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呢?
能再来一次吗?
仁王咬紧牙关。
他奔跑着,试图重新找到刚才那球的手感,却始终就差一点。他不停尝试着。
不对,还是不对……这一球……还差一点!
到底差在哪一点?!
咚!
不知道第几个球砸在了底线上。
“你不会就这样而已吧?”幸村冷冷地说。
仁王看着他带着冷意的笑脸,全身的热意一路冲到头顶,几乎要冒烟。
然后他握紧了球拍,终于注意到了不对。
几分钟了?
他和幸村到底打了几个球?
十分钟。
脑子在他提出这个问题时自动得出的答案。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灵力耗费了大半,身体内部的饥饿与疲惫一起袭来。他甚至觉得自己撑不到预估的十三分钟。
幸村认真以后,他花了比预想中更多的力气去反击。好不容易拿到的优势就这样丢掉,那也太可惜了不是吗?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似乎不知不觉就走入了幸村精神力误导着的道路上。
可刚才击球的感觉……
仁王握紧了球拍。
他深呼吸了一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烦躁,越是不能进入状态。可能那也是和无我境界一样,是什么玄妙的招数呢?
他终于重新注意到了自己脑海里的模型。
三分钟。
最省电的状态,还是能撑三分钟的。
现在的比分呢?
6-5.
不把这一局拿下来,进入抢七……
三分钟,能打赢一局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仁王收敛了他的灵力。
并不是完全收回,而是放弃了覆盖全身的用法。他没有多做思考,而是凭借感觉和身体的需求,让灵力停留在左手和两条腿上。
这大概看起来像是“千锤百炼”?
仁王自己想了想,然后他没来由笑出来。
哎呀,在学会灵力之后,自动地学会了无我境界的两重境界。这到底是无我境界原本就是灵力的反馈,还是灵力在网球上就是这样用的呢?
那越前南次郎会不会灵力?
天衣无缝又是什么状态?
他有太多疑问了。可至少按照他现在的假设,无我境界不是天花板,而是起点才对。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灵力的初学者啊。
我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不过现在,努努力,说不定就创造奇迹啦!
Puri~
仁王甩了甩头,挥舞起了球拍。
三分钟稍纵即逝。
就算仁王费劲了力气想要快一点拿下比赛,但他的急躁表现得太明显,让幸村发现了端倪。又或者是仁王本身就没有掩饰的意思,毕竟一开始就“预告”了三分钟。
三分钟的末尾,幸村眼里能看到的仁王身上的光,逐渐消失了。
他于是抓住了时机,又一次提了速。
让他惊讶的是,虽然从无我境界的状态中退了出来,但仁王似乎并没有一般无我境界结束时会出现的强烈的“后遗症”。他还是在奔跑,只是速度回归了平时训练时的水平。汗水几乎把他身上的运动服浸透了,喘息声也很重,可好歹还是规律的。
这绝对不是仁王第一次进入无我境界。
这当然不是,他可是主动进入的无我境界,这可不是一个“初学者”能掌握的手段。
可仁王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
幸村眯起眼,怀疑起自己对网球部的掌控力。
他应该更关注他的队友吗?
“但也到此为止了。”他说。
网球从后场划过一道轻巧的弧线,仁王仰起头追了两步又停下了。他看着网球落地,终于忍不住弯下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息。
汗水就从发梢间流下来,划过眼角。仁王喘的喉咙疼。他伸手擦了一把汗,揉了揉有些刺痛的眼睛。
再抬起头时他挺高兴地发现幸村也没有比他好太多。
至少没披着外套的胳膊上也是有汗的!
——但我这场比赛是为了什么来着?他看上去比我要健康多了吧?
他又抹了把汗,才直起腰。
幸村头上的发带也湿了,但托发带的福,他远没有仁王那么狼狈。他摘下发带理了理头发,把球拍夹在胳膊下走到场边。他看了一眼仁王:“没事吧?”
只顾着喘气的人摆了摆手说不出话。
剧烈运动以后要足够的拉伸,幸村向来很注意这些。
他收起球拍在场边做完了自己赛后一定要做的拉伸,转过头时仁王已经平复了呼吸了。
刚刚打完比赛脸白的吓人的人收了汗看上去安然无恙。
幸村若有所思:“你的体能比之前好很多了。”
“是吗?”仁王龇牙,“还不是拿你没办法?”
“……你这个说法。”幸村又微笑起来,“你难道体力变好,就觉得能打败我了吗?”
“试试又不犯法。”仁王说。
幸村无奈地摇了摇头。
场下的幸村固然是个威严十足的部长,却也有温柔的一面。
仁王打了一场自以为毫无用处的比赛,心里莫名憋屈。他对幸村没有警惕,脑子里又有太多杂念,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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