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一霎那,一个影子从原本应空无一物的床下窜出来。速度很快,就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儿向着窗口就窜过去,但是一只飞镖比他更快一步,将窗户钉死。被封住去路跃起的影子在窗框上借力,凌空翻了两个跟头之后轻轻地飘落,入座在桌边的椅子上。
这时再望过去,看到的自然不是一只受惊的猫儿在哪里炸起全身的毛,冲着他们呲牙的低吼。而是一个人用手背掩着口鼻闷声咳嗽。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西门吹雪不但会吹血更会吹尘吹灰的。”一边说着一边将口中的灰往外吐一吐。这藏起来明显图谋不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直至四个人进来前都还趴在陆小凤身上的司空摘星。“我看你干脆别叫西门吹雪改叫西门吹沙了。”
“我也才知道,原来你这狐狸不但会偷鸡,还会喝鸡血。”西门吹雪见司空摘星立刻用手背狠狠的抹了几下嘴,又淡淡的补充道。“牙上。”
“……”微微鼓起腮帮子,用舌头舔洗牙齿。陆小凤的嘴破了,司空摘星嘴里却满是血。这之间的因果就算没能亲眼所见,也不难还原。想到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司空摘星苍白的脸上不受他控制的透出一些红润。
“你不带面具脸皮倒真是薄了不少。”西门吹雪依旧淡淡的道。
“西门什么时候也学会说笑的。”司空摘星干笑两声,他想不到自己竟有被西门吹雪调笑的一日。
“你什么时候学会难为情的。”西门吹雪道,忍不住扬起嘴角。西门吹雪也是个活人,他自然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情感,往日不去做的事情并不等于不会。只是不屑于更或是珍惜。
“司空。”花满楼也带着笑意的在司空对面的位置坐下,为他倒上一杯水递过去。
“谢谢。”司空摘星接过水,再看看花满楼脸上挂着的笑,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下。“我早说了,对着这个陆小鸡会我忍不住把他的鸡舌头给割下来。”
“你这样可不是‘割’,应该说是‘咬下来’或是‘吃掉’才是吧。”听着那难得带着尴尬甚至是羞涩的声音。花满楼也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这往日只有他让别人难堪的人。“这加了料的鸡舌头味道如何?”
“咳咳,花满楼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司空摘星转移开话题。“是因为我身上的味道,我坐过的地方留下的体温?要不就是你听到了我的呼吸心跳?”
“都有,但都不是。”花满楼笑道,司空的确巧妙的掩饰了气息,可他身上的气味,还有留在陆小凤身上的体温,始终躲不过花满楼的鼻子和触觉。但在察觉到这些之前,却已经有人更明确的告诉了花满楼。“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司空摘星一惊,难道他被人看到了。
“当然是小凤。”花满楼道,用手中的扇子指向此时依旧躺在那里和死尸没什么差别的人。
“陆小鸡,他说什么了?”得知这个答案微微一愣。
“你没听出来?”花满楼佯装震惊的反问。
“……”司空摘星抿抿嘴,怎么可能没听出来呢。可问题是本应是只有他自己听出来才对。“难道你们都听出来了。”
“想听不出来很难。”一直不说话的苍长行也笑道。“也只有禄叔父不知道情况,怕是真的以为小凤是在叫痛。”
难道陆小凤并不是在叫痛。
当然不是,陆小凤一直在哪里喊的并不是‘痛’而是‘偷儿’。
“就算那个陆小鸡在叫我,说不定他在做梦而已。”司空摘星有些不服气得道。
“小凤身上残留着你的体温。”花满楼道。
“那也只能说明我来过房间,花满楼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离开,发现躲在哪里?”司空摘星继续追问。
“这还要归功于小凤他在叫你,另外就是你自己说的了。”花满楼笑道。
“我?”
“你的心。”花满楼解释道。“你躲在床下和小凤贴在一起,你们的心跳声也源自一处。通过心跳声确实很难让人区分开这房中还另一个人。可是你因为听到小凤还在不停叫你,生怕我们这些人也听出端倪,所以心跳加快。小凤他现在这般虚弱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劲的心跳声呢。”
“看来想要骗过花满楼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司空摘星有些丧气的道。
“倒也不难,你不是已经成功的骗过了我一次。”花满楼道。
“我还骗了什么?”司空不解的张大眼睛望着花满楼。
“你匆匆离开南宫门。”花满楼道。
“这个啊……”司空摘星恍然大悟,又立即为自己喊冤。“这可不算是我骗花满楼你把。”
“不算吗?”反问。
“我可是一早就告诉花满楼你,我在生这个陆小鸡的气,看到他就会忍不住割了他的鸡舌头。”司空摘星满脸无辜的道。“我还奇怪花满楼你怎么就会想到,我离开是为了帮这陆小鸡去求什么伤药呢。”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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