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叹了口气,扶了扶额,用手势制止了罗怀秋继续往下说。
叶限用食指比在唇前,摇了摇头,另一手指了指屏风外,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罗怀秋这才猛然惊醒,叶限是在说隔墙有耳。所以他刚刚那话其实不是说给罗怀秋听的,而是门外监听之人。
这儿是太子寝宫,门外监听之人是谁派来的,不言而喻。
罗怀秋心底五味杂陈。朱骏安竟然是真的要对叶家下狠手。
罗怀秋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地看向叶限。
叶限看着罗怀秋担忧又茫然的表情,心底柔软处好像被挠了一下。她是在为他担心。
叶限用手虚握成拳头抵在唇前,又轻咳了一下,“斯逸,你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别让德喜公公久等了。”
罗怀秋转头看了看屏风,虽然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影,心里头终归还是觉得膈应。她对朱骏安的映像还是当初那个聪慧善良的小男孩,是真心将她当作朋友。但是现在,要坐上皇位的人,又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呢。
叶限见罗怀秋又在出神,忍不住又想叹气。叶限伸手想拍罗怀秋一下唤她回神,结果手伸得太长,一不小心牵扯到了胸口的伤,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
罗怀秋被叶限压抑的抽气声吓了一跳,关切地俯身凑近叶限,“世子您没事吧?”
叶限勉强笑了笑,“没事。你快回去吧,趁傍晚哭灵前休息一下。”叶限有些艰难地抬起手臂,抚了抚胸口,“你若是能见到我母亲,和她说一声我安好。”
罗怀秋有些意外,叶限竟然还没有见到过高氏。朱骏安独独把罗怀秋叫来见叶限是什么意思?
罗怀秋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叶限忽然伸手勾住了她大氅的后襟,罗怀秋不得不又转身看他。叶限慢慢将罗怀秋的衣服往回拽,罗怀秋怕他太用力又牵动伤口,只能配合他一步步后退,结果一下子没控制好,重心不稳直接坐到了叶限的榻上,罗怀秋整个身子都向斜后方倾过去。罗怀秋担心压到叶限,赶紧用手撑在叶限身侧,虽然她没碰到叶限的身体,但远看起来这个姿势就像是罗怀秋躺在叶限腿上一样。
罗怀秋又羞又窘,腹部一个用力,撑着手肘就要起来,叶限却好巧不巧地低下头,整个上半身覆到罗怀秋身上,没有束起来的长发窸窸窣窣地落到罗怀秋的颈窝和锁骨上,刺得人痒痒的。
“世、世子?”罗怀秋不敢呼吸,声如蚊蚋地悄声叫了叶限一声。叶限鼻尖离罗怀秋的脸不过两寸距离,罗怀秋可以清楚看见他嘴唇下面有一颗浅色的痣。
叶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还盯着罗怀秋的瞳仁看了两秒,直到她的脸颊一寸寸往上变红,叶限才凑到罗怀秋耳边,轻声说:“罗怀夏其实不在北镇抚司,你自己小心点,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还有,把我刚刚讲的那段话都忘了,别去想那些庙堂之争了,你脸上藏不住事儿。左右你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满腹心事堆到脸上,反而会惹人起疑。”
虽然知道叶限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外头的人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罗怀秋还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叶限讲了什么。眼前耳边鼻尖全都是叶限的气息,哪里还能思考。
叶限讲完就起身了,罗怀秋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结果这回真的是躺倒在了叶限腿上。
罗怀秋饱满娇嫩的皮肤下边全是滚烫的红晕,好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掐就能拧出甜蜜的汁水。叶限没忍住,伸手轻轻拧了一下,“斯逸?”这声音,这口气,这动作,太容易让人心动了。
罗怀秋感受到身下两条硬邦邦的腿,硌得她后背生疼,简直是无地自容。罗怀秋一把推开叶限的手,“别这么叫我!”身手敏捷地从叶限身上起来。罗怀秋是彻底顾不上礼数了,连句招呼也不打,狼狈地冲出叶限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果真还是暧昧桥段写起来最爽啊!
嘿嘿叶公子的一小步,是全书感情戏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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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
罗怀秋从慈宁宫回来才坐下没多久,又到了傍晚哭灵的时辰。仍旧是冗长繁缛的二十四拜,等哭灵折腾完,都已经到了酉时半了。罗怀秋勉勉强强从地上站起来,迈开步子想走路时险些又跪倒在地上。老夫人就更别提了,于氏和罗怀秋扶着老夫人在圈椅上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出宫。
回到定国公府,罗怀夏仍是没有踪影。
罗怀秋想起叶限的话,实在是不安,就跑去同于氏说。
“叶世子和你说裕嘉不在北镇抚司?”于氏已经很累,听了罗怀秋的话复又重打起精神,“我原以为他是还有任务在身所以没去哭灵,如若不在北镇抚司,裕嘉会去哪儿?”罗怀夏虽然官阶只有正七品,但他是超品一等公世子,按理也是要入宫哭灵的。
于氏叹了口气,派人去请了韩浒来,连夜吩咐韩浒去一趟北镇抚司。
于氏见天色已晚,就让罗怀秋回去睡觉,她独自一人守着,等韩浒回来汇报消息。
第二天一早,罗怀秋又去了雁芙阁。于氏眉宇间满是倦意,几乎是一夜没合眼。
“韩浒去了北镇抚司,统领裕嘉的百户说裕嘉接了任务出去了,但他接的是什么任务,去了哪儿,那百户无论如何不肯说出来。”于氏喝了一大口参茶,用力捏了捏眉心,“一会儿我亲自去一趟江指挥使府上,无论如何也得把事情问清楚了。”锦衣卫指挥使江夏与罗绍勋向来交好,于氏亲自去他必然不会拂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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