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桂家的扶着邢岫烟伏在喜娘背上,喜娘高声唱道:“新娘子上轿咯。”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邢岫烟安静地伏着,竖起耳朵仔细地分辨周围的动静。一群孩子们在拍手笑,唱着听不清的歌谣。隐隐听到邢忠和覃氏在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人们在热闹中议论纷纷,分享着一对新人的喜悦。
“新娘子,轿子到了,你扶稳咯。”
邢岫烟才想答应,只觉得身子一斜,她本能地想抓旁边的东西,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扶她坐在轿子里。
喜娘嘻嘻笑道:“吉时到,起轿咯!”
大家哄笑起来,唢呐花鼓在前面热热闹闹地开路,邢岫烟只觉得轿子抬高了,一颠一颠地往前走,她想偷偷往外看一看言泓身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的样子,光是一个背影,就胜过这世上许多人。
咬着牙想了想,邢岫烟还是作罢,任由花轿摇摇摆摆地带着她去往言泓的梨园。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啦成亲啦,撒花撒花!
☆、第八十四章
啊,好疼。邢岫烟一睁眼,开发现刚才自己打迷糊睡着了,头一歪撞到了床柱子上。
耳边传来篆儿焦急的声音:“姑娘,姑娘,你怎么样?”
“没事,只是,犯困了。”天刚亮就起床,忙忙碌碌到现在,都没有片刻松懈。还好有全福婆婆给的梅子护住五脏庙,否则,她现在除了困乏,还要加上饥饿的折磨。
成婚,真是一件费精力,体力的事情。
邢岫烟叹了一声,这才发现喜房里已经只剩下了她和篆儿。“咦,闹新房的人呢?”
篆儿道:“她们说笑了一阵,看姑娘总是低头不语,还当姑娘羞涩,说了一些吉祥话就走了。”
邢岫烟发窘,人刚来的时候她就犯困了,初时还能回答,后来渐渐力不从心,打起了瞌睡,连人们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邢岫烟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头上的珠冠随着她的动作丁凌作响,篆儿道:“姑娘你要什么?我给你拿,你还蒙着盖头呢,待会儿摔着了怎么办?”
“我只是想活动一下手脚,端坐了许久,脖子手腕脚腕都僵了。”
一起身,左袖中有异样的摩擦,邢岫烟这才想起来,梁婧给她塞了一小包糕点。
邢岫烟将油纸包拿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几块她曾经爱吃的梅花糕,后面太难买,也就渐渐不吃了。
“什么时辰了?”
“酉时快过了。”篆儿道:“姑娘你吃点罢,待会儿我再给你补口脂。”
“吃什么?”门忽地被推开了,篆儿一抬眸,言泓一身大红喜袍,头戴白玉冠,如玉树披霞般站在门外。这言总管,怎么走路没声音的,真真吓人一跳。
邢岫烟手一抖,油纸包掉了下去,还未等她去捞,有一只手比她动作更快。
“幸好幸好,这梅花糕喂了地,就可惜了。”言泓掂了掂,转身一看,邢岫烟已经回到床上端端正正坐好了,大红盖头遮着,看不清她的表情。
“去把喜称拿来罢。”言泓目光灼灼。
篆儿低下头不敢看,急忙把系着红绸的喜称拿过来。言泓轻轻一挑,喜帕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飘然落地。
一个盛装丽人呈现在言泓面前,肤色盛雪,唇如梅瓣,一双低垂的双目颤了颤,含羞带怯向他望来。他清楚地在那双黑湛湛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邢岫烟看言泓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眸中明暗光华流转不定,轻咬下唇:“篆儿,去倒酒罢。”
唇瓣上轻咬的印记让言泓眸色加深:“篆儿,酒放着,你出去罢。”
傻子都知道这洞房多出一个人不合适,篆儿总算等到了这句话,忙不迭地脚底抹油--开溜了。连姑娘唤她都装作没听见。
言泓听着篆儿的脚步瞬间远去,朝邢岫烟玩味一笑:“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小生。”
邢岫烟虽然是现代穿越过来的,毕竟还未经历人事,心中一直打鼓。此时强装镇定道:“你一身酒味,喝了不少酒罢,头晕么,要不要和一碗醒酒茶?”
“不必,他们知道今日特殊,还是手下留情了。”言泓缓缓除下外裳,看得邢岫烟心惊肉跳。
言泓眉间一挑:“水房就在隔壁,我先去洗浴,你卸妆罢,戴那么久的珠冠,不累么?”
“累呀。”邢岫烟艰难地转动脖子:“我的脖子都要转不动了。”
言泓莞尔:“早知道给你买顶小的,又轻又便宜。”
邢岫烟笑道:“你应该试戴一天,看看重不重再买。”
言泓脑中浮现出自己头顶珠冠正襟危坐的样子,算了,画面太美不敢看。
邢岫烟到黄梨木雕花的梳妆镜前落座,摘下珠冠的一刹那,感觉整个世界都轻松了。
正抹掉口脂,言泓忽地出现在镜后。
“你不是说要去洗浴么?”
言泓一笑,单手抚上邢岫烟的脖颈,按了几下,开始轻柔地揉捏。随着言泓力度由轻渐重,邢岫烟觉得后面的经脉都被梳理了一遍,不再紧绷。
舒适之间,脖颈上忽地一热,邢岫烟面上飞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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