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笑得停不下来,但她依然很认真,和我说着“没关系。”离开了这里。
我仍旧缓不过来,说实话,我在霍格沃兹待了六年,从未思考过我的感情问题。我全身心都扑在魁地奇训练上,我只是一直在想着,从霍格沃兹毕业后,我要加入一支魁地奇球队,最好是普德米尔球队,成为一名职业守门员。比起女生,还是魁地奇更吸引我一些,我宁愿花上一天时间在外面暴晒着打魁地奇,也不要听一个女生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伊桑现在就像一个女生,在我的耳边不停起哄,很烦。我想着,不过还是先把烤面包吃完再说吧!
“我说兄弟。”伊桑勾着我的肩膀,拿起一个橘子还有一个苹果,放在我的面前。“橘子——佩蒂·布提福尔,苹果——卡瑞娜·勃朗特。你选哪一个?二选一!不准不选!”
我心里想着这他妈什么鬼问题,不满地把伊桑不安分的手从我身上甩开,抬起头想训训他,却看见那个赫奇帕奇恰巧从我面前走过,她一直看着我,见我与她的目光相遇,眼里竟带了几分羞涩,摸了摸她的两条辫子。
我不知道怎么解决这样的问题,只好低下头,假装没意会到,大口吃了几勺粥。
此时我心里似乎有了一点答案,但我并不确定,也没有告诉伊桑——比起布提福尔,我好像,更愿意和卡瑞娜待在一起。
她很热情,感情真挚而炽烈,我感觉得出来,但我从不回应,我也不懂得如何回应,她依旧乐此不疲,把喜欢我这样的话每天挂在嘴边,也许我有些守旧了,像一根腐朽的老木头,那句话着实令我感到脸红。但说实在的,我也有那么些——不,那么点儿,对她每天的那些小伎俩感兴趣,我会想,她今天又会在哪一节课,在哪个拐角,以什么方式在我面前亮相。我也从中发现了一些规律,并致力于从中作梗,破坏她的小计划。看着她又惊讶又迷惑的表情,我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与愉悦感,真是古怪。
我和她在城堡里夜游。
我和她去霍格沃兹的厨房。
她奋不顾身地挡在我的面前。
那一幕幕像幻灯片一样在我脑海中一遍遍循环播放,靠在医疗翼的外墙上,我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与愧疚中,身体和里面躺着的她一样的僵硬冰冷。
我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她苏醒了,但还没有那么清醒,她似乎是梦见了我(我一直那么相信),还说着一些不找边际的胡话,很有意思。她恢复得也很快,看到这一点我很高兴,还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的,到处胡闹。
我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的次数变多了,我注意到了很多以前不曾注意到的事情——比方说,其实她很有魅力——别误会,我从未对她有过什么想法,只是这有些太难以忽视了,不管是和我同级的,或者是比我小一些的格兰芬多男生,都喜欢讨论她。她身上总有很多话题,我本不想参与他们的对话,但是那些话又不可控制地拼命钻进我的耳朵里去。更荒唐的是,远远不只是格兰芬多,也许是出于一种作为守门员的敏锐性,在斯莱特林里居然也有这么号人物,一个名叫埃莫里·罗尔的人,很喜欢在她附近晃悠,又从不让本人发现。这种行为在我眼里简直就是十足的变态狂,但他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就算揪住他,也不能说些什么。真是烦人。
我们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赛打输了,我们精心准备了这么久,在暴雨和泥泞中摸爬滚打多少个日日夜夜,结果扎扎实实地让我栽了个跟头。我不想接受事实,即使哈利受伤了,被送去了医疗翼,我也没有跟去查看情况,我只想站在这里,让大雨浇死我算了。
雨突然停了,我睁开了眼,看着她努力地遮住我而摇摇晃晃的身体,心里有些百感交集,我想笑,可悲伤让我笑不出来。她采取暴力方式让我清醒一点,尽管我的头被敲得隐隐作痛,经过她理性分析,我的确好受了许多。她不停地踮脚,好让我不让雨淋到,我看见她背后都湿成一块块的了,她却压根没注意到似的。我的手颤抖几下,心里着着实实地被打动了,我突然涌上来一股冲动,把她揽近了些,让她能挨着我的肩膀,又将袍子从她手中接过,顶着雨冲回城堡中。
在泥地上奔跑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人们在雨天共撑一把伞的意义——只是为了能离身边的人更近一点,再近一些。
我有些不敢相信——此时我正牵着她的手,将她从另一个男生身边带走。从舞会一开始我就注意到她了,她别着我送的发带,在人群中很耀眼。我还看着她和那个小男生说话,她可真是傻,人家很明显地就是对她意图不轨!看看他的眼神!还有那不安分的爪子!梅林的内裤!他居然还想吻她!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脚步就已经迈向他们,我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撑得快要到达爆炸的临界线。她向我道谢的一瞬间,我内心的那道闸门一下子就打开了,那个男生算什么呢?
她和平常裹在黑校袍里的样子截然不同,多了许多的女人味。我看着在我面前旋转着的她,甚至感到有些头晕目眩,梅林,我准是迷上她了!
一曲舞毕,她像以往那样嚣张地向我告白,我虽早已心知肚明,但听到那几个简单的字母从她嘴里吐出,一阵莫名的狂喜淹没了我,我刹那间也忘了言语,只对她傻乎乎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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