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酝酿三秒,然后对那个男人猛一个抬头怒吼输出:“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吉尔伽美什蹙起眉头,歪头躲过朝自己正面飞来的香皂盒,“这是本王的台词才对吧,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我不管!你个王八犊子!”
“够了!小心本王把你丢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按摩浴缸!”
“天上天下没有一样东西不是本王的!包括你的按摩浴缸!”
“……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你就没有别的台词了吗?!!”
“没了!”
“……你!”
江九幺豁出了老命,反正胳膊注定拧不过大腿,就算真被Servant干掉了,至少也骂了个痛快。但心脏忽然传来的钝痛让她瞬间全身僵硬,还嘴不能。
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
“Berserker……”
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蹙起眉头后强忍着疼痛要走出去,但转身的瞬间便膝下一软朝地上摔了下去,而就在要与瓷砖来个贴面接触的时候,她的腰肢被人一把揽住。
可很快,那只手的主人很快就后悔了,因为一阵阵的酸臭味正不断涌入他的鼻腔。
“该死,你是刚腌完咸鱼回来吗?!杂修!”
“………………”
“……嘁。”
吉尔伽美什收回了嫌弃的目光,他抬手从自己的宝库中扯出一条由金丝银线勾勒出华丽纹饰的羊绒毯子,将女人完全包裹后横抱起来走出了浴室。
此等无礼无识的大罪,用一生以谢罪也完全不够。
第90章 <90 月之暗面(十二)
夜晚的大海平静宽广,淡薄的月光洒在望不到尽头的海面上尽情撒欢,微风伴随浪花拍打在沙滩上变幻各式各样的姿态,就好像过往的每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完全看不出这里正在经历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决。
横窝在沙滩上的战牛已奄奄一息,那是不久前在空中踏雷而行的其中一匹神牛,但此刻它的身体遭受了长、枪投掷性的攻击被贯穿,展开的荆棘将它的内脏撕碎,大量涌出鲜血侵满沙地,在急促的呼吸中不停蹬着牛蹄,似乎还在竭尽最后的力气试图站立,为自己的主人继续拉动战车。
Rider为自己友人的逝去而感动悲痛,他轻抚着为自己奉献了一生的神牛,用满腹的骄傲与自豪认同它的存在:“吾友,直到最后也光荣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本王会背负你的为完的命运继续前行,就此长眠吧。”
神牛得到了离世的允许,牛蹄慢慢停下了挣扎,在一声不甘的哞叫中消失在了沙滩上,留下了仍插在砂砾中的黑红色荆棘长、枪。
但也兴得此战,Rider已然猜测到了此枪的主人,以Berserker职介现世参战的男人,其真名为何,难怪会对他的爱牛出手如此狠绝,毕竟在传说中他到最后也没能守护住阿尔斯特的棕色神牛库利。
“在阿尔斯特传说中,有为勇士因其力大无穷而无法使用普通的枪具,所以他的师父影之国女王斯卡哈便以一条巨大海兽的骨骼制成了一柄长、枪。”Rider的目光从男人的身上转到他那柄造型特异的长、枪,他扬起嘴角平静地诉说神话中的故事,“只要给敌人造成一个微小的伤口,便能进入其体内分裂出30个倒钩棘刺将他撕碎。”
“……”
Rider看向屹立在远处的战士,他的右臂因为刚才的投掷受到了粉碎性的伤害,但几乎在同时,又使用了魔术进行修复,继而骨骼重塑,肌肉重组,皮肤重建。光是用肉眼就能想象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剧烈疼痛,但对方却像何事都未发生的一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作为战士,真是令人钦佩不已……不,那样的存在,或许早已脱离了战士的范畴,那是只为了杀戮而活的武器,在战场上奔走到生命尽头的野兽。
Rider忽然爆发出狂放的大笑:“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爱尔兰的光之子——库·丘林!”
男人的表情没有一丝撼动,哪怕被识破了真名,他踱步到长、枪之前将其拔出,面对Rider的高呼连一句回应都没有。
Rider见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捏着下巴难免深思:“难道是本王猜错了吗?说起来,光之子库·丘林虽是半人半神的英雄,但并无为王的历史,你却口口声声自称为王。”
Berserker却忽然挥舞起突刺的枪尖,以绝对的武力回应了眼前仍在深究他真名及过往的男人。
“我名为库·丘林,以王的气量诞生于世,前行的道路只有一条,以我手中的死棘之枪划开我的国家疆土!”
“哈?”
Rider苦恼地挠了挠头,他未曾目睹过真实的库·丘林其人,难道这是战士死后在归于英灵王座时而产生的愿望吗?但这样的王,他实在无法认同。
“库·丘林啊,王并非以一人的执念便可自称,何为王?何为国?何为民?你杀戮的目光之下明明毫无欲望,王可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
“那种东西都无所谓,哪怕是矗立在毫无人烟的荒原之上,只要手握这柄长、枪,我便会抛却为人的愉悦,不停地战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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