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妃看着一双年幼的儿女茫然无措的样子,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把那个惹事的侄儿暗暗骂了一遍。叶贵妃微笑着摸了摸朱骏齐的发顶,“怎么会呢,齐哥儿这么懂事。可能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要到景阳宫里寻寻看吧。”
“可是皇长兄的东西怎么会在景阳宫呢?”朱琦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母妃,您就别骗齐哥儿了。”
“贵妃娘娘说得正是,本宫是有东西被藏在了景阳宫,还请娘娘还出来。”朱琦洛正说着,朱骏安面带温和的笑意走了进来。
☆、揭穿
叶贵妃面色如常地站起身,向朱骏安屈身行礼,明艳精致的脸上带着符合礼数的微笑,“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朱琦洛也大大咧咧地向朱骏安行了礼,只有朱骏齐紧紧抱着叶贵妃的腰害怕地看着朱骏安,不肯动。
“齐哥儿,快向殿下行礼。”叶贵妃皱了皱眉,声音略有些严历地对朱骏齐说。
朱骏齐紧紧抿着嘴唇仍旧不肯动。叶贵妃伸手想将朱骏齐拉开,朱骏安却制止了他。
朱骏安柔和地向朱骏齐笑了一下,蹲下身子,与朱骏齐平视,温声道:“齐哥儿怎么了?今日为什么如此拘谨?”
朱骏齐怯生生地看了朱骏安一眼,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没、没什么。”
朱骏安伸手摸了摸朱骏齐的脑袋,笑容越发温和,“齐哥儿,别怕,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告诉皇长兄吗?”
朱骏齐又悄悄睃了叶贵妃一眼,和叶限一样秀气的眉头微微拧起,再看看朱骏安温和可亲的面目,犹豫了一会儿,松开抓着叶贵妃衣角的手,靠近朱骏安,低声说道:“齐哥儿不知道这是不是坏事……长顺表哥在母妃宫里……齐哥儿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长顺表哥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母妃宫里?”
叶贵妃面色一白,抬手想制止朱骏齐,“齐哥儿,你在瞎说些什么呢。你长顺表哥怎么会在……”
朱骏安一把挡住叶贵妃想要拍朱骏齐脑袋的手,将朱骏齐拉到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叶贵妃,“娘娘这么着急做什么?您可别吓着齐哥儿。”朱骏安又转过身朝朱骏齐和善地笑笑,“齐哥儿,告诉皇长兄,你长顺表哥究竟在不在景阳宫?今天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叶贵妃神色焦急,暗暗向朱骏齐摇了摇头。朱骏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叶贵妃的眼色,又对上朱骏安幽深的眼眸,终于忍不住,“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朱骏安看着哭得涕泗横流的幼弟,深感无力。朱骏安耐着性子敷衍地安慰了朱骏齐几句,“好好好,齐哥儿别哭,皇长兄不为难你。那皇长兄问你话,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就点头好吗?”
叶贵妃心里着急,上前半步,“殿下,您有什么问题不如问臣妾……”
朱骏安微微一笑,“本宫若是能从贵妃娘娘这儿问出什么,何必还要做到这般将齐哥儿生生吓哭的地步呢?”朱骏安直起身子,安抚似地摸了摸朱骏齐哭得湿哒哒的小脸,“既然贵妃娘娘如此自告奋勇,就请贵妃娘娘告诉本宫,叶限、定国公府的二位夫人和东宁乡君是不是都在景阳宫?”
叶贵妃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立即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垂首恭敬地答道:“臣妾不敢隐瞒,长顺在半个时辰前的确是在景阳宫,不过现在已经离开了。至于定国公府的二位夫人和东宁乡君,臣妾则从未见过。”
朱骏安不怒反笑,“贵妃娘娘真当本宫如此好糊弄?”朱骏安扬了扬手,“宁诚安,给本宫好好搜一搜景阳宫。”
叶贵妃面色惨白,还没来得及动作,朱琦洛已经先冲上前去,横身挡在宁诚安面前,“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本宫不许你乱搜!”
朱骏安皱了皱眉,“阿洛,别胡闹。”
朱骏安向宁诚安点了点头,宁诚安会意,笑着抬住朱琦洛的手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宁诚安的动作看似轻柔,但朱琦洛却发觉自己整个手臂都动弹不得,“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永宁公主别为难奴才。”
朱琦洛还想说些什么,叶贵妃却亲自阻止了她,“殿下既然想搜,那便搜吧,臣妾宫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朱骏安笑了笑,不置可否,自己拉了张圈椅坐下,泰然自若地看着宁诚安领着慈宁宫里带来的宫人忙碌地搜查。
叶贵妃仍旧站着,身姿如玉。朱琦洛被宁诚安强行按到椅子上之后,再看眼前面目温和的皇长兄忽然感到有些畏惧,朱琦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出声。朱骏齐还在一旁断断续续地抽噎,时不时冒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奶嗝,朱骏安听得有些心烦。
“齐哥儿,过来。”朱骏安向朱骏齐招了招手,朱骏齐很是听话地就走了过来,“《诗经》学到哪儿了?”
朱骏齐呆了一会儿,才有些怯弱地回道:“沈、沈大人还没有讲到《诗经》……”
朱骏安皱眉,朱骏齐都已经九岁了,怎么会还没有学到《诗经》。朱骏安看了叶贵妃一眼,淡淡地说:“齐哥儿今年已经九岁了,也该独领一宫了。齐哥儿不能总是在贵妃娘娘的庇护下。本宫瞧着惠安宫正适合齐哥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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