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秋听了更紧张,“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要兵戎相见了吗?那陈大人那儿呢?”
叶限安抚地笑了一下,“他那里自然也有他自己的门路。”叶限蹭了蹭罗怀秋的脸,“你就算信不过我,总也得相信你哥哥,他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罗怀秋听了叶限的话心里是半点不感到安慰,但看着他一向精致俊秀的脸庞如今竟也变得不修边幅,硬是把更多的疑虑都咽了下去。
罗怀秋低下头,轻轻问道:“那我最近可以回一趟定国公府吗?”
叶限抱歉地看向罗怀秋,“不行。近日你越少与罗家接触越好。”叶限张了张口,舌尖抵住上颚,最终却没有再多说。
罗怀秋默然,知道叶限必然是有他的打算才这么说的。罗怀秋把脸贴在叶限前襟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陆香,那是她亲手用香炉一件件替叶限熏出来的。罗怀秋环住叶限清瘦的腰身,第一次发现叶限的腰竟然不比她粗多少,“你怎么又瘦了。”罗怀秋不自觉地声音里就带了些呜咽,眼眶的涩意几乎快忍不住。
叶限稍稍变换了一下姿势,把让罗怀秋背对着坐在他腿上,把罗怀秋的双手包在他掌心,“我本来就瘦。”
罗怀秋抬起头看他,叶限顺势吻了吻她的鼻尖,温和地说:“你别东想西想了,劳神苦心的事情不适合你。我不能骗你说外头一点危险都没有,但至少在睦嘉堂一切都是安全的。”
叶限很少这么柔软体贴,两人哪怕在温存的时候叶限虽然会顾及她的感受但也从来是强势主动的。罗怀秋知道叶限不过是想让她安心罢了。罗怀秋向叶限扬起个笑脸,圆润的杏眼弯成两汪小月牙,“嗯,我信你。“
罗怀秋半夜里被安乐惊恐地推醒,罗怀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怎么痛快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安乐举着烛台的手都在颤抖,脸上满是恐惧的泪水,哆哆嗦嗦地说:“小、小姐,微雨死了……”
罗怀秋半醒未醒的大脑卡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睁大眼睛,抓住安乐的胳膊,“你说什么?讲清楚点,微雨怎么会死的?”
安乐牙齿喀喀地摩擦着,断断续续地解释道:“微、微雨出了厢房,然、然后就死了……”
罗怀秋吸了口气,虽然安乐讲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她也勉强猜出了原因。恐怕是埋伏在长兴侯府里的刺客误杀了夜游的安乐。罗怀秋长长地吐出胸口的浊气,尽量镇定地对安乐说:“去给我拿一件披风来。”
安乐磕磕绊绊地给罗怀秋披上披风,“外面究竟什么情况,扶我去看看。”安乐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也没有劝劝罗怀秋,扶着罗怀秋哆哆嗦嗦地从内室出来。
当心间的小客厅里,站着一名身着黑色程子衣的高大男子,男子见罗怀秋出来了立即屈身行礼,“是卑职无能,害得世子夫人受惊了。”
罗怀秋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向男子回了一礼,“将军不必自责,妾身没有问题。妾身婢女的尸身现在在何处?她是如何受害的?”
男子直起身,黄悠悠的烛光照在他脸上,看清彼此的面貌后罗怀秋和男子俱是一愣。
“您是……您是当初皇宫里巡夜的锦衣卫试百户?”罗怀秋想起来,眼前这位正是当时帮她入宫的锦衣卫。
那锦衣卫略有些尴尬,垂下眼睛不敢直视罗怀秋,“卑职李恪名,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见过世子夫人。前日之事多有冲撞,还望夫人海涵。”
罗怀秋笑笑,“哪里的话,上回多亏李百户相助。今日也多谢李百户守护。李百户可方便与妾身讲一下刚才的情况?”
李恪名摸了摸缠棕帽,答道:“子时差一刻的时候夫人您的婢女不知为何出了厢房,被埋伏在院中的刺客所害,不过所幸抢救及时,您的婢女虽然左后肩中了一箭,性命倒是无碍,您另一名婢女现在将她暂时安置在梢间里头。夫人您放心,那刺客已经被卑职等人拿下了,现在院中也清理过了,应当是安全的。”
罗怀秋松了口气,微雨没死就好。罗怀秋又向李恪名福了福身表示感谢,“可否劳烦李百户陪妾身去看一下妾身的婢女。”
李恪名便陪着罗怀秋到了梢间。梢间地上临时用茅草铺了一张小榻,微雨就被安置在上面,双眼紧闭还处于昏迷中。安宁正在一旁收拾,见到罗怀秋来了立即起身行礼。
“辛苦你了。”罗怀秋看见安宁一脸疲惫,走到安宁身边拍了拍她肩膀,“微雨现在情况怎么样?”
安宁看了微雨一眼,声音沙哑地答道:“奴婢照锦衣卫两位将军的吩咐简单替微雨处理了下伤口,想来是没有大问题了,将军说她是吓昏的。”
安宁顿了顿,看向李恪名,李恪名咳了一声,立即道:“夫人您慢慢来,卑职在外头守着。”言罢立即出了梢间。安宁愣了一下,她没有赶李恪名出去的意思,不知所措地看向罗怀秋。罗怀秋也只能无奈笑笑,继续问安宁:“微雨为什么会半夜出去,你知道缘由吗?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安宁冷笑了一下,答道:“微雨也是被姨娘梦给迷了心。她也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是世子爷今天晚上会很晚回来,就守了大半个晚上不肯睡。到了亥时半的时候她看见书房的灯亮了,就以为世子爷回来了,端了点心茶水就去书房。夫人您早就吩咐过奴婢等人,入夜以后就不要随意出房屋走动,偏微雨不听,现在遭了罪也是她自己害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卞时雨 穿书 宅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