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贞顺门就有二十多个锦衣卫。罗怀秋听了心下一沉,就她这功夫,也就比江湖卖艺的好一些,哪儿打得过真正的军士。
“那他们何时换班?”小黄门听了罗怀秋的问题谨慎地看了她一眼,罗怀秋只得掐住他的脖子,“你要是敢糊弄我,别怪我心狠。”
小黄门吓得打了个嗝,瑟瑟发抖地说:“一更一班人,现在离三更还有一刻钟……”
罗怀秋沉吟了一下,她可以趁锦衣卫交接的时候溜出去。
“这儿离慈宁宫多远?怎么走?”
小黄门呆了一会儿,“奴才不知……奴才打进宫起还从来没去过慈宁宫……”
罗怀秋暗暗“啧”了一下。想想看也问不出什么了,掐了一把小黄门的后颈让他昏了过去,将那小黄门塞到床底下,坐回他刚刚坐着的位子。
过了一会儿,外头传来男人喧哗交谈的声音。罗怀秋所在的房间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你这小黄门,还敢打瞌睡!还不快来伺候爷!”
罗怀秋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点头哈腰地走到那锦衣卫身边。
锦衣卫摊开双臂,站在罗怀秋面前。罗怀秋傻眼了,这是要她给他脱衣服吗?
“怎么回事?睡糊涂了你?”锦衣卫不满地抖了抖手,瞪着罗怀秋。
罗怀秋“诶诶”叫了两声,只能硬着头皮上手解那锦衣卫的腰带。罗怀秋注意到这锦衣卫的腰带竟然是素银的,说明他至少是正七品的官身,想来这位就是贞顺门巡夜的总领将军了。
罗怀秋可从来没伺候过人,尤其是男子,折腾了半天,罗怀秋才总算将那腰带解开。将腰带放到桌上的时候罗怀秋的手都在抖。
“你这小黄门怎么这么笨手笨脚啊。”锦衣卫看着罗怀秋笨拙的手法,嘟囔了一句,“新来的?”
罗怀秋吓了一跳,仍旧撑着,“回大人的话,奴才的确是新分来的。”
“哦,怪不得,做事情这么不熟练。”锦衣卫等不急罗怀秋慢吞吞的动作,自己开始解团领扣子。
“哎,大人,奴才来吧。”罗怀秋怕锦衣卫起疑,赶紧装模作样地上前替锦衣卫解扣子。
“诶,不对啊……”锦衣卫忽然抓住罗怀秋的手,紧紧盯着罗怀秋,“你长得……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潜入
罗怀秋觉得心跳骤然停止,手脚冰凉。罗怀秋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不拨开锦衣卫的手,傻呵呵地笑了一下,“奴才这张脸普通,是有好多人说奴才长得眼熟。”
锦衣卫送来罗怀秋的手,任由罗怀秋替他解扣子,但仍旧紧盯着罗怀秋,自言自语地道:“是眼熟。唉,到底像谁呢?怎么我就想不起来……”
罗怀秋松了口气,解开了圆领扣子,锦衣卫曳撒的上半身就敞了开来,罗怀秋刚要将他的曳撒脱下来,锦衣卫却挡住了她的手。
“我想起来了!你长得和忠阙那小子真是一模一样!”锦衣卫“啪”地拍了罗怀秋的手背一下,罗怀秋吓了一大跳,吓得浑身一哆嗦,慌乱间指甲就勾破了锦衣卫的中衣。
锦衣卫捏住罗怀秋的手,罗怀秋心中觉得不妙,赶紧想将手抽回来,那锦衣卫却手下加了力,另一只手将罗怀秋的一根根手指摊开,“你这指甲够锋利的啊。”
罗怀秋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地说:“大人饶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是有心要弄坏大人的衣服的,大人饶命。”
锦衣卫仍然拉着罗怀秋的手,眯起眼睛,“你一个小黄门,怎么会留这么长的指甲,这手够娇嫩的啊。”
罗怀秋一些慌乱,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奴才、奴才新进宫不久,奴才是家里犯了事儿才被充入宫,奴才家中原也是官宦……”
罗怀秋瞎扯到一半,喉头处忽然一紧,那锦衣卫竟然伸手掐住了她的咽喉,“别装了,新进宫的小黄门被蹉跎得最惨,怎么可能有这么干净的手。况且寻常宫人见着我们都是叫将军的,你装也装的像一点,一口一个‘大人’不是摆明了露馅。说吧,你是谁派来的人?原来伺候我的小德旺呢,被你弄哪儿去了?”
罗怀秋跪在地上被锦衣卫掐着脖子几乎喘不过气,一筹莫展。她想起刚刚这锦衣卫说她长得像“忠阙那小子”,听这口气与罗怀夏很是相熟。罗怀秋咬咬牙,只能赌一把。
“请将、将军看在家兄罗忠阙的面子上手、手下留情……”罗怀秋断断续续地求饶。
锦衣卫听到“罗忠阙”三个字手下果真松了松,罗怀秋趁此间隙赶紧用力挣脱出来,撑着膝盖拼命咳嗽。
锦衣卫回过神来,有些羞恼,立即迅速地将罗怀秋双手反剪在背后,“你这小黄门胆子挺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别乱打忠阙的幌子。”
罗怀秋被他拧得肩膀火辣辣地疼,咬牙切齿地答道:“我是罗怀夏的胞妹!我兄长是定国公世子,锦衣卫北镇抚司三卫总旗。罗怀夏字忠阙,乳名裕嘉。请……嘶……请将军手下留情!”
锦衣卫皱了皱眉,按着罗怀秋肩膀的手下力道分毫未减,喃喃道:“喔,原来忠阙乳名叫裕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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