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秋这才发现微雨是穿戴整齐的,一身杏黄色齐胸襦裙,配着那张惨白的脸,还真有几分楚楚动人。罗怀秋听完了安宁的话,皱起眉,“亥时半的时候书房亮过灯?世子爷回来了吗?”
安宁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但想来是没有吧,咱们这儿动静闹得这么大,世子爷若是在府里的话不该不过来。”
罗怀秋走到梢间的窗边往外望去,发现书房那儿一片漆黑,并无光亮。罗怀秋转头又问安宁:“书房亮灯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安宁有些赧然,“没有,奴婢在您内室外间值夜,当时有些困,没有注意窗外的景象。奴婢是听双燕说的。”
“双燕?她现在在哪儿?”
安宁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和奴婢一起把微雨扶进来以后就寻了个借口回房间了,再没出来过。八成是吓得躲在被窝里发抖。”
罗怀秋只觉得心里不安,赶紧出门找李恪名,“李百户,您可查看过书房?”
李恪名怔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怎么,书房那儿有什么异动吗?”
“您和其他的锦衣卫将军在妾身婢女遇刺前都是守在哪儿的?”罗怀秋心里更觉得疑虑重重,同样守在院中的锦衣卫为什么没有发现书房的光亮。
“卑职等人都守在您所在的上房周围,因为人手不是很多,世子爷今夜又不回睦嘉堂,所以书房和下人所住的厢房便没有派人手。”李恪名解释道。
难怪如此,因为中间隔了座假山,除了罗怀秋内室里那扇正对书房的窗户,从上房周围一般是无法直接看到书房的。而锦衣卫都是男子,自然是不好意思躲在罗怀秋的窗台底下,因此才没人看见书房莫名的灯光。
罗怀秋决定先去找双燕再问问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一叶》里时间线已经和原著很不一样了,张大人领便当的方法也和原著不一样咯。灵感来自历史上让张居正死后身败名裂的一个案子。嘿嘿大家可以去查查看,看看和时雨选中的一不一样。
最后推一下时雨的接档新文:《和自己谈恋爱》,也是以明朝为背景非严格考据文。欢迎大家戳到我专栏里收藏~谢谢啦~
☆、凶手
双燕和微雨合住一间房,她们的房里亮着灯。安宁陪着罗怀秋都走到门口了,里头的双燕还没有反应。
“这丫头不会是睡着了吧?”安宁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下,上前半步在门口叫了一声,“双燕?你在里面吗?少夫人来看你了。”
房间里面仍旧悄无声息,连灯火都没有摇晃一下。安宁觉得不对劲,回头紧张地看了罗怀秋一眼,“双燕不会睡得那么死吧?”
罗怀秋皱了皱眉,让安宁直接把门打开,准备自己走进去。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李恪名抬手制止了罗怀秋,按着刀抢先上前,“不对劲,里头太安静了,夫人您先别进去,待卑职先察看一下。”
过了一会儿李恪名让罗怀秋她们进去,“夫人您进来吧,里头没危险。但您得做好心理准备。”李恪名的声音听起来很犹豫。
罗怀秋估摸着八成是双燕出事了。
果不其然,双燕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僵硬的脸上满是惊恐。
“人没了。”李恪名看了罗怀秋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心里松了口气,简洁地解释道,“是被人用利器切断喉管。来不及呼救就死了。”
安宁头一次见到死人,虽然先前微雨也伤状惨烈,但好歹还有气儿,现在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双燕死不瞑目,安宁吓得浑身颤抖地滑坐到地上。
“啊!”安宁刚坐到地上,就摸到一滩湿漉漉的东西,又吓得惊叫一声从地上跳起来,“地上、地上有东西!”
李恪名把油灯从桌上举起来,往地上照了照,发现青石地砖上有一片血迹。李恪名皱了皱眉,蹲下身仔细察看那滩血迹。
“是双燕的血吗?”罗怀秋原本没什么感觉,但一看到那滩血就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掩着口鼻勉强地问道。
李恪名举着油灯照了一圈血迹的形状,最后摇头道:“应当不是,这些血明显是垂直从高处滴落下来的,最后汇聚在地上。双燕被割断喉管,血迹应当是呈喷射状。双燕的血迹应当在……”李恪名把油灯在屋内晃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床尾,“那里。”
罗怀秋顺着灯光看去,果然床尾有一片飞溅上去的血迹。罗怀秋又把视线转回地上,“所以这片血迹应当是杀害双燕之人的。凶手和那名刺杀微雨的可是同一人?”
李恪名摇了摇头,“不知道,稍待卑职察看一下。”他把油灯递给安宁,“姑娘帮我拿一下。”然而安宁已经吓得恍惚了,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没动。罗怀秋只好自己上前接过油灯。
“往后站一点。”李恪名俯身开始查验双燕的尸首,头也没回地吩咐道。
罗怀秋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光线充分照在双燕的身体上。李恪名摸了摸双燕的脸,轻轻掰开她的嘴巴,又托起双燕的胳膊,上下仔细查验了一番后,神色凝重地起身。
“双燕应当是死在微雨遇刺之后……”李恪名拧着眉头从床边退开,忽然看见是罗怀秋替他举着灯,有些尴尬地说,“哎呀,抱歉,卑职疏忽了,竟然让夫人您辛苦。”李恪名连忙要拿回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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