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秋脸色倏地一下通红,明明先前还在说那些尔虞我诈,叶限怎么忽然提起这些!
“不、不是……”罗怀秋想让叶限别提这些有的没的,抓紧说正事,叶限却舒展开眉眼,微微一笑。
“嗯,那就对了,叫我任之。”叶限其实只是浅浅地弯了弯眉眼,罗怀秋却被他的笑容晃了神,漆黑的眸子里好像掺了昆吾玉,在昏暗的屋子里明亮得摄人心魂。
罗怀秋深吸了口气别开头,求饶似地叫了声“任之”。
叶限当然能听出罗怀秋语气里的不情愿和羞涩,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满足。叶限笑容更盛,嗓音轻柔地唤了一声:“斯逸。”
罗怀秋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人。叶限不过是叫了声她的小字,罗怀秋心头就好像被柳条拂过一样。
叶限看着罗怀秋羞红的脸,更觉得可爱,不知不觉地说道:“你可知你我的字是可以合起来的?‘求之则劳,任之斯逸’,这是《帝范》里的话……”
叶限还没说完,房间一角忽然传来咳嗽声。
罗怀秋和叶限俱是一震,罗怀秋有些心虚地往后靠了靠,手忙脚乱地起身就要上前,“母亲,您醒了!”
罗怀秋也忘了自己手脚力气还未恢复,往前走了半步差点又要摔倒,叶限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罗怀秋又带了回来。
于氏艰难地撑起身子,眼神严厉地盯着叶限揽着罗怀秋的手,“叶世子!”
叶限面色平静,揽着罗怀秋的手却抖了抖,最后还是没捱过于氏凌厉的眼神,慢慢松开罗怀秋的腰。
“定国公夫人,您醒了。”叶限彬彬有礼地起身,向于氏屈身行了一礼,“您人还好吧?晚生已经命人去准备茶点了。”
于氏勾了勾嘴角算是笑过了,“劳烦叶世子了。可否请叶世子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限迅速调整状态,神色冷静坦然,“是晚生唐突了,擅作主张将两位夫人和乡君请来景阳宫。晚生恐太子殿下会对几位不利,所以才出此下策。”
于氏眉头微蹙,神色凝重地看向叶限。
叶限语调沉稳地继续说道:“张居廉想利用罗家,而太子殿下是宁肯毁掉罗家,也不想罗家为张居廉所用。”
叶限的话像惊雷,在罗怀秋心底炸响。
她以为,朱骏安对她和罗怀夏,多少是该有些情分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对不起,剧情走向可能和文案不是很一样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让叶限已经喜欢上怀秋了……
算了,大家原谅我吧,看文不就图个甜蜜蜜嘛~
☆、躲藏
朱骏安不想做任凭张居廉摆布的傀儡,同时他自己根基尚浅自然是不可能彻底与张居廉撕破脸皮。张居廉恐怕以为朱骏安为了维护政局的稳定,会默许他要挟罗绍勋。但是张居廉想不到,朱骏安对张居廉这些年来强横的控制已经厌恶到极点,朱骏安宁肯把一向支持他的罗家推入火坑,也不想受半分张居廉的操控。
张居廉想打罗家的主意,朱骏安就先下手为强。
于氏闭了闭眼睛,声音苦涩,“殿下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他先是折了长兴侯府的羽翼,现在又想葬送罗家。他在铲除掣肘的同时也失去了屏障啊。”
罗怀秋才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低声道:“那如果父亲自请放弃兵权呢?”
叶限看了罗怀秋一眼,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罗怀秋一片茫然。于氏伸手握住罗怀秋的手,她的手十分冰凉,但是于氏轻轻揉搓着罗怀秋的手,希望让罗怀秋的手温暖起来。
于氏睁开眼睛,眼中神色变得坚毅,“叶世子,你知道现在宫外的情况吗?定国公府可有危难?”
叶限抬手摸了摸胸口,调整了一下坐姿,背脊微微弓起,罗怀秋心里一紧,担心叶限伤口有问题,赶紧将手从于氏手里抽出来,忙不迭地去扶叶限。
叶限刚想开口,却看到罗怀秋软软的身子倾靠过来,本能地抬手去搭罗怀秋的胳膊,想要扶住她。
罗怀秋被叶限扯住衣袖,知道叶限是会错了意,有些尴尬地把手收回来,叶限却没有松手,罗怀秋手臂一扯,叶限没防备,身体就倒了过来。
于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色不大好。叶限不好好讲话,怎么忽然就和罗怀秋拉扯起来了?于氏亲自伸手扶住叶限的胳膊,挡住罗怀秋,把叶限扶正,淡淡地说:“叶世子伤口也未好透,还是不要多动。”
叶限神情也难得有些讪然,被于氏扶着手臂,浑身都僵硬,“多、多谢夫人提醒。”叶限抿了抿嘴唇,“晚生进宫前没有收到有关定国公府的异常消息。若是夫人担忧的话,晚生命人去打探一下。”
于氏颔首,“不必了。多打探反而引人生疑。”于氏抬起头看向叶限,“接下来叶世子有何打算?妾身等人躲在景阳宫自然不是长久之计,也是给贵妃娘娘惹麻烦。叶世子打算何时送妾身等人出宫?”
叶限没有说话,原本平静的神色有些僵硬,过了一好会儿,他才叹了口气,垂下头,“夫人说得极是,自然是要送几位出宫。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恕晚生无能,晚生也说不准。”叶限面上显出几分歉意与自责,“夫人,长兴侯府什么情况您也清楚。实不相瞒,晚生今日将几位截到景阳宫其实是忤逆了家父的意愿。晚生力所能及的,也只有暂时护住几位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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