然这个泥塑只有半段手臂,但从其保留下的泥塑关节、手掌手指来看,凭其线条之韵味大致能判断它该是唐代所建筑,不似本朝佛像的模样。”
青观主还指出了一点,“你往里面看,这一截手骨上没有肉,那么人肉都去哪里了?”
第39章
恐怕只有塑造佛像的人才知道人肉去了哪里。
然而, 如果这真是一座唐代塑造的佛像,那么不论是凶手是谁都早已作古。
刑捕快得知半截泥塑中藏有人骨之后,敲开了外层的泥塑发现骨头上的人肉并非剔除得干干净净, 有些部分人肉的残留与粘合涂料混在了一起。
如此一来,这就请崔仵作私下帮忙验了一下半截人骨。
成都府的崔仵作检验尸骨的手段不拘一格,他以沸水煮骨大致还原人骨的原貌,能够看清骨头上有几处类似牙齿啃咬的痕迹。他将人骨上的齿痕拓印了下来, 按照齿痕的弧度与大小来判断那应该不是野兽所为。
再与在义庄曾经收集的一些人类牙齿痕迹做对比, 很明显最新发现的这一种似人啃食的齿痕, 整整比所有样本齿痕大了三倍。也就说啃食死者的是怪物而非人类,因为只有怪物才能张开那么大一张嘴。
崔仵作以灵魂画技画了一张示意图, “如果有这样一口牙齿势必需要一张相应的大嘴。你们见过蛇吞噬猎物的场景,此嘴张开的情景应该与大蛇张嘴相差无几。而且怪物的牙齿非常锋利,所以才会在穿过死者皮肉之际在骨骼上也留下了痕迹。”
崔仵作亦是不解地摇头, “我没有见过这一类的齿痕,而与你们的判断相同,那位受害人应该是前朝人,死亡时间距今少说也该有一百多年了。再详细的就说不清了,毕竟眼前只有半截手掌,如果能找到其余部位也许还有更多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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